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旧账。”何雨柱点点头,开始讲述那段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传奇的经历。
“首先是我的参加革命工作时间。档案里白纸黑字写着:何雨柱,1935年11月15日生,1946年6月,参加革命工作。证明人,是工安部的钱重文副部长,还有……我爸何大清。”
“四六年?你才十一岁啊!”吴筱元忍不住惊呼,心疼地看着他。
冉先生和夫人也面露惊容。十一岁的孩子,在大多数人还在懵懂玩耍的年纪,竟然已经开始了革命工作?
冉秋叶更是捂住了小嘴,点漆般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挺拔俊朗的青年,童年时代竟然经历过那样的岁月。这和她成长的环境截然不同,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好奇。
“是啊。”何雨柱笑了笑,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时候我爸和我牺牲的母亲,都是地下党,我算是……嗯,编外小情报员吧,帮着传递过一些消息,立过点小功,钱副部长和我爸都给证明了。所以,按年头算,我可是实打实的‘年轻老革命’。”
化罗庚和冉先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感慨。十一岁参加革命,这经历太特殊了!这不仅仅是天赋,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忠诚和早熟的担当。
“这还没完。”何雨柱继续说道,语气依旧轻松,但内容却更加石破天惊,“干部部门接着看我的工作经历。五零年十一月起,我担任东城区工安局一科副科长期间,牵头破获了敌特一系列大案,端掉了保密局、党通局,伪国防部二厅他们在四九城的几个大窝点和他们在华北的网络,直接间接抓了差不多……五千来个潜伏特务。里面有一个中将,八个少将。”
“五千?!一个中将?八个少将?”这下连化罗庚都坐不住了,差点打翻茶杯,“我的老天爷!柱子,你……你一个人……五千特务?!”这个数字太过骇人听闻,简直像评书里的故事。
冉先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肃然起敬。他深知在建国初期,肃清敌特是何等复杂和危险的工作。
冉夫人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冉秋叶,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五千特务!那该是多么危险的工作!他当时才多大?十五?十六?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想象着他在黑暗中与敌人周旋的情景,一种混合着崇拜、担忧和后怕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突然觉得,他身上那身笔挺的军装,承载着远超她想象的重量。
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运气好,顺藤摸瓜,加上同志们配合。还有,”他声音压低了些,“五一年九月,我因为一些特殊任务,去了趟高丽战场,立了两次一等功,一次特等功。不过这些因为保密原因,档案里只有记录,具体事迹不公开,也不能调阅查阅。”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炉火噼啪声和窗外隐约的风雪声。化罗庚夫妇和冉先生一家都被这一连串的信息冲击得说不出话来。十一岁参加革命,二十岁前抓获特务五千,高丽战场特等功……这任何一项拿出来,都是了不得的功绩!它们共同勾勒出一个少年英雄的模糊轮廓,却又因为当事人的轻描淡写而显得更加真实、更加震撼。
何雨柱看着老师们震惊的样子,无奈地摊摊手:“所以,干部部门的同志也傻眼了。按我这军功,他们私下说,起步就得是个少将。可问题来了,我才二十岁。拟授衔名单里,最年轻的将军也三十六了。二十岁的将军,实在太……惊世骇俗。他们不敢定,就把情况报到了总干部部。”
“部首长们也头疼啊。”何雨柱模仿着当时可能的情景,“有功不授,或者授低了,都说不过去,寒了功臣的心。可破格提个少将,又确实没有先例,影响太大。这事儿就一直往上请示,最后,报到了教导员他老人家那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这传奇故事的最终结局。冉秋叶更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雨柱。
“教导员看了材料,考虑了良久,最后批示了八个字。”何雨柱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伟人的气度,沉声道:“‘衔不高,但勋可以高!’于是,我成了专业技术中校。”其实有些话他还没说,他被授予了一级解放勋章!
“所以,我这中校军衔,就是这么来的。”何雨柱说完,端起茶杯,又恢复了那略带腼腆的笑容,“其实我觉得组织上授高了,当个尉官,不如上尉就挺好。勋也高了,三级就可以了。可我反应了两次自己意见,组织还是这样定下来了。”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过了好几秒,化罗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红:“好!好!好小子!我化罗庚没看错人!你当得起!当得起啊!这不仅是你的荣誉,也是我们所有师长的骄傲!”
化师母也激动地抹着眼角:“这孩子……受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危险啊……我们都不知道……”
冉先生肃然起敬,端起茶杯:“何中校,不,柱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你是国家的功臣,是真正的英雄!欢迎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归来,国家建设正需要你们!”他这话,既是对何雨柱说,也似乎蕴含着他们全家归国的拳拳之心。
何雨柱连忙站起来,恭敬地回礼:“冉先生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欢迎您回国!”
而坐在一旁的冉秋叶,此刻心中已是波涛汹涌。英雄!青年才俊!父亲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她看着何雨柱,觉得他就像那些她在国外读到的传奇小说里的主角,却又更加真实、更加耀眼。他的谦逊,他的笑容,他轻描淡写背后隐藏的惊心动魄,都像一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十六岁少女的情窦,在这银装素裹的冬日,因为一个身披风雪归来的年轻军官,悄然绽放了!
化罗庚看着爱徒,越看越满意,突然想起点什么,笑道:“你刚才进门时,我就对老冉说他有口福了,我问你,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来?是不是又弄到什么好食材了?你小子的手艺,我们可是想念得紧!”
何雨柱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大帆布包里掏出几样东西:“老师您猜对了!我从东北带了点特产,一只飞龙,一点猴头菇,还有两条哲罗鲑。今天中午,我下厨,给老师师母和冉先生一家露一手,算是提前拜年,也庆祝一下……呃,我穿上这身新军装!”
“太好了!”华罗庚抚掌大笑,“老冉,你们今天真有口福!柱子这手艺,国宴水平!”
冉先生和夫人也笑着道谢,充满期待。
冉秋叶看着何雨柱提着食材,熟练地系上吴筱元递过来的围裙,走向厨房的背影,那军装与围裙的奇特组合,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让他显得更加独特和迷人。她悄悄地对母亲说:“妈,他……他还会做饭?”
冉夫人笑着低声回答:“听化伯伯说,手艺好得很呢。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冉秋叶望着厨房的方向,眼神亮晶晶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鹿,怦怦乱跳。这个下午,注定要在她十六岁的记忆中,留下无比鲜明而温暖的一笔。窗外风雪依旧,屋内的故事,却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