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邵北这句话看似有气势,但在这帮天生顽劣,目无法纪的人物面前,犹如笑话。
刘二豹最是笑的高兴,他没想到邵北居然说出在他眼里这么中二的话。
“邵乡长?我们犯法?”
我们犯法都犯成习惯了,要不是表面上要展现出一点体面我上来就给你两巴掌!
“对,犯法了。”
邵北扫视周围众人,此刻别说小李,就连张子函也有些生怯,毕竟四周的嘲笑声如此刺耳。
“犯法?犯什么个法?我是法盲,邵乡长给咱们普普法!”刘二豹叉着腰一脸的不屑。
刘大虎站在二楼窗前,深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吞云吐雾,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惬意。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似乎他很是钟意这款,抬眼看了看酒液,赤红的光映在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上——看来自己多虑了,这个邵北,不过是个会虚张声势的小角色罢了。
还以为韩仁范的倒台和他有什么关系,看来不过是风声鹤唳罢了。
楼下,邵北面对刘二豹的挑衅,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愈发锐利。
既然你问了,我就普普法。邵北的声音不紧不慢,却没有丝毫的怯意,半个月前,张乡长来刘王村收取提留款,头部被村民击打,导致脑震荡。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盯住刘二豹,这算不算故意伤害?算不算妨碍公务?
刘二豹先是一愣,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甚至拍了拍大腿:谁打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转头环顾四周,故意提高嗓门,谁打的啊?邵乡长,你认得出吗?
周围的保安和村民跟着哄笑,有人起哄道:张乡长自己摔的吧?
就是,可别冤枉好人啊!
邵乡长,您这帽子扣得可有点大啊!
“完啦,官老爷把自己磕伤了,来讹上我们小老百姓咯!”
“哈哈哈哈哈!”
刘二豹得意洋洋地摊开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王红婉则站在一旁,红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似乎想看看邵北如何应对这场面。
邵北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抬起头往刘二豹身后看去,他似乎随便看了两眼,没有任何指向性, 对对,就是你,你!”
邵北指向一个壮汉,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就是他,给了张乡长脑袋一下!”
那壮汉甚至有些懵逼。
我踏马一个群演,怎么讹到了我头上?
刘二豹的笑容瞬间僵住,搞不懂邵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邵北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壮汉本能地往后一缩,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直接推在邵北胸口:干啥!想动手啊?!
这两下推搡,原本就激动的人群立马爆发。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推搡间邵北的衬衫都被扯歪了,但他硬是咬着牙没还手,只是死死盯着刘二豹。刘二豹被盯得心里发毛,完全搞不懂邵北到底在演哪一出,自己明明没有发作,他为何一下就激动起来?
刘二豹!邵北突然暴喝一声,声音炸雷般在院子里回荡,打人的时候没本事承认是吧?!我们张乡长血淋淋地从你们村出去的,你们有胆子妨碍公务,没胆子认?!果然也是怂货一个!你算什么东西!
这一嗓子直接戳爆了刘二豹的神经。他脑子地一热,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我草你马的!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邵北颧骨上。
说重不重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说轻也不轻,立马打出了一块淤青,邵北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皮鞋在水泥板上打滑,眼看就要摔倒,被冲上来的小李一把架住。鲜血立刻从邵北嘴角溢出来,在皮肤上格外刺眼。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连二楼窗口的刘大虎都僵住了,红酒杯掉在窗台上。
刘二豹喘着粗气,看着邵北狼狈的样子,突然又找回了底气。他甩了甩打人的右手,趾高气扬地啐了一口:小逼崽子,还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这下舒坦了吧!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这可是我们刘王村的地界!”
人群又开始嘲讽起来,虽然都收了手但言语的刺激更加地刺耳。
王红婉脸色煞白地往后退了半步。而满脸是血的邵北,却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小李颤抖的手背轻轻按了按,这好像是某种暗示,小李立刻心领神会。
整个刘王村的人都在哄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刘二豹耀武扬威地晃了晃拳头,朝地上啐了一口: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刘王村撒野?几个保安跟着起哄,满脸横肉的壮汉甚至故意撞了下小李的肩膀,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可王红婉却笑不出来。
她死死盯着邵北,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太过反常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冷静了!明明挨了打,嘴角渗着血,可那双眼睛却像深潭一样,看不见半点慌乱。
这不对劲!他难道是故意激怒刘二豹的......
邵乡长!张子函焦急地拉住邵北的手臂,咱们先撤吧!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
邵北缓缓挣开张子函的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站起身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陡然一变
回眸间,张子函从未看过如此冷静而深沉的双眼。
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锐利的神色升腾而出,现在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撤!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呜——呜——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几个村民卖力地跑到刘二豹面前,气喘吁吁却又急忙大喊。
“豹哥,怎么,怎么村外警察来了!”
刘二豹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向远处,那红蓝色的灯光已经越来越近。
挖槽,还真是警察来了!
刘大虎猛地从二楼窗口探出身子,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警车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