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举明熟练地把棒梗的炮仗扔进鱼塘，这次炸到了一条半斤重的鱼，棒梗高兴极了。
刘举明一共点了五次炮仗，总共炸到十条小鱼，还有两条半斤重的鱼。
只剩最后一个炮仗了，棒梗观察了很久，决定自己来放。
他让刘举明拿着鱼，自己学着样子擦亮火柴，点燃引线。
“滋滋滋……”
他知道要等引线烧一会儿再扔进鱼塘里。
虽然他一直看着刘举明操作，但火候还是很难掌握。
没想到引线燃烧得比他预想得快得多，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
“，我的手！”
“救命，救命！”
……
棒梗的右手大拇指被炸断，血肉模糊。
因为他之前右手食指被眼镜蛇咬过，最后截肢了，这次他是用大拇指和中指捏住点燃的炮仗。
这一炸，伤口非常严重。
中指虽然松开了，但也受了皮肉伤。
棒梗的整只右手都黑乎乎的。
刘举明和围观的小孩看到后都吓跑了。
……
棒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动了附近的大杂院。
“刚才谁在放炮仗？”
“那是谁家的孩子？他的手怎么变成黑色了？”
“不好，有小孩玩炮仗，在鱼塘炸鱼，还炸到了手。”
“你瞧他脚底下还有半截手指呢，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这鱼塘是禁止炸鱼的，这些小家伙真够闹腾的。”
“好像是秦淮如家的孩子吧？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放炮仗炸鱼？”
“秦淮如是咱们隔壁胡同那个院子的吧？”
……
贾张氏用鸡毛掸子打了秦淮如三下，她一直闷闷不乐。
身上一些裂开的伤口，已经被秦淮如处理好了，不再流血。
但疼痛仍然不断传来。
傻柱是被易忠海送到医院的，之后何雨水也赶到了医院。
“老易，傻柱没事吧？”刘海忠表面上是关心傻柱，实际上是在暗自高兴。
“还好，不算严重，右边的脸被炸伤了，医生说缝合后会留疤。”易忠海叹了口气。
“哎呀，真可惜，那棒梗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对傻柱下手这么狠！”刘海忠故意惋惜地说。
“棒梗？你说这事是棒梗干的？”易忠海顿时火冒三丈。
他之前猜过不少人，觉得最可能是许大茂。因为傻柱被调去当厕所工，许大茂还去厕所羞辱过傻柱。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棒梗干的。
要知道，傻柱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疼，还一直在接济贾家，每月工资大部分都给了秦淮如。
就算现在成了厕所工，傻柱还在坚持着，怕一旦失业，贾家也会受影响。
“是，老易，我一开始也不信。”
“但我今天听到秦淮如在骂棒梗，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用鞭炮炸了傻柱的脸。”
刘海忠压低声音说。
刘海忠和许大茂关系不错，一直看不惯贾家，听说是棒梗炸了傻柱的脸，立刻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易忠海。
易忠海一直偏袒傻柱，肯定会狠狠惩罚棒梗，而贾张氏又会出面保护棒梗。
到时候易忠海说不定会被贾家报复，他的大爷地位也就保不住了。
刘海忠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真是没良心的畜生！”易忠海气得跳脚，直接朝贾家走去。
“老嫂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家棒梗用鞭炮炸了柱子？”易忠海一进屋就指着贾张氏质问。
“易忠海，你胡说什么呢？我家棒梗是那种人吗？”
易忠海知道贾张氏这个老太婆肯定不会承认，于是转头对坐在凳子上闷闷不乐的秦淮如说：
“秦淮如，柱子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棒梗怎么能用鞭炮炸他的脸呢？”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咱们大院是不能容忍的！”
“你赶紧把棒梗交出来，我要送去保卫科！”
秦淮如内心很矛盾，她清楚是棒梗干的，而且他犯了大错。
但如果她承认了，不仅棒梗会被处理，贾家还得赔钱。
现在贾家已经没钱了，她拿什么赔给傻柱呢？
一想到这点，秦淮如违心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淮如，你一向明事理，怎么这时候就转不过弯来了？”
“柱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凶手迟早会被查出来，你一时包庇得了，能一辈子都瞒下去吗？”
“我……”秦淮如很为难。
就在易忠海准备继续责怪秦淮如时，隔壁四合院的张大妈气喘吁吁地跑来：
“秦淮如，你家棒梗那边用鞭炮炸鱼塘，把自己的手都炸掉了，你快去看看！”
秦淮如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手中的搪瓷杯掉在地上。
“哐啷！！！”
旁边的贾张氏也被吓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里屋的贾东旭也坐了起来，但因为太激动，直接从床上摔下来，疼得大叫。
秦淮如和贾张氏跟着张大妈朝鱼塘跑去。
“我家棒梗不可能出事的！”
“快点，还磨蹭什么，快跑！”
秦淮如吓得不轻，贾张氏连忙点头，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易忠海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还说不是棒梗，真是自作自受，活该！”
当秦淮如和贾张氏看到棒梗那只剩下小拇指的右手时，心疼得浑身发抖。
秦淮如背着棒梗往医院走。
贾张氏捡起掉在地上的大拇指，跟了上去。
……小。
棒梗被送到医院，医生立刻将他的右手抬高，按住肱动脉止血。
检查后，医生说时间太晚，大拇指已经无法接上了。
只能马上消毒包扎，否则会因失血过多休克。
秦淮如听后震惊不已，心如刀割，差点晕倒。
棒梗是秦淮如和贾张氏最疼爱的孩子，是贾家唯一的男孩。
可他才十岁不到，就已经断了两根手指，之前命根子还被鹦鹉啄伤了。
小小年纪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
真是痛在儿身，苦在娘心。
随后，医生用干净的纱布为棒梗包扎了伤口。
原本五根手指的右手，如今只剩下三根。
贾张氏心疼得当场晕了过去。
……
傻柱也在这家医院，他右脸被炸得血肉模糊，整张脸都黑了。
医生对他脸部进行了清洗。
右脸颧骨处被炸出一个坑，骨头都露出来了，幸好皮肉还连着，需要缝合伤口。
经过几个小时的细致缝合，傻柱的脸基本恢复了原样。
再经过包扎，才算结束。
傻柱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医生说一定会留，尤其是颧骨那个位置。
如果想恢复到受伤前的样子，需要去大医院做植皮手术。
但那很贵。
也就是说，傻柱**了，因为留下的疤痕会很大，而且是在脸上，根本遮不住。
他一想到自己还没成家，本来条件就不好，还被全厂批斗，成了厕所管理员。
他以为这是人生最糟的时候了。
可后来才明白，原来还有更糟的。
以前都娶不到媳妇，现在又是个低级的厕所工，哪个姑娘会看上他？
秦淮如也肯定看不上他了吧，秦淮如虽然快成寡妇了，但还是有几分姿色，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算不错。
只要贾东旭一死，秦淮如要是狠心不管三个孩子，还能再嫁个条件好的男人。
反正傻柱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一想到这些，傻柱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然后把凶手也干掉。
以牙还牙，才能解心头之恨。
“柱子，怎么样了？”易忠海和一大妈提着水果来医院看傻柱。
“一大爷，一大妈，好多了，医生已经包扎好了。”傻柱强笑着说。
“柱子，有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易忠海神秘地说。
傻柱觉得奇怪，易忠海从没这样卖关子过。
反正自己已经够惨了，还能有什么更惨的事，干脆听听坏消息吧。
易忠海轻咳两声，说：“那个用炮仗炸你的人，找到了！”
“找……找到了吗？是哪个畜生？”傻柱非常激动。
易忠海知道一旦说出来，傻柱一定会崩溃。
但不说的话，是不是对傻柱太不公平了？
好在棒梗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自己把手指炸断了。
不然傻柱知道后，肯定会纠结到死。“四四零”
“就是棒梗！”易忠海脱口而出。
“什么？棒……梗，怎么可能！这小子敢用炮仗炸我？他翅膀硬了吗？”傻柱瞪大眼睛，满脸不信。
傻柱一直把棒梗当亲儿子看待，虽然他确实贪图秦淮如，但对棒梗、小当和槐花也是真心不错的。
每次给秦淮如带的剩饭剩菜，大多都被棒梗吃了。
棒梗正在长身体，又是男孩，吃得多是正常的。
傻柱心甘情愿，毕竟他喜欢秦淮如，也就对贾家多了一份包容。
棒梗每次来家里偷东西，他从没计较过。
就是偷走了他最珍爱的白酒和花生米，他也只是装模作样地叫喊几声。
可棒梗怎么如此忘恩负义，竟然用炮仗来炸他？
“傻柱，我知道你听了会难过，棒梗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根本没法养。”
“为了秦淮如，你也已经付出了很多，该做的都做了。”
“就因为秦淮如，你不仅被轧钢厂批斗，还被安排去当厕所工，现在还被炸伤了脸。”
“从今以后，你就别再过问贾家的事了，彻底断了联系吧。”
“放心，我一大爷保证，会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姑娘成亲。”
易忠海说这话是真心的。
自从贾东旭受伤后，他就一直同情秦淮如。
一个女人要养活六口人，有多难，他心里清楚。
再加上看在傻柱的面子上，易忠海才想撮合秦淮如和傻柱。
只要贾东旭一死，他就打算公开促成他们。
只要秦淮如和傻柱结婚，他的晚年就有了保障。
但现在情况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傻柱为贾家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易忠海直接建议傻柱与贾家彻底断绝关系，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
傻柱眼里满是泪水，泪水打湿了刚包扎好的纱布。
他情绪激动，伤口一阵剧痛。
一大妈见状，赶紧上前劝道：“柱子，你可千万别哭，你一哭，纱布湿了就会感染！”
易忠海也急了，忙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柱子，棒梗玩炮仗把自己的大拇指炸掉了。”
“什……么？是真的吗？”傻柱惊讶地问。
“千真万确，他去鱼塘里炸鱼，不小心炸掉了自己的大拇指，现在也在这家医院。”
“秦姐……”
傻柱想说又没说出口。
每次贾家遇到麻烦，秦淮如都会第一时间找傻柱。
现在傻柱在医院，秦淮如一定很无助吧？
原本傻柱还在生棒梗的气，觉得易忠海说得对，应该和贾家断了联系。
可一听说棒梗的手指被炸断，他坚持的念头一下子动摇了。
他突然觉得棒梗挺可怜的，虽然他脸上受了伤，但毕竟是四合院的高手，是个大人。
可棒梗还是个孩子，断的是大拇指。
加上之前断的食指，棒梗的右手只剩下三根手指了，以后不管是干活还是娶媳妇，都不方便了。
“我要去见秦姐……”傻柱站起身就要走，却被易忠海一把拉住。
“柱子，我怎么说你，你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先照顾好自己吧！”易忠海一脸无奈。
“就是，柱子，贾家这样对你，你还惦记着秦淮如？”一大妈也看不下去了。
平时傻柱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傻呢？
傻柱还真是死心眼，真傻。
……
第二天早上，李为民先醒了，转头看着有点凌乱头发的于莉，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为民正看着于莉，于莉也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李为民正看着她，想起昨晚的事情，脸立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