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关闭。
王谦的手机在三秒内被打爆。
全是支持的电话。
钟振国冲进办公室，脸涨得通红。
“校长！微博服务器因为转发量过大，崩了三次！”
“那五所学校的官微评论区，全是骂声！”
“教育部刚发公告，连夜成立专案组调查五校科研经费去向！”
王谦放下手机。
“意料之中。”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校园。
“通知所有学生，今晚好好睡一觉。”
“明天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
京城。
某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
五所211高校的校长坐成一圈。
没人说话。
每个人脸色都难看得像死了爹。
为首的是华清大学校长李文轩。
他把手机狠狠摔在茶几上。
“四十亿！那小子是怎么查到的？！”
“我们的账户都是境外的！”
旁边的南开校长张国华咬着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教育部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专案组明天就会来查账！”
复旦的校长陈明远猛地站起来。
“那就让他们查！”
“我们的账做得很干净，他们查不出什么！”
李文轩冷笑一声。
“查不出什么？”
“方建国那个废物已经被抓了，你觉得他能扛多久？”
“一旦他开口，我们全完！”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半晌，武大的校长赵建军开口。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方建国开口之前，把他的嘴堵上。”
张国华猛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赵建军没说话。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李文轩深吸一口气。
“老赵，这事儿风险太大。”
“方建国现在在看守所，24小时监控……”
赵建军打断他。
“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够的价钱。”
“我认识一个人。”
---
海城看守所。
凌晨两点。
方建国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绝不会接那五所学校的钱。
绝不会去刁难海科大。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嘎吱——”
铁门突然开了。
一个狱警走进来。
“方建国，有人要见你。”
方建国一愣。
“这个点？谁？”
“教育部纪检组的人。”
方建国心里一沉。
来得这么快？
他被带到审讯室。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对面。
“方建国，我们单刀直入。”
“那五所学校给了你多少钱？”
“具体是怎么交易的？”
“还有谁参与了？”
方建国低着头。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现在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继续扛着……
他抬起头，刚要开口。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年轻的狱警冲进来。
“报告！出事了！”
“方建国的家属在医院，说是突发心脏病！”
“现在情况危急，家属要求他去见最后一面！”
方建国脸色瞬间惨白。
“我妻子……”
纪检组的人皱起眉头。
“现在是审讯时间，不能离开！”
年轻狱警急得直跺脚。
“可是医院那边说，老人家快不行了！”
“而且……”
他压低声音。
“家属说，老人家临终前想见方建国，有重要的话要说。”
纪检组的人和狱警对视一眼。
最后点了点头。
“批准探视，但必须由我们的人全程跟随。”
半小时后。
海城第一医院。
方建国被押解到重症监护室外。
他透过玻璃窗，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妻子。
满头白发，脸色苍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让我进去。”
方建国的声音在发抖。
“就五分钟，我求你们了。”
纪检组的人同意了。
方建国走进病房。
他握住妻子的手。
“老婆……”
病床上的“妻子”突然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冰冷得像毒蛇。
方建国还没反应过来。
一只手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块浸满药水的毛巾。
方建国拼命挣扎。
但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
三秒后，他的身体软了下去。
病床上的“妻子”坐起来，扯掉脸上的硅胶面具。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
冷漠，专业。
他看了一眼手表。
从病房的窗户翻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
五分钟后。
纪检组的人发现不对劲。
冲进病房。
方建国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床上的“病人”不见了。
监控显示，有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人，在五分钟前离开了医院。
看不清脸。
纪检组负责人的脸色铁青。
“封锁医院！”
“立刻上报！”
---
清晨六点。
王谦接到陈部长的电话。
“王校长，方建国死了。”
陈部长的声音很沉。
“在医院，被人灭口了。”
王谦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不是意外。”
陈部长继续说。
“那五所学校，已经疯了。”
“他们现在是困兽犹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要小心。”
王谦挂断电话。
钟振国站在办公室门口。
“校长，新的评估组今天就到。”
“组长还是清华的刘承恩。”
王谦笑了。
“刘承恩？”
“那个上次被我们打脸的？”
“有意思。”
---
上午十点。
海城科技大学校门口。
十几辆黑色轿车再次驶入。
这一次，带队的是刘承恩。
他下车后，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王校长，我们又见面了。”
王谦站在校门口，双手插兜。
“刘教授，欢迎。”
刘承恩推了推眼镜。
“上次我低估了你们。”
“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教育部最新批准的评估方案。”
“除了常规的硬件、师资检查外，我还设计了一套实战考核。”
“你们的学生，必须在我的监督下，完成三项任务。”
“每一项，都是世界级的难度。”
“如果完成不了……”
他顿了顿。
“海科大的211资格，免谈。”
王谦接过文件。
扫了一眼。
【任务一：在24小时内，独立设计并制造一台可运行的微型涡轮发动机，推重比不低于8】
【任务二：在12小时内，完成一项基因编辑实验，成功率不低于90%】
【任务三：在6小时内，破解一段256位AES加密代码】
钟振国看完，脸色都变了。
“这是人能完成的？”
“推重比8的微型发动机，全世界只有三个国家能造！”
“基因编辑90%成功率，诺贝尔奖团队都做不到！”
“256位AES加密，超级计算机破解都要几年！”
刘承恩冷笑。
“做不到？”
“那就证明你们的学生，根本配不上那72篇顶刊论文。”
“证明你们海科大，就是个笑话。”
王谦合上文件。
“刘教授，你确定要这么玩？”
刘承恩挺直腰杆。
“我不是在玩。”
“这是教育部批准的正式考核。”
“你们要么接受，要么认输。”
王谦点了点头。
“好。”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学生代表。
“李虎，张兰，石磊。”
“你们三个，谁愿意接这三个任务？”
李虎是机械学院的学生。
之前徒手画出发动机图纸的那个。
他走出来。
“校长，第一个任务我来。”
张兰是农学院的。
“第二个我接。”
石磊是那个操作“神级造珠机”的学生。
“第三个我负责。”
刘承恩愣了一下。
然后大笑出声。
“好！好得很！”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三个学生，怎么完成这种不可能的任务！”
---
一小时后。
海科大的三个实验室，同时开始运作。
所有评估组成员，包括刘承恩，全部到场监督。
**机械实验室。**
李虎站在一堆零件和工具前。
刘承恩冷笑。
“24小时，造一台推重比8的微型涡轮发动机。”
“小伙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战斗机级别的技术！”
李虎没理他。
他戴上手套，拿起一块钛合金材料。
“林院长，我要用龙鳞焊接法。”
林振华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去吧，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中国工艺。”
李虎的手开始动了。
焊枪在他手里像画笔。
金属在高温下融化、重组、凝固。
一片片“龙鳞”般的焊接结构，在涡轮叶片上成型。
刘承恩起初还在冷笑。
十分钟后，笑容凝固了。
半小时后，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焊接精度……”
“误差不超过0.01毫米？”
“这不可能！”
一个评估组的专家声音发抖。
“刘教授，这个学生……”
“他的手，比数控机床还精准！”
---
**生物实验室。**
张兰面对的是基因编辑任务。
刘承恩特意选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基因序列。
正常情况下，光是设计编辑方案，就要几个月。
张兰却只用了十分钟。
她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标注着基因位点。
“这里切除，这里插入，这里静默表达。”
袁北山站在一旁，眼神里全是欣慰。
“好孩子，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张兰开始操作cRISpR系统。
基因编辑的成功率实时显示在屏幕上。
83%……
87%……
92%！
刘承恩的脸彻底白了。
“不可能……”
“这个成功率……”
“连美国的顶级实验室都做不到！”
---
**信息工程实验室。**
石磊面对的是256位AES加密破解。
这是当今世界最强的加密算法之一。
理论上，暴力破解需要数十年。
石磊坐在电脑前。
他没有用暴力破解。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滚动。
刘承恩看着那些代码,完全看不懂。
“他在干什么？”
旁边的一个信息工程专家,声音颤抖。
“他……他在用量子算法……”
“不对，这不是现有的任何一种量子算法！”
“这是……全新的数学模型！”
“天啊……”
五个小时后。
石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屏幕上，那段256位的加密代码。
被破解了。
明文显示出来。
刘承恩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
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
“这些学生……”
“他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
傍晚六点。
三项任务全部完成。
而且，全部超额完成。
李虎造出的微型涡轮发动机，推重比达到8.7。
张兰的基因编辑成功率，高达94%。
石磊破解加密代码的时间，只用了5小时23分钟。
评估组的所有专家。
集体失声。
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三个学生。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不是人。
这是神。
刘承恩坐在椅子上。
他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镜片碎了。
他没有去捡。
他只是看着那三个学生。
然后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校长……”
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错了。”
“我彻底错了。”
“海城科技大学……”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
“不是211的水平。”
“是985！”
“不，是超越985的存在！”
---
与此同时。
海城看守所。
一个年轻的狱警打开方建国的遗物箱。
里面有一部旧手机。
他随手按了一下开机键。
手机亮了。
屏幕上，是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收件人：陈部长。
内容只有一句话。
【我愿意交代一切，除了那五所学校，还有教育部内部的三个司长也参与了……】
狱警愣了一下。
然后猛地冲出去。
“报告！发现重要线索！”
---
京城。
教育部大楼。
陈部长召开紧急会议。
三个司长被当场控制。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播放的是方建国手机里的另一段录音。
正是那五所学校的校长。
商量如何灭口方建国的对话。
清清楚楚。
一字不漏。
陈部长的脸色铁青。
“立刻对这五所学校的校长。
发出逮捕令。”
“同时冻结这五所学校的所有账户。”
“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五校，彻查到底！”
---
晚上八点。
海城科技大学。
行政楼顶层会议室。
陈部长再次出现在视频连线中。
这一次。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王校长。”
“经过评估组一致认定。”
“海城科技大学。”
“不仅通过211工程评估。”
“且各项指标。”
“全部达到985标准！”
会议室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
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钟振国抱着袁北山大哭。
林振华和石破天两个老头相拥而泣。
学生们冲进会议室。
把王谦高高举起。
“校长！”
“我们赢了！”
王谦被举在空中。
他看着这群孩子。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陈部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校长。”
“还有一件事。”
“那五所涉案的211高校。”
“校长已全部被捕。”
“教育部决定。”
“暂停这五所学校的211资格。”
“并追回过去十年内。”
“所有被挪用的科研经费。”
“总计……”
他停顿了一下。
“127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