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教堂祭品:墙上的狞笑与日记里的虐杀
城郊的老教堂早没了尖顶,断壁残垣在暮色里像一具枯骨,正门的十字架歪歪扭扭挂在墙上,漆皮剥落处露出里面的锈铁,风穿过破窗时,发出像女人哭嚎的声响。林阿哑抱着布偶站在门口,银线绷得笔直,指尖能感觉到碎片在发抖——不是恐惧,是愤怒,像在抗拒教堂里的某种东西。
“安安,待在我身后,别乱碰里面的东西。”老人攥紧外孙的手,孩子的眼睛盯着教堂里隐约闪烁的光,那是从祭坛方向传来的,像鬼火一样忽明忽暗。江哲的钢笔在口袋里烫得吓人,笔杆的淡蓝光透过布料映出来,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影子,像无数只小手在抓挠。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焚香和腐肉的怪味扑面而来,呛得卢卡斯捂住鼻子。教堂的正厅里,墙上钉满了黑白照片——都是实验体的脸,有的在哭,有的眼神空洞,每张照片下面都用红笔写着数字:“痛苦指数8.7”“魂息提取率62%”“废弃原因:情绪崩溃”。最中间的照片是江哲的母亲,下面的红笔字被划得乱七八糟,只留下“失败品”三个字,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
“这是……会长的‘成果墙’。”晓雅的声音发颤,检测仪的屏幕亮得刺眼,逆魂息浓度已经超过安全值三倍,“他把实验体的痛苦当成‘成果’记录,太变态了。”她伸手去摸照片边缘,指尖刚碰到,照片突然“啪”地掉在地上,背面贴着一张纸条:“第一个祭品,是‘会哭的孩子’。”
“安安!”老人突然惊呼,祭坛方向传来孩子的笑声,不是安安的,是录音。安安被那笑声吸引,正慢慢往祭坛走,脚下的石板突然下陷,露出藏在下面的锁链——差一点就缠住他的脚踝。林野冲过去抱住安安,将他护在怀里:“别听那声音,是陷阱!”
祭坛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笼,里面堆着孩子的玩具——和安安平时玩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放着一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一块布偶碎片,碎片上的黑液还在慢慢渗出,滴在祭坛的石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江哲走过去,刚要拿起碎片,就看到铁笼里藏着一本黑色的日记,封面上写着“本源会会长·实验记录”。
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得可怕,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实验体编号41(安安母亲),情绪波动时魂息纯度最高,可通过播放她孩子的哭声刺激她——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提取率能提升15%,有趣。”
“畜生!”江哲的拳头砸在祭坛上,指节泛白。再往后翻,每页都记录着对实验体的折磨:“编号29(地下室女人),害怕黑暗,可关在小黑屋三天,观察魂息衰减速度”“编号73(疤脸),重视母亲,可伪造他母亲还活着的假象,让他主动配合实验”……最后一页画着教堂的平面图,标注着“祭品摆放位置”,旁边写着:“安安的纯净魂息,要在满月夜献给布偶,才能激活完美容器。”
“满月夜就是明天。”晓雅看着手机日历,脸色发白,“他算好了时间,把我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等明天抓安安。”
就在这时,教堂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疤脸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刀,眼神空洞,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不是他平时的表情,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会长说……把安安交出来……放你们走……”他的声音机械,刀在手里晃来晃去,“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小孩……”他指着躲在林阿哑身后的卢卡斯。
“疤脸,你清醒点!他在利用你!”江哲往前走了一步,钢笔的淡蓝光指向疤脸的太阳穴,“你母亲的死,就是会长造成的,他一直在骗你!”
疤脸的身体晃了晃,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空洞取代:“会长说……只要我听话……就能见到妈妈……”他突然举起刀,冲向卢卡斯,林野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刀,将他按在地上。晓雅趁机将抗逆魂息药剂喷在疤脸的太阳穴上,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喊着:“妈妈……别离开我……”
抽搐过后,疤脸瘫在地上,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周围的人,突然哭了:“我不是故意的……他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他还说,明天满月夜,要把安安的魂息抽干,做成‘魂息蜡烛’,放在布偶旁边……”
林阿哑的布偶突然剧烈震动,银线瞬间变黑,碎片像是在发出悲鸣。她走到疤脸面前,写字板递过去:“会长在哪?海上实验室的具体位置是什么?”
疤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画着海上实验室的简易地图,坐标标注在太平洋的一个无人岛上:“他说……实验室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木偶’……都在等安安的魂息……”
教堂外的天色彻底黑了,月光透过破窗照在祭坛上,金属盒里的布偶碎片泛着淡黑的光,像一颗冰冷的眼睛。江哲握紧母亲的钢笔,日记里的字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会长不是在做实验,是在享受折磨人的过程,他把别人的痛苦当成乐趣,把生命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明天我们就去海上实验室。”林野的声音坚定,将安安抱得更紧,“不能让会长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他再伤害任何一个孩子。”晓雅点点头,开始调配更强效的抗逆魂息药剂:“我会准备足够的药剂,还有能破坏实验室设备的工具,这次一定要彻底毁掉他的基地。”
卢卡斯拉着林阿哑的衣角,小声说:“阿哑姐姐,布偶会不会害怕?我把我的守护牌给它,能保护它。”林阿哑摸了摸他的头,将守护牌贴在布偶上,银线慢慢恢复了一点光泽,像是在回应孩子的心意。
众人走出教堂时,月光下的断壁残垣显得格外阴森,墙上的照片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无声地控诉。江哲回头看了一眼,钢笔的淡蓝光指向太平洋的方向——那里藏着最变态的恶魔,也藏着他们必须面对的终极战斗。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守护布偶和安安,更要为所有被会长折磨过的实验体,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