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美滋滋地拉开车门,准备带着“战利品”弟弟打道回府,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跟老爸和雨水炫耀这“一箭双雕”的伟大战绩。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带着些许急切的呼喊从头顶传来:
“柱子!何雨柱!你先别走!上来一趟!”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抬头一看,果然是钱伟先生正从二楼办公室的窗口探出身子朝他招手。
“坏了坏了!钱先生不会是回过味来,觉得亏了,要反悔吧?”
何雨柱心里七上八下,刚才的得意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做贼心虚般的忐忑。
他可是深知钱先生原则性极强,刚才被小轩轩萌混过关,保不齐现在冷静下来就变卦了。
没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师命更是不敢违。何雨柱只好苦着脸,把刚塞进车里的弟弟又抱了出来,认命般地重新上楼。
“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何雨柱走进办公室,脸上挤出乖巧的笑容,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
钱伟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后,恢复了那副严肃学者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算计的精光。
他上下打量了何雨柱一番,慢悠悠地开口道:“柱子啊,我刚才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心里一沉,完了,果然要变卦!
却听钱伟继续说道:“让你妹妹考试,那是她凭本事,我木华附中的门槛没降低。让小轩轩来上学,那也是我看这孩子机灵,符合我们附小的招生标准。”
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听着不像是要反悔啊?
“但是!”钱伟话锋一转,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何雨柱,作为兄长,为自己的弟弟妹妹奔走,这份心是好的。
可你动辄就想走捷径,这思想是危险的!今天要不是小轩轩在这儿,我非得好好给你上上思想政治课不可!”
何雨柱连忙低头认错:“是是是,先生教训的是,我深刻反省!”
“光反省不够!”钱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得让你付出点代价,长长记性!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小子!”
何雨柱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这“代价”是啥。总不能让他写检查吧?
只见钱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何雨柱:“喏,拿着这个,去咱们学校的教授餐厅。
今天中午,后厨归你了!给教授们好好炒几个菜!算是对你思想动摇的惩罚,也是给咱们学校辛苦耕耘的园丁们谋点福利!
我知道你小子的手艺,比咱们食堂的大师傅还强!”
何雨柱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是钱伟的亲笔批示,大意是特批空军中校何雨柱同志临时协助教授餐厅厨房工作云云。
他顿时哭笑不得。好嘛,绕了半天,是看上了他的厨艺!这哪是惩罚,这分明是……抓壮丁啊!还是免费的!
“先生,这……我这还带着孩子呢……”何雨柱试图挣扎一下,抬出了弟弟当挡箭牌。
“孩子好办!”钱伟大手一挥,脸上露出了今天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正好奇打量他桌上地球仪的何雨轩招招手。
“小轩轩,来,到爷爷这儿来。爷爷这里有好吃的点心,还有好多好看的画报,让你大哥去给叔叔伯伯们做饭,你陪爷爷玩,好不好?”
何雨轩一听有点心和画报,立刻抛弃了大哥,迈着小短腿就扑向了钱伟,奶声奶气地应道:“好!”
何雨柱:“……” 得,人质被扣下了,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于是乎,年轻的空军中校何雨柱同志,就这样“被迫”再次系上围裙,在木华大学着名的教授餐厅后厨,开启了他为期一中午的“劳动改造”。
好在,这些厨房的人,都认识他何雨柱!上学时,他没少在这干活勤工俭学。
好在何雨柱是真有本事,也不怯场。教授餐厅的食材比普通食堂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更是如鱼得水。
煎炒烹炸,焖溜熬炖,十八般武艺齐上阵。锅铲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小炒以惊人的速度出炉:
葱烧海参色泽红亮,芡汁饱满;清炒虾仁晶莹剔透,脆嫩爽口;红烧划水(鱼尾)浓油赤酱,入味三分;鸡里蹦(鸡肉丁炒虾仁)咸鲜滑嫩,口感丰富;连最普通的醋溜白菜和麻婆豆腐都让他做得别具一格,香气四溢……
浓郁的菜香飘出厨房,弥漫在整个餐厅区域,引得那些平时埋头学问、对吃食不甚在意的教授们纷纷抽动鼻子,交头接耳:
“今儿个食堂换大师傅了?”
“这味儿闻着正啊!比平时香多了!”
“好像是钱教务长特批来的一个小伙子,还是个军官呢!”
“是吗?赶紧去打饭,去晚了怕是抢不着了!”
结果,原本就餐时间比较分散的教授餐厅,今天罕见地排起了长队。
何雨柱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汗流浃背,心里却有点小得意:看来哥们儿这手艺,到哪儿都是金字招牌!
不过,忙归忙,何雨柱心里还惦记着一个人——化罗庚教授,化老师!
这位数学系的泰山北斗,也是出了名的“老饕”,平时就最爱点小炒,尤其喜欢他何雨柱做的黄焖羊肉和油爆双脆。
可这都快过饭点了,怎么一直没见到化教授惯常点的传菜单子?
他趁着炒完一锅菜的间隙,拉住一个相熟的帮厨问道:“李师傅,今儿怎么没见化老师点菜?又钻研学问忘了饭点儿了?”
那帮厨一边麻利地装着盘,一边回道:“何同志,你还不知道啊?化教授不在咱们学校啦!”
“啊?调走了?调哪儿去了?”何雨柱一愣。
“就前几天的事,”帮厨提高声音,努力盖过后厨嘈杂声,带着与有荣焉的语气说,“化教授被调到中科院,当数学所的所长去啦!那可是更大的地方,管全国数学研究呢!”
何雨柱拿着锅铲的手顿在了半空,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感慨。
化老师当数学所所长了!
这位学识渊博、性格带着点孩童般纯真的大学者,到底还是走上了他命中注定的更广阔的舞台。
他摇了摇头,甩开这点小惆怅,继续挥舞起锅铲。炉火正旺,菜肴飘香,他的“劳动改造”还在继续。
而被他“抵押”在钱老办公室的弟弟何雨轩,此刻正坐在钱老的腿上,一边吃着桃酥,一边听着钱先生用尽量浅显的语言讲解地球仪上的大洲大洋,画面温馨又滑稽。
看来,何雨柱这次的木华之行,虽然过程曲折,充满了意外“惩罚”,但结果,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圆满”那么一点点。
至少,他和钱先生的“革命友谊”,在锅碗瓢盆和人类幼崽的助攻下,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