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冰王府归来后,周楷茗似乎一直心事重重。这日,她特意邀冰梦凝至学院一隅的茶楼小聚。
“对了,楷茗,你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冰梦凝轻呷一口茶,看向对面眉间微蹙的周楷茗——她似乎都快忘了邀约的初衷。
“瞧我这记性!”楷茗轻拍了一下额头,笑道,“都怪这茶太香,差点把正事忘了。”
“到底什么事,值得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冰梦凝放下手中的灌阳油茶,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我是来正式邀请你加入炼药协会的。”周楷茗神色一正,取出一张精致的粉红色桃形卡片,推向冰梦凝,“收下这张身份卡,你就是我们的一员。日后若有困难,组织会尽力相助。报名登记这些杂事,我都已经替你打点好了。”
“就这么简单?”冰梦凝没有立刻去接,反而微微挑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可不会天真到相信炼药协会纯粹出于好心。说吧,对我有什么要求?”
周楷茗轻笑一声,坦然道:“协会只希望你将来若有所成,能记得它今日的帮助;若它将来遇困,你愿伸出援手——这就是全部。这是一种投资,而我们看好你的天赋。”
冰梦凝沉默片刻。她明白这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炼药协会投资有潜力的武者,而武者成长后则反哺协会。无需多言,其中的道理她自然懂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冰梦凝终于收下那张卡片,微微一笑,“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我岂有推辞之理?”
人终究是现实的。当有足够的利益驱动,再颓唐的人也会重燃斗志,焕发生机——甚至滋生贪婪。冰梦凝也不例外。没有人会拒绝无害的好处,尽管她也清楚,这世上从无真正的“免费午餐”。
“关于炼药协会,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周楷茗问道。冰梦凝的应允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自古炼药、炼器、炼心并称‘三派’,同为炼术界的至高荣耀。”冰梦凝压低声音,“我想问问,你可知道炼心派为何没落?协会内部是否有相关记载?”
“嘘——小声点!”周楷茗神色一紧,连忙示意她禁声,“这可是高级机密!你从哪里听来的?”
“世间早有传闻,青莲剑仙便是炼心派传人。这一派的传人,无一不是威名赫赫的强者。更何况三派本出同源,我自然好奇。”冰梦凝对这类传闻早有耳闻,心中自有猜测。
“都是千年往事了,真假难辨。”周楷茗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转而说道,“你既收了卡,便是协会的人了。后天我带你去报到。顺便一提,这次一同入会的还有洛曦、魔腾幽兰和百芊芊——都是你的熟人。”
几个月后的升班赛又让冰梦凝隐隐头疼。她倒不担心自己进不了玄班,却怕一旦分班,如今朝夕相处的伙伴就要各散东西。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这灌阳油茶真不错,你常来喝吗?”冰梦凝转开话题。这茶香而不腻,润而不油,很合她的口味。
(注:灌阳油茶,取灌天水、沐日月精华、酿农禽之油,煮成绝味,舒润可口。)
“第一次来。听说好像是葵樱教官开的茶楼,或许是她家乡的特产。”周楷茗环顾四周,她对这里也不熟悉。
“对了,魔腾幽兰已经修炼出十元魂泉了。”周楷茗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她还说要‘感谢’你,说全是拜你所赐。这次升班赛,估计有你头疼的了。”
“手下败将而已。”冰梦凝不屑地撇撇嘴,“不过她能这么快突破,倒也在意料之中。”听到这消息,她并未惊讶,仿佛一切早已预见。若魔腾幽兰真能成为她的对手,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梦凝,我就喜欢你这份无所畏惧的底气。”周楷茗顿时化作小迷妹,满眼崇拜。
“得了吧,别跟我套近乎。”冰梦凝笑着与她嬉闹起来。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落入了远处一双怨毒的眼睛之中。
很快,关于冰梦凝的消息便传回了坠雪山庄。此时离枯老祖已开始闭关,全力冲击武幽境——若不能突破,他的寿元将尽,千年大限将至。庄中事务暂时被搁置一旁。
但林山岂会善罢甘休?他已暗中组织了一支刺杀小队,只等冰梦凝离开北溟灵院的那一刻。在北溟灵院内他们无从下手,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她外出。
……
几日后,北溟灵院暗香阁内。
阡陌静坐的身影在幽暗的烛光中轻轻摇曳。她对面的娇小身影,正是前来拜访的冰梦凝。
“最新消息,”阡陌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你一直在找的雪妖奇花,就快要到绽放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