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户口本上易小海已经是他儿子,可这孩子始终不肯改口。
“爸!”易小海为了自行车,终于松了口。
这辈子头一回听人喊爸,易忠海乐得合不拢嘴。
“好儿子!”他笑得满脸褶子。
转身进屋锁好门,取出存钱盒。
盒盖一掀,易忠海顿时傻了眼——
原本一千五百块的积蓄,现在只剩五百。
钱呢?难道遭贼了?
可转念一想,真要遭贼哪会留下五百?
这可是他的养老本,还指望靠这笔钱安度晚年。
收养易小海后,他盘算着好好培养这孩子给自己养老。
如今钱不翼而飞,易忠海急得直冒汗。
他猛然醒悟:不是贾张氏就是贾东旭干的!
贾东旭虽然瘫了,但还能爬着走。
贾家人手脚都不干净,从小就有偷鸡摸狗的毛病。
贾张氏的嫌疑最大,她以前就总让棒梗到处偷东西。
易忠海直接去找贾张氏对质。
当时贾张氏正在做布鞋。
她每天除了照顾贾东旭,就是做鞋子,既能自家穿,也能卖点钱补贴家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放下针线准备休息,易忠海就找上门来:“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他怒视着贾张氏。
“胡说!我怎么会偷你的钱?”贾张氏装傻充愣。
“除了你还能有谁?”易忠海脸色阴沉。
李为民下的情蛊效力渐退,易忠海对贾张氏的不满早就憋在心里了。
他又转向贾东旭:“东旭,是不是你拿的?”
“我没拿。”贾东旭拼命摇头。
“易忠海你疯了吧?我现在是你老婆,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凭什么赖我们母子?”
贾张氏强词夺理。
“肯定是你干的!把五百块钱还给我,不然就离婚!”
这笔钱不翼而飞,除了贾张氏没别人。
看她的反应,易忠海更加确信就是她偷的。
当初贾张氏嫁过来就没安好心,易忠海心里跟明镜似的。
虽然中了情蛊对她有好感,但他还是防了一手,离婚后就把钱藏起来了。
“离就离!你有证据吗?”贾张氏死不认账。
现在她手里攥着一千六百块,就算离婚,和贾东旭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了。
她本来就没打算跟易忠海过到头。
“你……”易忠海气得脸色发青。
易忠海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那笔钱是他一辈子省吃俭用积攒的血汗钱。
若是就此作罢,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只能艰难度日,根本谈不上宽裕。
易小海年纪还小,以后要花的钱多得是。
这件事不能草率解决。
“你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如果查出来是你干的,到时候让你坐牢可别怪我。”易忠海撂下狠话。
“有本事你就去报!”贾东旭一点也不怕,反正不是他偷的。
贾东旭也坚信不可能是自己母亲干的。
丢钱却赖在他们母子头上,易忠海太过分了。
可贾张氏一听要报警,脸色立刻变了。
看到贾张氏神情紧张,易忠海马上认定就是她偷的。
贾张氏教出来的棒梗从小就爱顺手牵羊。
现在倒好,贾张氏自己也干起偷鸡摸狗的事,竟然还偷自家人的钱。
见易忠海真的要报警,贾张氏急忙拦住。
要是被公安查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赶紧把钱拿出来,这事我可以不管。”易忠海盯着贾张氏说。
贾东旭愣住了,难道真的是母亲偷了易忠海的钱?
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易忠海锐利的目光下,贾张氏越发不安,转身进屋从墙缝里掏出一千块钱。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看不惯你对易小海那么好,他又不是你亲生的,值得你这么上心吗?”
“说到养老,有东旭和棒梗还不够吗?”
贾张氏拼命解释。
“东旭?他能活几天都是运气。至于棒梗,你看他像有出息的样子吗?指望他给我养老,我还不如靠自己。”
易忠海气得不行。
他拿着钱转身就要走,打算换个地方放。临走前还抽出两百块钱,准备给易小海买辆新自行车。
后院传来吵闹声,引得四合院里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李为民夫妇刚下班回来,也跟着过来看。
刘海忠、闫埠贵、傻柱、许大茂等人陆续走进易忠海家。
“易家怎么了?”于莉忍不住问。
李为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从易忠海、贾张氏和贾东旭的争吵声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原来是易忠海的钱不见了。
他一口咬定是贾张氏干的,说要报警。贾东旭不在意,贾张氏却慌了。
不愧是养出了“盗圣”的贾张氏,连自己家的钱都不放过。看来她嫁到易家,就是为了他的积蓄。
易忠海休了贤惠的大妈,娶了贾张氏,现在算是自找苦吃。
“贾张氏偷自己家的钱?真稀奇。”
“贾家总能干出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以前教棒梗偷东西,现在自己偷家里来了。”
“易忠海这是引狼入室。”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要是把钱全交给贾张氏管,那就彻底完了。
难怪棒梗会变成白眼狼,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
闲话在院子里迅速传开。
贾张氏听后,三角眼一瞪,冲着众人叫道:易忠海是我男人,我用他的钱理所当然,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易家。
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关上。
真是个老刁婆,自己做错事还不让人说。
当年我就想不通,易忠海为啥要和一大妈离婚,这老刁婆有什么好?
也只有易忠海这种人才能受得了。
活该断子绝孙,这种人迟早**!
……
院子里的人一边骂一边散了。
易忠海带着易小海去了百货大楼,给他买了一辆儿童款的永久牌自行车。
办完手续后,易忠海让易小海坐在后座,自己推着车回到了四合院。
看到易小海有了新车,邻居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闫解放看得目瞪口呆。
他原本以为易小海这个乡下孩子肯定买不起车,更学不会骑车。
没想到转眼间易忠海就给他买了辆崭新的自行车。
闫埠贵那辆二手车才四十块,两个新轮子罢了。
而易忠海买的这辆专为儿童设计的,足足花了一百八十块。
易小海骑上去刚刚好,双脚能稳稳踩地。
不像闫埠贵那辆成人车,闫解放骑上去连脚都够不着地,动不动就摔跤。
正在滚铁环的闫解放立刻凑了过去。
闫解矿也扔下铁环跟了过来。
虽然闫埠贵早上叮嘱过别跟贾家孩子玩——上次棒梗用剪刀捅伤了他。
但兄弟俩实在忍不住新车的**,还是去找了易小海。
两人都想试试易小海的新车。
可易小海根本不理他们。
因为昨天闫解放嘲笑他是乡下土包子,说他永远学不会骑车。
这话易小海一直记在心里。
闫解矿是闫解放的弟弟,易小海坚决不让碰自行车。
闫解放兄弟俩顿时不高兴了,明明昨天闫解放还载过易小海。
今天易小海居然不让他们骑?
他们一直觉得比易小海高一等。
易小海从农村来,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乡巴佬,而他们生来就是城里人。
可如今易小海成了易忠海的儿子,家境比他们好多了。
闫解放觉得骑易小海的车是给他面子。
易小海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敢拒绝?
不和你们玩!易小海冲着两人吼道。
闫解放一听就火了。
欠揍是吧?说着就动手了。
闫解矿也加入了战斗。
闫解放比易小海大几岁,力气悬殊很大。
没几下易小海就被打哭了。
他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闫解矿趁机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转圈。
易小海气得破口大骂。
骂得越凶,闫解放打他就越狠。
不久,易小海脸上就出现了伤痕。
听到哭喊声,易忠海赶紧跑出来。
闫家兄弟见情况不对,立刻撒腿逃跑。
易忠海看到儿子满脸是血,身上还有脚印。
“宝贝儿子,伤到哪儿了?”他心疼地将易小海抱起。
“闫解放、闫解矿,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他先将孩子带回家让贾张氏处理伤口。
接着怒火中烧地去找闫埠贵家。
闫埠贵正在洗菜,他媳妇在杀鱼,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院子里,闫埠贵家门口。
易忠海愤怒地找上门:“老闫,你家两个儿子把我家小海打了!”
闫埠贵慢悠悠地摇着扇子:“孩子之间玩闹,能有多大事?”
“玩闹?”易忠海指着儿子脸上的伤,“你看看这血印子,再看看这身上的脚印!”
三大妈从屋里探出头:“老易,孩子打架你也管?”
两口子根本没把易忠海当回事。自从不再是一大爷,易忠海在院子里说话也不顶用了。
“这事没完!”易忠海拍着桌子,“要是不赔礼道歉,我就开大会批斗他们!”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院里开会都是二大爷刘海忠说了算,哪还轮得到他做主?
闫埠贵两口子顿时笑了出来。
“老易,醒醒吧!”闫埠贵撇着嘴,“让我家孩子给乡下人道歉?做梦!”
易忠海气得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