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一上台,效应可见,四周慢慢围来好奇的男性。下至黄发垂髫的儿童,上至暮暮晚已的老头,四面八方的视线带着动物天生对异性的崇拜,如同聚光灯投到魏语的雪肤花貌上。
引的我很是恼火。
玩滑板的那几个小子还是有点理性的,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其中两人不放心的问道:“小妹妹,滑板可是有一定危险的,下碗池更危险。不行还是放弃吧,出了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听到这话,魏语当即不服,咚的一声,滑板竖直的立在地上,惹得头巾男人暗自心疼。
魏语纤纤食指掂在踏板边缘,长长的一条板子以她指尖和地面为两端转圈,直言:“我要是摔倒了、腿断了、骨折了,一律不关你们的事。”
言毕,抡起滑板直往碗池边缘走去。走到边上,还不忘补充一句:“当然,要是你的滑板被我玩坏了,我不赔钱。要是能坏,只有一种原因,你的滑板质量忒差了,不可能是我技术问题。”
如此狂妄,这群热爱滑板的热血青年自然是愤愤不平,有人大喊:“你是来挑衅的吧,叉出去!”
头巾男人则面色庄重的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大吵大闹,说:“她既然敢口出狂言,想必多少有点身手。”
然后,头巾男人上前一步,广场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肃穆的阴影,冻湖般的眼神一凌,对魏语说:“出来混,身份是自己给的。我们也不可能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但是,既然你选择站出来,就要凭本身让我们对你心服口服。至于我们后面会怎么评论你,那就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
魏语听他说完一大堆冠冕堂皇,表情毫无波澜。眼皮冷冷的下拉半豪,随后不屑的扬起嘴角,放下滑板。
滑板青年几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自觉后退,让出空间。
我内心不免有些紧张,长期的相识,让我认为她就是一个全知全能的美女。可是万一,我害怕那些万一。滑板这东西说不上特别危险,可能是我心里有阴影,所以自然而然的将这份恐惧投射到魏语身上。
表演开始,只见,魏语单脚踩在踏板上,微微屈膝,重心前压,滑板“唰”地一下冲了出去,直接切入碗池的弧形壁。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原本看不顺眼的几个小伙子纷纷惊呆了眼,下巴像是从屋脊掉下来的冰锥,嘴巴张的大大的。
到了碗池边缘,魏语脚尖一挑,板头猛地抬起,整个人借着惯性腾空。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她的身影在半空中展开,衬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头发向后飞扬,像是慢镜头里的特写。滑板在她脚下翻转了半圈,轮子在灯光下划出几道模糊的弧线。
“Frontside 180!”有人喊了出来。
魏语落地时稍微踉跄了一下,但立刻稳住了,滑板“咔”地一声砸回地面,带着余势冲向下一个弧面。
碗池的坡度让她越滑越快,每一次冲上边缘都像要飞出去一样,但每一次她都稳稳地落回来。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滑板撞击地面的闷响和轮子滚动的噪音。
我原本紧绷的心脏终于放松了。
魏语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她的表情专注得近乎冷漠,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最后一次冲上碗池的最高点,她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板尾猛地一磕,整个人腾空而起,滑板在空中旋转了整整一圈,然后被她双脚精准地接住。
“Kickflip!卧槽!”又有人惊呼。
落地时终于没稳住,滑板歪向一边,她跳下来,踉跄几步才站定。
此自然的滑板技能,虽有点细微的瑕疵,但不妨碍整体的流畅度。
周围瞬间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之前对她出言不逊的几个小年轻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她练了多久、在哪儿玩的板。
魏语谁也没搭理,把滑板抛还给原主,手指在衣角蹭了蹭汗,生疏了。
说完朝我眨了下左眼。
这时,极其响亮的掌声像一把钝刀劈开嘈杂。那掌声浑厚有力,光是听声,辨得知这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
头巾男人鼓着掌走来,挂在腰带的钥匙串随着步伐哗啦作响,眼睛像泡在机油里的玻璃珠,映着魏语发梢晃动的光。“阁下展现的滑板造诣,确实不同凡响,令我大开眼界。”
繁文缛节的表达,放在这里显得格外违和。
魏语嘴角抽了抽,转身要走,却被头巾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我眼睛看直了,光天化日之下,我女朋友的手腕就这么被别的男人抓着,那只粗壮有力的手,就这么直白的按在她细腻光白的肌肤上。
“你他妈……”我低声暗骂,听见自己指关节被梯子棱角硌出咯吱声。
顿时心里痒的发闷,简直不堪入目,可是目光像是烙在烧红的铁板上,怎么也挪不开这滚烫痛目的画面。
魏语一惊,连忙抽手。可是头巾男人死死的抓住,魏语像从捕兽夹里挣扎的动物,摆脱不得。
男人没有进一步轻薄,肢体上的接触仅限于手腕,细腊肠似的唇角微微弯曲,露出在我看来丑陋至极的微笑。
魏语发出狠人的目光,质问:“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不要轻举妄动!”
男人又礼貌的笑了笑,安慰:“别误会,我只是欣赏你的才能。”
“要欣赏自己欣赏去,我要走了!”魏语说着,再度抽手,也只是徒劳。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会儿他要是敢非礼,我就
大喊救命。
他身边几个小弟发出渗人且邪恶的笑声,时间像是压扁的纸,不安的心跳跟着急骤起来。
魏语双眼发颤,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突然,
一双膝盖跪下,掷地有声,犹如公堂之上的响木,咚的一下,把这里所有扭曲、震颤的气氛给拍平。
魏语一脸茫然,估计和我此时的心情一样,这男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跪下来了?
下跪的头巾男低垂着脑袋,之后便如同死了机一样,一言不发。
魏语嘴角又难堪的抽了几下,左右环顾,大声吐槽:“你该不会是拍整活短视频的吧?没人给我出场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