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清河村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稻穗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顾言从白露走了之后,也是睡不着了,早早的起来去村里晨跑了,回来后简单收拾了一下。
走到院子时,正撞见白露端着两个搪瓷碗从厨房出来,晨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
“醒啦?刚熬好的小米粥,加了点昨天顾大爷送的红薯。”
白露把碗递过来,指尖俏皮的擦过他的手背,眼底漾着藏不住的笑意。
顾言接过碗时故意捏了捏她的掌心:
“昨晚睡得好吗?”
白露脸颊飞红,转身就往院子跑:
“陈赤赤他们该醒了,我去叫人!”
看着她慌乱的背影,顾言低头喝了口粥,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
院子里刚响起陈赤赤标志性的哈欠声,村口就传来大巴车的引擎声。
王正宇颠颠地跑出去接人,不多时就领进来两个身影。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浅灰色夹克,戴着黑框眼镜,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正是黄雷。
他身后跟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的年轻男人,帽檐压得低,露出的下颌线干净利落,正是路含。
“张叔!好些年没见,您这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黄雷一进院子就朝张立拱手,笑容熟稔。
张立放下手里的红薯,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
“小雷啊。上次合作拍《茶馆》还是五年前吧?”
“可不是嘛,”
黄雷笑着应道,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顾言身上时微微顿了顿,
“这位就是顾言吧?久仰大名,最近各种热搜不断呀!”
顾言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脸上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黄老师好,我是顾言。”
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划过,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客套,却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还有我还有我!”
路含猛地掀起帽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几步冲到顾言面前,拳头轻轻砸在他肩上:
“小言子,想你路哥没?”
“路哥,你怎么来了?舍得出来营业了?”
顾言笑着回捶他一下,眼底的熟稔藏都藏不住。
“听我经纪人说你在这儿当祖宗了?七叔祖?可以啊你,混得比我还野。”
“什么祖宗,就是沾了点辈分的光。”
顾言笑着推开他。
路含也不在意,视线忽然被白露手里的红薯吸引:
“哇,这红薯看着就甜,能给我尝一口不?”
白露被他直白的样子逗笑,赶紧递过去半个:
“刚蒸好的,还热乎呢。”
王正宇清了清嗓子打断寒暄:
“各位老师,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黄雷老师和路含老师将加入我们接下来的录制。”
他搓着手看向众人道:
“既然人齐了,咱们就发布今天的任务 —— 帮顾大爷家收玉米!”
“收玉米?”
陈赤赤立刻跳起来,夸张地指着顾言:
“导演你可长点心吧!忘了上次稻子的事了?言神这七叔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清河村的老少爷们能让他动手?”
王正宇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解释:
“这次不一样,我跟村长特意沟通过了,说这是节目流程,必须得录……”
“哦 ——”
白露拖长了调子,笑眯眯地看向顾言又道:
“我看是借了七叔祖的名头吧?不然村长能同意?”
王正宇被戳穿,干脆破罐子破摔:
“是是是,借了顾老师的光行了吧?大家赶紧干活,中午的饭就靠这些玉米换呢,收得越多,能换的食材越好!”
“不是吧导演!”
赵金麦哀嚎一声。
“前几天收稻子今天收玉米,这是要把我们当生产队使啊?”
顾言看了眼白露:“别怕,有我呢,肯定让你吃上肉。”
白露仰头看他,阳光穿过他发梢,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我可就靠七叔祖您了。”
路含在旁边啧啧两声:“啧啧啧,小言子你可以啊,这才几天,就从顶流变护妻狂魔了?”
顾言踹了他一脚:“干活去,小心中午只能喝玉米糊。”
玉米地在村子另一头,比顾大爷家的稻田更靠山脚。
一行行玉米秆像插在地里的绿剑,沉甸甸的玉米棒裹着绿衣,露出的须子有的焦黑有的金黄。
黄雷刚进地就蹲在玉米地边打量着秸秆:
“这玉米长得不错,颗粒饱满。”
说着就演示起来,动作麻利得不像第一次干农活。
顾言刚弯腰掰下一个,白露就递来块毛巾:“小心叶子割手。”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挠了挠:
“帮我拿着。”
路含在旁边看得直咂嘴:
“啧啧啧,这还没到中午呢,狗粮就管饱了?”
白露红着脸甩开顾言的手,转身去帮赵金麦,却被玉米叶划了下胳膊。
顾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嘴里送,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过泛红的皮肤。
“你干什么!”
白露吓得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消毒,再乱动下次直接用嘴吹。”
顾言一本正经地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胳膊上。
路含举着玉米杆当话筒:“请问顾老师,给女朋友贴创可贴需要几步?”
“三步,找到她,贴上去,再亲一口。”
顾言搂着白露的腰往玉米地走。
“哇哦 ——”
陈赤赤的怪叫声惊飞了田里的麻雀。
黄雷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转头对张立说:“这俩孩子,挺般配。”
张立捻着胡须点头:“小顾这孩子,看着痞,心细着呢。”
【哇!好甜呀!原来贴创口贴只需3步呀!学废了!学废了!】
【他俩这是演都不演了吗?不过真的甜呢!】
【我又相信爱情了,酸菜你别走。。。】
【鬼的酸菜。。。楼上是来搞笑的吗?】
太阳升到头顶时,玉米地里已经堆起了小山。
顾言把白露圈在怀里帮她擦汗,手指故意在她颈窝蹭了蹭,惹得她缩着脖子笑个不停。
“别闹了,路哥他们都看着呢。”
白露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却反手帮他把汗湿的刘海捋上去。
“看就看呗,反正昨晚某人抱着枕头闯我房间的时候,也没怕人看。”
顾言低头在她耳边轻咬:
白露的脸 “腾” 地红透,抓起个玉米就往他身上砸:
“顾言你闭嘴!”
玉米砸在他背上弹开,滚到黄雷脚边。
黄雷捡起玉米吹了吹:
“小两口打情骂俏别浪费粮食啊。小言,你路哥快中暑了,去给大家买瓶冰水。”
路含瘫在玉米堆上哀嚎:“还是黄老师心疼我!小言子快去,记得给我买冰可乐!”
顾言刚要走,白露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影子被太阳拉得老长,手指时不时碰到一起,像两只偷尝蜜糖的蚂蚁。
“下午收完玉米,想不想吃黄老师做的红烧肉?” 顾言忽然停下脚步。
白露眼睛一亮:“黄老师会做红烧肉?”
“他拿手菜,记住豆角别吃~”
“啊~为什么豆角不能吃。”
顾言刮了下她的鼻子。“别问,别吃就对了,不过得咱们多收点玉米换五花肉。”
“那快走!” 白露拉着他往前跑,草帽上的蝴蝶结在风里翻飞。
下午的太阳更烈了,陈赤赤和路含比赛谁掰得快,结果两人都被玉米叶划了满胳膊红痕。
赵金麦跟在张立身后,认真地把玉米放进筐里,黄雷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指导大家怎么掰最省力。
顾言和白露专挑阴凉的地方走,掰一会儿就躲在玉米秸秆后面偷偷亲一口。
白露发现个特别大的玉米,举起来跟顾言比:“你看这个,像不像你的拳头?”
顾言握住她举着玉米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
“那这个呢?”
他拿起个小巧的玉米,往她脸颊上蹭,“像不像你的脸?”
“才不像!” 白露抢过小玉米塞进口袋,
“这个要留着当纪念。”
收工的时候王正宇拿着筐子清点,数到最后一拍大腿:“一千五百根!恭喜你们够换不少好东西了!”
路含瘫在地上直喘气:
“早知道收玉米换肉,我高低再多掰两百根。”
陈赤赤指着他胳膊上的红痕:“就你这细皮嫩肉,再多掰两百根得叫救护车了。”
回程的路上,白露累得靠在顾言背上打瞌睡,他把草帽摘下来扣在她头上,挡住晃眼的阳光。
路含凑过来小声说:“可以啊小言子,进展够快的。”
顾言歪头看着白露的睡颜,嘴角扬得老高:“那是,也不看是谁。”
“得瑟吧你,晚上我跟黄老师睡一间,给你们留空间。” 路含笑着捶他一下。
顾言刚要说话,背上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脸,嘟囔着:“玉米…… 甜……”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像一幅浸在蜜糖里的画。
院子里飘来黄雷做饭的香味,陈赤赤已经在跟王正宇讨价还价,说要多换两瓣蒜。
张立坐在门槛上喝着茶,看着打闹的年轻人,眼里满是笑意。
此时的白露也被饭香弄醒了,正在痴痴的看着顾言。
路含在旁边啧啧称奇:“完了完了,小言子这是彻底栽了。”
黄雷笑着摇头:“栽得好,栽得好啊。”
远处的炊烟已经升起,混着玉米的清香,像一首温柔的歌,缠绕着这片充满汗水和甜蜜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