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方缩回头下到院子,外面就又听到杀声震天,法宝对轰的声音比之刚才打祁山宗还要大,楼煜听着,都很想再上屋顶再看一下现场是怎么。
想想只能是算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离开燕山镇,燕山宗被有心算计,估计也要像祁山宗那般被打残。
燕山宗其实也已残了,宗主江大山都被刘一鸣一剑轰破了半个身子,现在这些剩下的弟子再被围攻,只怕不会比祁山宗好。
咦,祁山宗和燕山宗两败俱伤,那得利的是谁?
北刹西凉两国,一隔着燕山,一隔着祁山,难道说这些都是两国设计出来,只为了打残两宗门后,进入大云?
想来也不可能。
大云可不只是这两大宗门,各大山脉都有大宗门,一些小山里还有些小门派。
平时虽然各门各宗之间会有小冲突,但遇上有北刹西凉这样的外敌入侵,那肯定会拧成一股绳,就凭这点两国想侵入大云难度不是一般大。
但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毕竟两国是真金白银投入修士跟着战斗的,而且还有死伤,如果不能收回投资,他们岂会答应?
那北刹和西凉修士们的诉求是什么?
他脑里现在各种信息充塞进来乱成一团,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且这些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凡人拘邪使能解决得了的。
听着外面震天的法宝对轰和嘶喊声,楼煜悄悄地出了院落。
他要去找镇守所在,这是大云不管多大的镇都有的常设机构,而镇守对接的就是他们拘邪使。
只是在镇上潜行转了半天,镇上一个人也没见到。
转念想想这也正常,毕竟前面就打了半天,现在还在打着,镇上的人虽然接触修士较多,但这样的场面,根本不是他们能参与得了的,赶紧躲得严严实实的才是正理。
楼煜暗暗叹了口气,我也找个地方躲着得了。
也没再去哪找,就近找了个院子,在里面翻找了下,找到一个地窖,这倒真是适合躲藏,虽说躲不过修士的神识,躲一下不受战争波及还是可以的。
人钻进去再盖上盖子时,他不由愣了下,因为里面已躲了几人,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看到他时大家都呆住了。
怪不得镇上都没见人,想来祁山宗到镇上时,镇上的人就躲了起来。
这点看祁山宗倒是挺善良,这些镇民多多少少都跟燕山宗有关,他们却不迁怒于凡人。
地窖里躲着的估计就是这院子里的一家人了。
楼煜对着地窖里的人拱拱手,脸上苦笑不已:“本来以为上面打完了,还说出门找点吃的,结果上面又打了起来,只能就近找到各位这儿了。”
一个五六十的老头睁着迷糊的眼望着楼煜,有些奇怪道:“你是外来人吧?口音带着点晋州那边儿的?”
楼煜笑道:“您老耳朵神了,我就这么点口音您也听出来了。”
老头被楼煜这么一棒,嘴咧开了露出残缺的牙床:“我是正好二十多年前在晋州呆了一段时间,所以听出来也不奇怪。”
楼煜想想道:“您老知道燕山镇的镇守在哪吗?”
老头眯着眼上下打量了眼楼煜,没回答他而是又问道:“你是拘邪使吧?”
楼煜又拱了拱手笑道:“您老不仅耳朵好,眼神更好,我确实是拘邪使。”
老头乐了,一脸骄傲的样:“找镇守的,也就只会是拘邪使了。”
楼煜笑道:“那您老知道哪找镇守吗?”
老头摇摇头,手指了下外面道:“外面现在打得这么热闹,镇守就是凡人,哪敢在外面呆着啊,你想见人只能等这场仗过去了。”
楼煜也明白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是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聊天打屁了。
也没再问镇守之事,就只是跟老头一家闲扯。
他本来就来自小镇,天然大家都有共同语言,而且他人也活络,又没架子,性格更是和善,聊起来后大致也就把燕山镇和燕山宗的一些事了解清楚。
燕山镇离着燕州府就很近了,大致有个两百多里路,以他的速度,跑快些一天多就能到。
到了燕州,就可以到燕州拘邪司用信鸽把这的事情传到晋州,顺便还可以打听下关于四国人的消息。
经过燕山镇的这一战后,他越来越觉得祁山镇死的那四国人中间有拘邪司所不了解的事。
他们还在闲聊着,就听外面突然一声惨叫由远及近,再一会,听到“嘭”地一声,似有什么重物落在院子里,把盖在地窖上的盖子震得不住落灰。
老头和楼煜对望了眼,都同时住了嘴,他们不仅没敢说话,连呼吸一下都收敛了很多。
楼煜听那声音,应该是有修士从空中坠落所致,而且听这落地的声音和空中传来的惨叫,只怕这修士已没可能活命。
燕山宗和两国的修士不是剑修,能飞于空中,怎么也是个金丹以上,现在听着居然被打得坠落,想来刚才的激战也是极其惨烈了。
再一会,又有坠落的声音传来,不过却是坠到屋顶上,“哗啦啦”的声音传来,这必然是把屋顶压塌了。
楼煜心里直叹息,这是战场从前面的空地转移到了燕山镇,这些大修士的交战,像那种法宝对轰的战斗,只怕两下就能把燕山镇夷为平地。
他这还在叹息,就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也不知是什么法宝在交锋,他只听到像是有一阵狂风刮过的那种呼啸,外面全是“哗啦啦”、“喀嚓”的声音传来。
再下一刻,地窖的盖子被不知名的力量掀起飞得不知所踪,几人望着从地窖口映入的一点月光望去,原本能看到的院墙和房子已完全看不见了。
楼煜万幸自己找了个地窖躲了进来,如果只是躲在屋内,现在早跟着那些房屋被法宝的威力弄死弄残了。
外面激战的声音越来越响,耳里传来房屋破损的声音也逐渐增加,也不知是不是主战场已转移到了燕山镇上。
地窖里的老头一家人一脸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