它没有选择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积蓄力量,用自己的黑暗力量改造着周围的环境,将沼泽变成适合它生存、适合它孕育爪牙的“巢穴”。
那些晶簇或许是它能量的凝聚体,那些影子人或许是它用污秽能量制造的先锋,它在为下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总攻做准备。
“不能再等了。”第七天的深夜,我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感悟调息,缓缓睁开眼睛。
虽然我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有多少血色,但眼神中的星辰光芒却稳定了许多,对星穹秘契的初步“驯服”,让我化解了部分反噬,恢复了三成左右的战力,也让我重新找回了几分底气。
我知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被动地等待混沌之卵完成准备。
我派人将大长老、棘首领,还有刚刚完成一轮转化、正靠在软榻上休息的阿茸叫到我的帐中。
阿茸显然很疲惫,眼睛半睁着,小脸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我。“混沌之卵的变化,你们都看到了。”
我的目光扫过帐内的三人,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毒虫狂躁、植被枯萎、晶簇生长、影子徘徊……它在改造沼泽,在孕育爪牙,每多等一天,它的力量就会强一分,我们的胜算就会少一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在它完成蜕变,或者孕育出更难对付的东西之前,找到克制甚至削弱它的方法。”
“尊上,您有何打算?”棘首领握紧了腰间的能量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中既有决战的决绝,也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谁也不知道裂隙深处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混沌之卵又成长到了何种程度。
“我需要再次靠近裂隙,亲自探查那里的情况。”我缓缓说道,目光落在阿茸身上,语气变得郑重。
“但这一次,并非孤身前往。阿茸,你的心辉是唯一能对深渊力量产生‘转化’与‘净化’效果的力量,上次你净化战士伤口的瘴气,转化废弃矿石的能量,都证明了这一点。我需要你与我同去,用你的心辉感知混沌之卵的能量,或许能找到它的弱点。”
“我?”阿茸愣了一下,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帐外的黑暗,那里是沼泽的方向,是那诡异低语传来的地方。
但仅仅一瞬,他眼中的紧张就被坚定取代,他挺直小身子,用力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却异常清晰:“阿茸不怕!尊上要去,阿茸就去!阿茸可以帮忙!阿茸的心辉能净化那些黑晶簇,也能赶走那些影子人,不会给尊上添麻烦的!”
大长老却面露极度忧色,她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一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尊上三思啊!阿茸小友乃我部落的希望所在,是我们对抗混沌之卵的关键!裂隙附近如今诡异莫测,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万一……万一阿茸小友出事,我部落就真的彻底没有希望了!不如让老妇或棘首领随您同去,阿茸小友留在部落,继续转化能量,加固妖阵,这样更为稳妥!”
“正因他是希望,才必须前往。”我打断了大长老的话,语气凝重却坚定,“大长老,您也看到了,普通的力量对深渊能量毫无效果,战士的武器只能暂时驱散影子人,却无法彻底消灭;妖阵只能被动防御,却无法削弱混沌之卵的力量。唯有阿茸的心辉,能从根源上对深渊力量产生影响,能净化、能转化,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若是我们这次不去探查,待混沌之卵完成准备,发动总攻,哪怕妖阵再厚,也终会被攻破,到时候阿茸留在部落,同样难逃危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寻找生机。”
我看向阿茸,蹲下身,与他平视,认真地叮嘱:“此次前往,异常凶险,可能会遇到比影子人更可怕的东西,也可能会再次听到那诡异的低语。你的任务并非战斗,而是感知,用你的心辉去触碰那些黑暗晶簇,去感知那片被污染的土地,尝试去‘调和’甚至‘净化’它们。我们不需要一次性消灭什么,只需要像拔除毒牙一样,一点点削弱它的爪牙,试探它的反应,找到它最薄弱的地方。明白吗?”
阿茸用力点头,小手悄悄握紧,指尖有微弱的灰银色光芒一闪而逝,那是他在暗暗凝聚力量,给自己打气。
“阿茸明白!阿茸会小心的,会好好感知,找到让它不舒服的办法!要是遇到危险,阿茸也会听话,立刻跟尊上一起回来!”
计划既定,立刻开始准备。
我取出部落库存中剩余的大半能量矿石,将它们打磨成细小的石片,用藤蔓串起来,系在阿茸的腰间,这些石片能散发出稳定的能量,既能在危急时刻为他提供防护,也能补充他消耗的心辉。
我还亲自在他身上布下了数层最强的星辰防护禁制,银色的光纹如同细小的星辰,隐藏在他的衣袍下,只要遇到攻击,就会自动激活。
最后,我将那枚星辰玉符重新加固,在符面上刻下新的传送纹路,确保一旦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我能第一时间启动玉符,带他传送回部落。
棘首领挑选了一队最精锐、最忠诚的战士,一共十二人。
他们都是部落里身经百战的老手,每人都配备了镶嵌能量石片的长矛和匕首,身上穿着加固过的兽皮甲。
“你们的任务,是护送我们至沼泽边缘的黑石柱区域,然后在那里建立临时据点接应。”
我对战士们吩咐道,“不可擅自深入晶簇区域,若三天后我们还未返回,便立刻撤回部落,加固妖阵,等待后续指令。”
临行前的清晨,天还未亮,整个部落的人都出来相送。
他们默默地站在营地门口,没有说话,只是用充满担忧、期盼与决绝的目光注视着我和阿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