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救命!这个家伙一直缠着我不放!都跟他说了,我身边真的不缺小仆啊!”
闻人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躲在墨初白身后寻求庇护。
身后跟着满身狼狈的小仆,如同丧尸一般穷追不舍。
不知是不是墨初白的错觉,感觉阿渺似乎又胖了一点点,肚子鼓鼓的,估计吃了不少好东西。
“阿渺?这位是……。”
小仆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身上脏兮兮,墨初白一时间,又没有认出来。
闻人渺躲在墨初白身后,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认识他,我出来他就一直跟着我,我害怕,就过来找你了。”
闻人渺起初以为是乞丐来到宫里了,自己都把鸡腿送给他了,他怎么还一直跟着自己?
后来一听,才知道是其他宫里的小仆。
小仆一看到墨初白,当即害怕的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时,墨初白似乎也认出来了他,这不是刚才拦路的那个小仆吗?是萧潇的人。
“你是萧潇身边的人,你想干什么?你最近是否太闹腾了些?我是不可能看你主子的。”
小仆不断摇晃着脑袋,不敢再提这个事情。
“求陛下为我换一个伺候的主子吧!小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萧答应不知为何突然双腿废掉了,脾气格外的暴躁,对着小人非打即骂!还扬言要杀了小人啊!”
他将事情添油加醋说的很严重的程度,加上身上的新伤、旧伤,脏兮兮的模样,还真有那么一点信服度。
墨初白不由蹙起眉头:“杀了你?他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
在她的印象中,萧潇一向性格胆小怯弱,是不可能说出这样话的。
但从最近的表现来看,又难免让人怀疑。
闻人渺也断然是不肯相信的,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像是萧答应会做出来的事,他性格一向老实,怎么会杀了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况且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瘫了呢?请太医瞧过没有,太医说什么?”
闻人渺只觉得萧潇很是可怜,心中不免动容。
一个瞎子本就生活不便,现在腿也不能动弹,以后可如何是好。
小仆眼神乱瞟,有些心虚。
“太医说中了一味奇毒,目前不知毒素来源,不知如何是好,恐怕……恐怕他的腿是好不了了?”
小仆认为,自己确实有些趁人之危了,但终归还是还是为了保住自己日后的生活啊!
墨初白气消了大半,急切询问。
“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他一直呆在自己宫里,饭食都由你们管理,他是如何中的毒。”
小仆深深的看了沈昼一眼,立即重重磕头。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啊!”
沈昼也感受到了小仆在看他,萧潇显然根本没有听自己的劝,还是将那块玉给摔了。
那块玉原本是没有毒的,不但没毒,还有祛除风寒的功效,但一旦摔碎,毒气便出来了。
这毒出的快,散的也快,只消片刻,便恢复为无毒的白玉,就算是查,也查不出。
墨初白声音拔高。
“当着朕的面,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出来,朕为你撑腰。”
小仆一听有皇帝撑腰,心中大喜过望,表面不能表现出来,还是一副担忧、害怕的模样。
结结巴巴道:“我家公子昨……昨日给君后请过安,君后送了我家公子一枚玉镯子,然后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话外,不言而喻。
他竟然将矛头指向沈昼。
墨初白是完全不信的,怒斥。
“你想说什么?!你难道怀疑是朕的君后陷害你家主子?”
小仆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实际上几乎把话挑明了。
君后有协理六宫之权,他想罚谁便罚谁,何须用下毒这种手段?
“一派胡言!若是君后想杀了他,何须下毒,直接杀了便是!?你此番嫁祸是何居心?来人砍了!”
小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墨初白的反应会这么大。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主子不过是个小小的答应而已,怎么有与君后抗衡的力量。
小仆被侍卫拖着,眼疾手快,用力扒拉着门栏,死活不肯松手。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肯定是必死无疑。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人说的是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言,必当万劫不复啊!陛下!”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似乎是只要墨初白杀了他,就是对沈昼的包庇。
“妻主且慢!”沈昼按住墨初白的手腕。
墨初白抬手,制止了侍卫的行为。
反正玉碎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管查便是。
“既然他说是臣侍送的玉有问题,那不如将那块玉取过来,验上一验,若是真的有毒,陛下只管罚臣侍便是!”
沈昼可怜巴巴的看向墨初白,破碎感十足。
墨初白心软塌塌一片,她昏了脑袋会罚她这人畜无害的君后。
白切黑怎么了?忮忌又怎么了?墨初白就是爱他。
声音不由放缓,“朕怎么可能罚你!”
沈昼摇了摇脑袋。
“陛下凡事都要有个公正不是?”
墨初白当即对跪在门栏处的小仆下了命令。
“既然如此,你那就把那块玉给朕带上来!朕要亲自验一验。”
“玉……玉……。”
小仆结结巴巴,张着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被他家公子给扔了,哪里还找的出来,这下完全没有对证了。
看着小仆失神的模样,墨初白径直掠过他。
叹息一声:“算了,朕亲自去他宫里一趟,带上几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