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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的南海军团自广州启航,并未直扑遥远的满剌加海峡。岳飞用兵,向来稳健,讲究步步为营。他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中南半岛东南端,控扼南下西洋要冲的古国——占城(champa,今越南中南部)。

占城国小民寡,但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其海港会安(虚构,借用后世地名,或可称“新州”等古占城港)是往来商船重要的补给点。更关键的是,据情报显示,占城近年来与北方的安南国(李朝)摩擦不断,且国内有权贵与一股活跃在暹罗湾的海盗“黑潮帮”暗通款曲,劫掠往来商船,甚至对华夏商队亦有袭扰。欲通南洋,必先稳定占城海域。

舰队劈波斩浪,航行月余。这一日,已能望见占城海岸线那绵长的绿色。岳飞坐镇旗舰“伏波号”,正与副将张宪、以及精通南洋事务的向导(一名早年流落占城的华商)研究海图。

“大帅,”向导指着海图道,“前方便是占城主要港口之一,当地人称‘象牙港’,因其形似象牙弯入海中。此港水深,可泊大船,但入口狭窄,易守难攻。占城水军虽有数十艘战船,但多为狭长快船,装备落后,仰赖接舷跳帮。其国主或大臣,常在此港巡视。”

岳飞颔首,目光锐利:“传令,舰队呈战斗队形,缓速前进。派快船前出,打探港口情况,并悬挂礼旗,遣通译乘小艇入港,递交本国文书,言明我朝使团欲拜访占城国王,商讨通商、剿匪事宜。”

他意图先礼后兵,若能通过外交手段使占城臣服或合作,自然最好。毕竟,帝国需要的是稳定的航线和盟友,而非遍地敌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未如预期般顺利。

半个时辰后,前出快船发回旗语:港口内占城战船集结,戒备森严,拒绝我方小艇靠近,并有船只出港,呈包围态势!

岳飞眉头微皱,接过张宪递来的单筒望远镜望去。只见象牙港那狭窄的出口处,驶出二十余艘占城战船。这些船船体狭长,船首尖锐,两侧密布桨橹,速度极快,船头上站满了肤色黝黑、头缠布巾、手持弯刀与藤牌的士兵,口中发出呜哩哇啦的呐喊,气势汹汹地朝着华夏舰队扑来。显然,对方将这支规模庞大、船型陌生的舰队视作了入侵者。

“大帅,看来这占城国,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张宪冷哼一声,手按上了剑柄。

岳飞面色平静,放下望远镜:“蛮夷小邦,不识天威,亦属寻常。传令各舰,炮门半开,装填实心弹,没有本帅命令,不准开火。‘扬威号’前出,横亘敌前,鸣炮示警!”

“得令!”

体型稍小于“伏波号”但依旧庞大的“扬威号”脱离本阵,加速前冲,在距离占城船队约一里处猛地打横船身,右舼数门副炮同时点火。

“轰!轰!轰!”

几声巨响,炮口喷出白烟,炮弹落在占城船队前方的海面上,激起数道高大的水柱。

这是海上的通行警告,意为“止步,否则攻击”。

然而,这警告似乎起了反效果。占城水军显然从未见过如此遥远的炮击,那巨响和水柱非但没能吓住他们,反而激起了凶性。在他们看来,华夏舰队不敢靠近,只敢远远放炮,正是怯战的表现。而且对方只有一艘大船前出,正是围攻的好机会!

占城旗舰上,一名身着华丽服饰、头戴高冠的将领(或许是某位王子或大将)挥舞着弯刀,大声呼喝。顿时,所有占城战船桨橹齐飞,以更快的速度散开,从两翼包抄过来,试图利用数量优势和灵活度,对“扬威号”实施接舷战。

“冥顽不灵。”岳飞在“伏波号”上看得分明,眼中寒光一闪。他本欲减少杀伤,奈何对方自寻死路。

“传令!‘扬威号’后撤,回归本阵。各舰听令,目标,敌两翼包抄船队,自由射击!给本帅……击沉它们!”

冷酷的命令下达,旗舰上升起了攻击的旗语。

刹那间,原本沉默的华夏舰队变成了喷火的巨兽。

“伏波号”、“扬威号”以及数艘护卫舰的侧舼炮窗完全洞开,超过百门重型红衣大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黑色的铁球如同死亡的蜂群,呼啸着扑向那些试图靠近的占城快船。

“砰!”“咔嚓!”“轰隆!”

实心弹对付这种木质小船,效果是毁灭性的。一艘占城船被直接命中船舷,木屑横飞,瞬间解体;另一艘被击中船底,破开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迅速倾覆;更有炮弹在海面跳跃,连续击穿两三条小船。

仅仅一轮齐射,冲在最前面的七八艘占城战船就变成了海面上的碎片和漂浮的木板。落水的士兵在血染的海水中挣扎哀嚎。

侥幸未死的占城船队彻底被打懵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超视距的攻击方式,弓箭和投枪的射程远远够不到对方,而对方的“雷霆”却能轻易地将自己撕碎。恐惧瞬间压倒了勇猛。

那位占城将领脸上的狂傲变成了极致的惊恐,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撤退。剩下的船只拼命调头,桨橹几乎要划断,只想逃离这片死亡海域。

“想跑?”岳飞冷哼一声,“传令,炮艇分队前出,追击残敌!‘伏波号’、‘扬威号’瞄准港口出口,封锁航道,轰击港内敌船!陆战一营,准备换乘小艇,随本帅登陆,占领港口!”

痛打落水狗,更要趁势拿下战略要点。岳飞绝不会给对手喘息之机。

炮艇如同灵活的猎犬,追着溃逃的占城船只猛打。而两艘巨舰则用重炮对象牙港进行了覆盖式轰击,港内停泊的船只和岸上的工事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小半个时辰后,港口的抵抗基本被肃清。岳飞亲率两千陆战队员,乘小艇顺利登陆。残存的占城守军早已魂飞魄散,稍作抵抗便四散奔逃或跪地投降。

华夏帝国的龙旗,第一次插上了中南半岛的海岸。

岳飞站在残破的码头上,看着海面上漂浮的船只残骸和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面色沉静。这一战,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展示。一场用绝对武力进行的、简单粗暴的外交。

他唤来通译和那名华商向导:“找几个俘虏,带话给占城国王。告诉他,天朝大军至此,为剿匪安民,通商互利而来。若肯归顺,仍保其王位,享通商之利;若再执迷不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港口,“这象牙港,便是前车之鉴。”

消息很快传遍占城。华夏水师“雷霆”破敌,一日下港口的恐怖战绩,让整个占城王室和贵族集团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犹豫和算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日后,占城国王的特使,带着象牙、犀角、香料等贵重礼物,以及表示臣服的国书,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已被岳飞行营所在的象牙港。

南海战略的第一步,以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海上较量和一个古老王国的臣服,宣告成功。帝国通往南洋的大门,被岳飞的炮火,轰然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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