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临江站!窗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空气里带着水汽和植物的清新。
“高楼大厦之间、重缀着青砖黛瓦的江南院落,现代化的繁华、与古朴的底蕴交织,勾勒出这座南方大都市的独特气质。”
姜涛依旧是最简单的行装,深灰色夹克换成了同色的薄款风衣。
“苏晚晚和秦小雨跟在他身后,一个拖着精致的行李箱,一个背着画板,脸上带着初到新地方的雀跃与好奇。”
“哇!临江比照片上还漂亮!”苏晚晚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转头看向姜涛,眼睛亮晶晶的,“姜涛,我们先安顿下来?我知道美院附近有家很棒的民宿,古色古香的!”
她显然提前做了功课,也存了点小心思——离秦小雨学校近些。
姜涛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他此行的目标是“清源山庄”,但初来乍到,融入环境、建立据点同样重要。
苏晚晚选的民宿位置靠近美院,属于文教区,相对清静,也方便他暗中观察。
民宿名为“枕水居”,果然如其名。
白墙黑瓦,临河而建,推开雕花木窗就能看到缓缓流淌的小河,还有摇曳的乌篷船。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江南女子,叫刘芳,说话温声细语,笑容和煦。
“三位客人,欢迎欢迎!晚晚姑娘订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刘芳热情地引他们入内,目光在气质迥异的三人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尤其在姜涛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个年轻男人,平静得过分,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潭。
房间是相邻的两间。姜涛单独一间,苏晚晚和秦小雨一间。
放下行李,简单洗漱后,苏晚晚便嚷嚷着饿了。
“走啦走啦!去尝尝临江的特色小吃!
我知道有条老街,东西可地道了!”
她一手挽住还有些拘谨的秦小雨,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想去拉姜涛的胳膊。
姜涛这次没让她得逞,侧身避开:“你们先去,我办点事。”他需要尽快摸清“清源山庄”的大致方位和环境。
苏晚晚小嘴一撅,想到他的“工作”性质,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和小雨先去探路,找到好吃的等你哦!”
她晃了晃手机,意思是随时联系。
姜涛独自离开民宿,身影很快融入临江市午后慵懒的人潮中。
他没有直奔郊外,而是在美院附近的街区看似随意漫步。
书店、咖啡馆、画廊、文创小店林立,来往多是年轻学生和文艺青年,氛围轻松闲适。
他需要让紧绷的神经适应这种节奏,同时也观察着这座城市最普通的脉搏。
他走进一家不起眼的报刊亭,买了份最新的临江市交通旅游图,目光在郊区图上快速扫过——“清源山度假区”几个字映入眼帘,位置相当偏僻。
另一边,苏晚晚拉着秦小雨,兴高采烈地穿行在名为“青石巷”的老街上。
青石板路,白墙斑驳,各种小吃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生煎包、蟹黄汤包、酒酿圆子、定胜糕…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雨,快来尝尝这个!闻着好香!”苏晚晚停在一个卖梅花糕的小摊前,兴奋地招呼秦小雨。
就在两人付钱买糕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哟!两位美女,外地来的吧?这梅花糕有啥好吃的,哥带你们去尝尝真正的好东西?”
说话的是个穿着花衬衫、敞着怀、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青年,眼神轻浮在苏晚晚和秦小雨身上来回扫视,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痞气的小弟。
一看就是本地不入流的地痞,俗称“街溜子”。
秦小雨吓得往苏晚晚身后缩了缩。
苏晚晚柳眉倒竖,把秦小雨护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回怼:“滚开!谁要你带路!”
“嘿!脾气还挺辣!哥喜欢!”花衬衫青年嬉皮笑脸地伸出手,想去摸苏晚晚的脸,“跟哥走,保管让你…”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王强一愣,只觉得手腕剧痛,像被钢钳夹住,骨头都在呻吟!
他愕然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苍蝇。
“你他妈谁啊?!放手!”王强又惊又怒,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
来人正是姜涛。他循着手机定位找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让你滚,没听见?”姜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操!多管闲事!给我上!”王强对着两个小弟吼道。
两个小弟立刻嗷嗷叫着冲上来,一个挥拳砸向姜涛面门,另一个抬脚就踹!
姜涛甚至没看他们。抓着王强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拗!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王强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
同时,姜涛抓着王强断掉的手腕,像抡破麻袋一样,猛地将他整个人提起,狠狠砸向那个冲过来挥拳的混混!
“砰!”两人撞作一团,惨叫着滚倒在地!
另一个混混的脚刚踹到一半,就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动作僵住,脸色煞白!
姜涛松开王强,看都没看他一眼,反手一巴掌抽在僵住的混混脸上!
“啪!”一声脆响!
那混混原地转了两圈,几颗牙齿混着血水飞了出去,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从姜涛出手到三个混混躺在地上哀嚎,前后不过三秒!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青石巷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摊主和游客都看傻了眼。
苏晚晚和秦小雨也惊呆了,虽然知道姜涛厉害,但这干净利落、如同拍死蚊子的手段,还是极具视觉冲击力。
王强抱着断掉的手腕,疼得涕泪横流,看着姜涛如同看着地狱魔神,恐惧彻底淹没了他:“大…大哥!饶命!饶命啊!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一边求饶,一边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拼命扇自己耳光。
姜涛眼神冰冷,对这种杂鱼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走到苏晚晚和秦小雨面前,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没事?”
“没…没事!”苏晚晚回过神来,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混混,又看看姜涛平静的脸,心跳得飞快,既有后怕,又涌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甚至夹杂着一点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崇拜。
她拉起秦小雨的手,“我们走吧!这里脏死了!”
姜涛点点头,转身就走。苏晚晚拉着还有些发懵的秦小雨赶紧跟上。
“等…等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卖梅花糕的老婆婆,她端着一盒刚出炉、热气腾腾的梅花糕,塞到秦小雨手里,“姑娘…拿着…谢谢…谢谢这位小哥…”她显然是被吓到了,但也知道是姜涛赶走了这些经常骚扰摊贩的混混。
秦小雨捧着热乎乎的梅花糕,看着老婆婆感激的眼神,又看看姜涛挺拔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低声道:“谢…谢谢姜先生。”
姜涛脚步未停,只是微微颔首。
三人很快消失在青石巷的人流中,留下满地狼藉和哀嚎的混混。周围的议论声这才嗡嗡响起。
“我的天…太厉害了!”
“那三个王癞子今天踢到铁板了!”
“活该!早该有人收拾他们了!”
王强疼得龇牙咧嘴,被小弟扶起来,看着姜涛消失的方向,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他掏出手机,忍着剧痛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带着哭腔:“虎…虎哥!我让人废了!
在青石巷!是个外地来的狠茬子!您…您得给我做主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废物!连个外地人都搞不定?摸清底细没有?”
“没…没有!那家伙下手太狠了!跟…跟个杀神似的!”王强心有余悸。
“哼!等着!敢在临江动我‘地头蛇’的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过江龙!”电话被狠狠挂断。
王强听着忙音,又看看自己软塌塌的手腕,欲哭无泪。
他知道,事情恐怕才刚刚开始。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悄然扩散向临江市更深、更暗的水域。
姜涛走在前面,苏晚晚凑近他,小声问:“喂,姜涛,刚才…帅呆了!不过,那个什么虎哥…会不会有麻烦?”她有点担心。
姜涛脚步未停,目光扫过街边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苍蝇而已。拍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