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铃铃铃——！”
十几部红色、黑色的电话机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警报。
秘书脸色煞白地冲进来，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
“周部！舆情监控中心的服务器全线宕机了！‘海科大’、‘永久饭票’、‘贺将军’这几个词条的热度，已经把后台冲垮了！”
“周部！清华的校长办公室电话，华南工业的钟校长电话，还有十几所985高校的校长，都在线上等着，他们要求我们立刻给出一个解释！”
“周部……”
周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他没有去看那些闪烁不停的电话，只是盯着面前大屏幕上定格的直播画面。
画面里，戈壁滩的风沙中，那个叫王谦的年轻人，正平静地走向一架直升机，他身后，是三千名站得笔直的学生，和一群激动得抱头痛哭的家长。
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疯狂，他却像个局外人。
周毅拿起桌上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评估报告，报告的标题是《关于“体教结合”创新模式的可行性分析》。
他拿起笔，在标题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然后，他撕下空白的一页，重新写下几个字。
《论海城科技大学模式对我国现行高等教育体系的颠覆性冲击》。
……
武装直升机的机舱内，巨大的轰鸣被完全隔绝。
王谦靠在座椅上，他面前的空气中，悬浮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面板顶端，“功勋值”后面那一长串数字已经停止了跳动，固定在一个恐怖的层级上。
而在面板中央，两个全新的金色图标正在缓缓旋转。
一个是一架线条流畅、充满科幻感的战斗机模型。
【黑科技图纸：歼20‘威龙’隐身战斗机全套设计制造图纸】
另一个，是一张古朴的金色卡片。
【特殊道具：传奇导师召唤卡x1】
王谦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点在了那张金色卡片上。
【是否使用‘传奇导师召唤卡’？】
“是。”
【正在根据宿主当前最高优先级需求，检索相关领域传奇人物……】
【需求锁定：航空航天工程、飞行器设计与制造、超材料应用……】
【检索开始……目标锁定！】
一张人物卡片在王谦面前展开。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旧式的工作服，背景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风洞实验室。
【传奇导师：石破天】
【身份：原国家‘天剑’项目首席设计师】
【简介：曾主导我国第四代战斗机‘天剑’项目的研发。因项目在关键试飞阶段遭遇重大事故，导致原型机坠毁，项目被迫下马。石破天承担主要责任，被撤销一切职务，开除所有体系，终身不得再从事航空相关领域工作。】
【当前状态：极度失意，重度酒精依赖，自我放逐中。】
系统弹出了一行新的提示。
【已将导师当前位置发送至导航系统。】
王谦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对着驾驶舱的飞行员下令。
“更改航线，去这个地方。”
半小时后，直升机在一片荒凉的废弃工业园区上空盘旋，最后降落在一片满是碎石的空地上。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地面上锈迹斑斑的废弃钢材嗡嗡作响。
王谦走下直升机。
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堆生锈的钢梁上，手里拎着一个最廉价的二锅头酒瓶。
他头发油腻地黏在一起，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被世界抛弃的腐朽味道。
他看到王谦走近，浑浊的眼睛抬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又来一个？怎么，是来看我这个‘国家罪人’死没死的？还是来写什么人物传记，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他的声音沙哑，口齿不清。
王-谦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在石破天面前，抬起了手。
嗡——
一幅巨大的、由无数蓝色光线构成的三维立体图像，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那是一架战斗机的气动布局图，优美到极致的鸭翼，菱形的机头，充满力量感的机身……每一个线条，都仿佛是工业美学的终极体现。
石破天脸上的嘲讽凝固了。
他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踉跄着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幅光影构成的图纸，仿佛看到了神迹。
王谦手指轻轻一划。
画面切换，变成了复杂的发动机内部结构图，双元矢量喷口，涡扇叶片的精密构造，清晰可见。
再一划。
内置弹舱的设计，雷达吸波涂层的分子结构式……
石破天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呼吸变得无比粗重。
他伸出那双因为常年酗酒而不断颤抖的手，想要去触摸那些光线，却一次次穿透而过。
那双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睛里，酒意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王谦。
“你……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在用砂纸摩擦喉咙，“这是谁的设计？！！”
王谦收回手，空中的图纸消失不见。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瞬间从地狱爬回人间的男人，平静地开口：“现在，是你的设计。”
石破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一种被压抑了十年，足以焚毁一切的激动。
他往前冲了两步，一把抓住王谦的衣领，双眼赤红，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给我一座工厂！能造飞机的工厂！”
“给我钱！我不管多少，无限的钱！”
“给我人！所有人都得听我的！绝对的权力！”
他几乎是在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
“我把它造出来！”
王谦任由他抓着，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说道：
“这座工业园，以及周边三百亩地，五分钟前，我已经让法务部完成了收购。”
“你的专属实验室和办公室，就在那边的三号厂房。”
“欢迎入职，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