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槐树下的爆炸饵:被转移的孩子与码头的末班船
凌晨五点五十,老槐树下的露水还凝着冰,林野抱着安安站在树骸旁,布偶的银线绷得笔直,尖端扎向之前埋骸骨的土坑——那里的泥土被新翻过,露出半截黑色的塑料袋,袋口飘出一根小小的鞋带,和念念之前穿的鞋子款式一模一样。
“老刘,出来吧。”林野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目光扫过周围的阴影——社区的路灯还没灭,光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像藏着人。“你要的是我,放了孩子。”
“林队倒是护着孩子。”老刘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手里拽着一个哭唧唧的小男孩,孩子的嘴被胶带封住,手腕上缠着浸过煤油的麻绳,“可惜,这孩子不是给你的,是给‘船’的——境外的船七点靠岸,再晚,他们就带不走最后一批‘货’了。”
安安突然挣开林野的手,布偶往老刘的方向扔去:“布偶说,你身后的卡车里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在哭!”布偶的银线在空中划了个弧,正好缠在老刘身后的卡车后视镜上,镜面上反射出车厢里的景象——三个孩子缩在角落,眼里满是恐惧,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被拐走的念念。
老刘的脸色变了,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小男孩脖子上:“别耍花样!你要是敢叫人,我先杀了他!”可他没注意到,布偶的银线已经悄悄缠上了他的手腕,金属丝的尖端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一点血珠——那是安安偷偷抹在银线上的荧光粉,能让埋伏的警员看清他的位置。
“船在哪?”林野慢慢往前走,“最后一批孩子有多少?你把他们藏在哪了?”
“码头三号仓库。”老刘的声音发颤,眼神却瞟向树骸的树洞,“但你别想救他们,仓库里装了定时炸弹,六点半就炸,就算你现在去,也来不及——除非你放我走,我给你炸弹的停止密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林墨带着警员从各个方向冲出来,枪口对准老刘:“放下匕首!你已经被包围了!”
老刘突然笑了,猛地把小男孩推向林野,自己往树洞钻去——树洞里藏着一个引爆器,他早就计划好,要是被围就引爆老槐树下的炸药,和所有人同归于尽。可他刚碰到引爆器,手腕上的银线突然收紧,荧光粉让他的动作暴露无遗,林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
“炸弹的密码!”林野按住老刘的肩膀,“仓库里的孩子还等着!”
老刘吐了口唾沫,眼神疯狂:“晚了!我早就让同伙把孩子转移了!三号仓库是假的,真的在码头五号仓库,船七点准时开,你们现在去,只能看到爆炸后的碎片!”
林野立刻下令:“林墨带一队去五号仓库,拆炸弹救孩子!我带二队去码头,拦停转运船!”
警车往码头疾驰时,对讲机里传来林墨的声音:“五号仓库找到了!炸弹是假的,只有烟雾弹!但孩子不在这,地上有一张纸条,写着‘船已离港,下一站:公海’!”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窗外的码头,一艘黑色的货轮正缓缓驶离港口,船身上没有任何标识,甲板上隐约能看到几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开快点!一定要拦住它!”
可货轮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驶出近海,突然,货轮的甲板上冒出浓烟——是林墨安排的直升机到了,机上的警员对着货轮的引擎舱开枪,货轮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了海面上。
当警员登上货轮时,却发现船舱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被丢弃的儿童外套,和一张贴在墙上的纸条:“林队长,这次算你赢了,但‘货’已经通过别的渠道运走了。鸦巢虽然散了,但‘生意’还会继续,我们还会再见的。”
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乌鸦符号,旁边标着一个日期:“明年今日,老槐树见。”
林野站在货轮的甲板上,海风吹得他衣角翻飞。他知道,老刘只是境外拐卖网络的一个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最后一批被拐的孩子也没找到。这场横跨十年的犯罪,没有结束,只是暂时告一段落。
安安抱着失而复得的布偶,走到林野身边,银线指向远方的海面:“布偶说,孩子们还在附近,他们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林野握紧拳头,看向海平线——太阳正慢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却照不进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罪恶。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还要继续追查,直到找到所有被拐的孩子,直到彻底摧毁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而老槐树下的约定,也意味着一场新的较量,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