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抬枪迎上去,谁知枪尖刚触到斧面,只听“嗡”的一声,便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到她的臂膀,震得她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枪杆。
萧筱心中一惊,不愧是天生神力啊,自己竟然硬碰硬接不了牛铁柱一招。
随即她握枪的指节发力到泛白,枪杆在掌心飞速转了半圈,将那股蛮横的力道卸去大半。
之后借势向后撤出丈许,牛铁柱看她明显不敌被打退,赶紧乘胜追击,提斧追来。
谁知萧筱落地时枪尖在身前的沙地上一挑,瞬间带起的一片尘土,恰好被追上来的牛铁柱蒙了满脸,牛铁柱的视线瞬间模糊了起来。
萧筱抓住这一瞬,枪尖直刺他面门。牛铁柱刚被沙子迷了眼睛,视线模糊间本能的抬斧去格挡。
萧筱早就算到了牛铁柱的反应,在那双板斧刚抬上去时,手腕陡沉,枪杆如灵蛇摆尾,贴着斧面滑下去,枪尖转而扎向他膝弯。
这声东击西的变招快得像电光石火,牛铁柱忙想收斧去防,却迟了半步,只听“噗”的一声,萧筱的枪尖点在牛铁柱的膝弯麻筋上。
牛铁柱闷哼一声,膝盖猛地一软,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就在他身形不稳欲用板斧支撑时,萧筱已欺近身前,枪杆顺势一挑,牛铁柱用来支撑身体的板斧“哐当”一声被萧筱挑飞砸在了远处的地上。
“承让了。”
萧筱手中银枪一挽,枪头直指跌倒在地的牛铁柱咽喉。
牛铁柱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伸手不停的揉眼睛,一边大声道“我不服,你也太阴了吧!有本事咱们再比一场!”
“当——!”
伴随着一声锣响,闫亮的声音一锤定音的响起“这一局,肖晓胜!”
看台下观战的新兵们顿时骚动了起来,前排几个新兵忍不住交头接耳道:
“这也行?这也太阴了吧?!”
“牛铁柱我认识,那家伙天生神力!我刚刚还和别人打赌十个铜板他一定赢呢!没想到就这么输了?!”
“就是,这也太不公平了,真男人就该拳拳到肉的硬刚!”
……一时之间,台下不少人都在议论,应该再比一场才算公平。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闫亮也知道萧筱胜的不够光彩,虽不算违规,却总少了些硬碰硬的磊落。
不过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战场上的敌人可不会给你光明正大重来一局的机会。
于是他厉声喝止了台下的议论声,拧着眉头瞥了萧筱一眼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之后的比试不得再如此取巧!”
萧筱立刻敛了神色,摆出十足的恭顺模样,弯腰行礼道:“是,属下下次不敢了!”……才怪!(? ̄? ??  ̄??)
开玩笑,她那系统任务要想完成,就必须拿第一名。
要想得第一,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阿朔。
想到昨天阿朔1V10的战狼行为……,以及自己在他身上就没赢过的战绩……,自己要是不玩阴的怎么可能赢得了阿朔?
再说了,自己还真就不是“真男人”,今天就给这些男人好好上一课,桀桀桀~~~
之后萧筱将那银枪放回了兵器架,走下擂台。她的视线不由得在人群中扫视,果然在附近的人群里看到了观战的阿朔。
他远远的隔着人群向萧筱看过来,唇角微勾,似是正冲着她笑。
萧筱被他看得心头一慌,慌忙错开视线望向别处。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慌乱从何而来,只知道看见阿朔时,本能地就想躲,可真移开目光,又忍不住想用余光偷偷瞄他在做什么。
——
比试推进得极快,还未到正午,场上便已淘汰了一大半的人。
萧筱之后遇上的对手,都是武力值不超过二十点的寻常人,基本不出三招便被她利落击败。
而阿朔的比试,简直透着股碾压般的凶悍。
他是真的没动过手,没错,是字面意义上的“没动手”……
随着铜锣一响,他便立在台上,双臂环抱于胸前,挺拔的身形纹丝不动,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他是来晒太阳的。
他的对手见他肩头还缠着绷带,当是捡了便宜,舞着柄大刀就冲过来了。
阿朔连眼皮都没抬,直到刀锋离他不足三寸时,足尖才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如风推落叶般微微向侧面一荡,同时右腿屈膝、旋身、踹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吃了十盒德芙般丝滑。
只听“噗通”一声闷响,他那对手已被踹得飞了出去,越过擂台边缘,重重砸在远处的沙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再看阿朔,依旧是那副双臂环胸的姿态,还不等闫亮宣布结果,长腿一迈便转身下台,自始至终没看那对手一眼。
萧筱嘴角抽了抽,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萧筱站在台下,听着周围观战的新兵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人是谁?如此强者恐怖如斯啊!”
“你没听说么?昨天的考核有一个叫阿朔的,一人单挑了一群狼!今天还是带伤上场的,那人就是他!”
“卧槽?这么厉害!这是真男人啊……”
萧筱无语的看着周围新兵眨巴着星星眼,满脸的崇拜之情的样子,她心里直咂摸:他们大多数也就十六七岁,放在现代还在上高中,还是见着厉害的就想喊哥的年纪,果然最吃阿朔这种副闲庭信步的装13模样啊……
——
终于,经过一上午的比试,到了下午时,场上未被淘汰的,只剩下萧筱和阿朔。
“当——”
铜锣再次敲响,萧筱握着那杆银枪走上台,枪身泛着亮泽,枪尖斜指地面,带起细碎的风。
阿朔已在对面站定,左肩的绷带在衣襟下若隐若现,双手还是那么随意的抱在胸前,他果然依旧空着手,未带任何兵器。
萧筱握紧枪杆,忍不住问:“大哥,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阿朔挑眉,身形一晃,眨眼间便从台边掠至中央,对她道:“你尽管尽全力!”话音未落,人已逼近丈许。
他旋身侧踢,右腿如鞭般横扫过来,风声裹挟着劲道,却在离她肩头半尺处骤然收势,只余下一缕风拂动她鬓角的碎发。
萧筱心头一凛,知道他在试探。她猛地旋身后退,银枪借着转身的惯性陡然从腋下刺出,枪尖如毒蛇出洞,直取阿朔心口。
“呵,好招。”阿朔挑眉,低笑一声,硬生生在空中拧身避开,落地时稳稳站定,连衣摆都没乱半分。
萧筱没接话,只深吸一口气,脑子转得飞快:她见过阿朔打斗,他最擅长以匕首配合矫健的身法近身缠斗。而自己的兵器是长枪,一旦被他贴近,长枪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
看来想赢阿朔,绝不能让他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