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外的风卷着焦糊味掠过,苏清和被楚河攥着的手腕发疼,可目光仍钉在石壁裂开的缝隙上——林芽说那黑影抓着观主的脚时,她分明看见那银镯上刻着的“清”字,是母亲当年亲手为她刻的小名。那镯子怎么会在魔物身上?
“先把张长老扶进来。”楚河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这里离观门近,烈火堂说不定会折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冰剑,剑尖在石壁上划了道痕,“禁制虽破,但石壁内侧还有层‘锁灵阵’,是初代观主设的,刘师兄只烧了灵植,阵基还在,暂时能挡一阵。”
苏清和猛地回神,扶着张长老往藏经阁中层走——中层堆满旧书,角落有处隐蔽的暗格,是之前楚河翻旧卷时发现的。林芽紧跟在后,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合二为一的玉佩,指尖还捏着那卷“蕴灵秘录”。
将张长老安置在暗格里,楚河撕了块衣袍替他包扎肩伤,苏清和才转向林芽:“那黑影……除了戴银镯,还有别的特征吗?它抓观主时,有没有说什么?”
林芽咬着唇回想,脸色发白:“它没说话,只有嘶吼声,像……像冰块碎裂的声音。但它抓着观主往石洞深处拖时,尾巴扫过石壁,留下了道印子——是道冰纹,和楚公子剑上的冰纹很像。”
冰夷族的冰纹?苏清和看向楚河,见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冰夷族的冰纹分‘控寒纹’和‘守界纹’,若真是守界纹……”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浸了冰,“我族古籍里提过,界域裂缝最初是冰夷和蕴灵族联手设的界碑,守界纹是当年刻在界碑上的,用来区分‘内’与‘外’。”
“内与外?”林芽下意识抱紧玉佩,“难道那黑影不是魔物,是……守界的?”
“未必。”楚河摇头,“界碑崩碎后,守界纹早就散了。除非……有人用旧契之力重引了纹路。”他看向苏清和手里的玉佩,“两块玉佩合璧时,是不是有字显出来?”
林芽赶紧点头,把“裂谷生门,在冰夷旧地”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又将那卷蕴灵秘录递过来:“这帛书上也有字,我没敢细看,只瞥见‘守界者’‘逆契’几个词。”
苏清和展开帛书,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绢布,玉佩突然发烫,帛书上的墨字竟活了过来,顺着暖黄光芒浮在半空——开头写的是“蕴灵族第十七代族长苏婉书”,是她母亲的名字!
“是娘的手记!”苏清和心脏狂跳,逐字逐句往下看。
帛书上的字迹娟秀却带劲,记的是二十年前的事:
“永熙三年秋,裂谷雾散,守界者异动。冰夷族长楚渊传信,言界碑下‘蚀骨花’已开,需蕴灵玉与冰魄珠重固封印。余携半块灵玉赴冰原,与楚渊立契——以两族血脉为引,借冰原寒气镇蚀骨花,凭蕴灵生机锁裂谷生门。
“然仙门忌惮,烈火堂突袭冰原,楚渊为护冰魄珠身死,冰夷族散。余携冰魄珠逃至青崖,清虚真人收留,藏珠于寒玉匣。观中竟有烈火堂暗线,窥裂谷秘辛久矣……
“若余身死,灵玉分二,半留女清和,半藏观中。待她长大,持玉寻冰夷旧地——旧地有楚渊留的‘逆契阵’,可唤守界者,亦可逆转蚀骨花之毒。切记:守界者非恶,蚀骨花才是祸根,它以‘贪念’为食,仙门欲借它扩裂缝,引魔物助己,万不可让其得手……”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写时遭了变故。苏清和攥着帛书的手发抖——原来母亲不是被蕴灵族灭族牵连,是为了护裂缝被烈火堂所害?楚河的父亲楚渊,竟是和母亲并肩作战的盟友?那黑影若真是守界者,抓观主或许不是害他,是在护他?
“蚀骨花……”楚河低声重复这三个字,脸色骤变,“我族古籍说过,蚀骨花是界碑崩碎后长出来的恶物,根扎在裂缝深处,花瓣能散‘惑心雾’,让人贪念暴涨。烈火堂要冰魄珠和灵玉,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