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守法的离开。
林虹此刻已经瘫软在桌子前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安然无恙…
她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仿佛还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好像在分散自己过于集中的注意力。
经历这么大的变故,被欺压了这么久,甚至失身。
一个女人,怎能轻易地看开呢。
应该给她一点时间去消化。
邵北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见林虹仍没有反应,他微凉的掌心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这个动作终于唤回了林虹的神智,她缓缓转动眼珠,那双总是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盈满无辜与迷茫,像只受惊的小猫。
邵...邵乡长,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颤抖,我...我真的没事了吗?
邵北的目光柔和下来,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你没事了。我说过的,你帮我,我就会保你。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林虹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毫无顾忌地抱住邵北,双手死死攥住他腰侧的衣料,整张脸埋在他的棉袄里。起初只是压抑的抽泣,很快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邵北任由她抱着,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颤抖的背脊。
一个可怜的单亲母亲罢了,褪去那些光鲜的外貌,谁都有最柔软的地方。
林虹的眼泪很快浸透了他的衬衫前襟,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她哭得那样用力,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要把灵魂都哭出来似的。
好了,都过去了。邵北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
他垂眸看着怀中哭成一团的林虹,眼神复杂难辨。
“邵乡长,以后你说啥我都照办!你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邵北看着林虹这样子,居然有些许有趣。
看来无论人的年纪大小,性别阅历,抓住了救命稻草都死死不放啊。
不过我确实需要她。
邵北点了点头。
“以后,你我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毕竟我们有过不小的矛盾,虽然刘忠勇进去了,但是幕后黑手还没端掉,你要注意影响。”
“我明白,我全听你的。”
邵北没有再说什么,差不多到快下班的时候邵北伸了个懒腰看来可以去田埂上散个步放松一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蜿蜒的田埂上,邵北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踱着步。
脚下的泥土结上了硬块,他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以后的困难会越来越多,不能拘泥于现在。
虽然公职人员的福利待遇不错,但用钱的地方很多,必须想办法搞钱!
但是既然自己要面对许多艰难险阻,搞钱的方法也必须合理合法。
98年…既合法又快捷的搞钱方法。
我看只有…
股票!
98年的金融风暴啊...邵北在心里盘算着,那些在风暴中逆势而起的妖股,现在正是抄底的好时机。等资金到位,先吃进那几支未来十年蒸蒸日上的股,再布局...
只是自己在乡政府有些事情脱不开身,得有个值得信任的代理人帮助,对啊!邵北突然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狗胜这小子不是最合适嘛!本来就准备带他搞钱来着!
正想着,腰间的小灵通突然震动起来。
滴滴滴的铃声在空旷的田野上格外清脆。邵北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他挑了挑眉,按下接听键:喂,您好?
请问是邵乡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约莫三十多岁,声音还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清脆感。
邵北的脚步微微一顿:您是...?
我是孙县陈渡。对方的声音简洁利落。
邵北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梳着大背头、方脸,刚毅的男人形象。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哦!原来是陈局长!久仰久仰!
上一世这位陈局长在韩仁范被老婆举报之后,成功进位政法委书记,后来也凭借着在公安系统屡破大案从而得到提拔。
只是他后来跟了未来的公安厅副厅长齐伟。
在齐伟贪污腐败落马之后也被连带着撸了乌纱帽。
这哥们本性不坏,还忠勇过人,要是把他拉到自己这里不仅能得到巨大的助力,还能避免他走入歧途。
正想着,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许老师都和我交代过了。既然是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陈渡长舒了一口气,我刚在大泽乡处理完一个警情,看时间也下班了。不知道邵乡长方不方便碰个头?
邵北的目光扫过远处乡政府的屋顶,爽快地说:当然方便。我现在就在乡里,要不...我在乡政府等您?
好,那就这么定了。陈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邵北合上小灵通。他抬头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个陈渡,在可是个实权人物,能搭上这条线,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毕竟他年纪轻,虽然是公安局长却只兼了政法委副书记。
邻县区的公安局长都高配了副县长甚至政法委书记。
他不可能不着急。
着急就有突破口!
田埂尽头,几只晚归的白鹭掠过水面。
看来时候不早了。
邵北整了整衣领,迈开步子朝乡政府走去。
回到政府大院,他收拾了一下办公室,见林虹没走让她帮忙烧了壶热茶。准备的差不多后便走到了乡政府大门口等待,毕竟是许爱的关系,自己要表现得足够尊重才对。
不远处,夕阳西下的方向,两辆警用皮卡在乡间小路上上下颠簸。
缓缓停靠在乡政府大院外临时搭建的雨棚下面。
几名警员走下车,穿戴很是整齐,看来确实是有不小的警情。
为首的一人大步走向邵北。
应该没错了。
那人个子高大,估计也不比邵北矮,双眼炯炯有神。
“是陈局长吗?”
“是我,久仰啊,”陈渡走上前主动伸手与邵北握手,“咱们京海大学当年大名鼎鼎的十大校草!”
挖槽,差点忘了,这位陈渡局长,也是京海大学的校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