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胡艳儿和陶贺川俩人正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病床前,等着我醒来。
我睁眼的第一句话,本来想说点感伤的话题,但实在是忍不住大脑里疯狂闪现的画面,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娃娃太丑了!”
胡艳儿尴尬地跟陶贺川互相对视了一眼,坚定的捅咕着让陶贺川先说。
陶贺川嗔怪了胡艳儿一眼,清了清嗓子,“那娃娃吧,不怪我俩,医生说了,说要能特别刺激你的东西……”
说到这儿,陶贺川顿了一顿,拿过被医生放在床头的两个娃娃,“喏,你看,多刺激”。
“不是,它俩就大剌剌的被放在我的病床床头吗?”
我觉得我整个人瞬间就红温了,瞪着的俩眼滴溜圆,“姐!出出进进这么多人,它俩就在我的床头?!”
陶贺川和胡艳儿俩人尴尬又不好意思地互相瞅了对方两眼,修复了一下情绪,板着脸重新看向我,语气里充满了刻意的真诚,“蛮好的呀,过来查房的医生们和护士们都说这俩娃娃具有……具有……哦,对,具有超越时代的审美!”
说到这儿,陶贺川还学了一下不知道从哪个医生那儿学来的挑眉。
我赶紧从陶贺川手里抢过那俩娃娃往我的被子里塞,“上天啊,真的是,饶了我吧。”
——
李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我们仨正在那儿憧憬未来呢。
胡艳儿说她以后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大明星,到时候让陶贺川当她的经纪人,让我当她的保镖,她养着我们俩,让我们俩跟着她白吃白住,游遍大好河山。
胡艳儿说到兴起时,还站在那儿开始幻想起她的出行派头来,一副墨镜一戴,老娘谁也不爱的架式。
但在旁边的陶贺川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泼了点凉水,“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努力了半天……终将一事无成,那又怎么办?”
“那就一事无成啊”,胡艳儿摘下了她幻想中的墨镜,“我的人生走到这里,我已经是很开心、很满足的了,如果我真的没有办法成为超级大明星,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你们只跟超级大明星做朋友吗?”
我在病床上努力举手,开心的表示,“我要当超级大明星的朋友!我要当超级大明星的保镖!我要白吃白住!!”
胡艳儿又转过脸去看陶贺川,笑意盈盈的等着她的回答。
陶贺川看着她,眼睛里有淡淡的湿意,最后却也下定决心,像我一样把手高高举起,“好!我要当超级大明星的经纪人!我也要白吃白住!!”
“嗯嗯,好的,本超级大明星答应你们的请求了!”胡艳儿重新把她的“墨镜”戴了回去,开心的应允了我和陶贺川。
就算未来不会是坦途,就算未来在这个房间里不会诞生大明星,但依然有勇敢的追梦人,还有助力梦想的小伙伴。
——
李医生进来之后,先是让我看了一下腺体手术时取下来的炎症颗粒,看起来都好小、好小。
“活检检查过了,确定就是反噬后的产物,顺利摘除后不会有其他不良影响。”
说完,不等胡艳儿和陶贺川凑过来仔细看清楚,便收了起来。
随后,他又客套的跟我说了几句,问我感觉怎么样,腺体有没有疼痛感?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脖颈后面的腺体,它不像omega那么明显,即便手术完了之后,有一定程度的肿胀,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
“腺体没有什么异样,身体也还好,就……”,我好像只记得手术前李医生问我的“听得到我吗”和叮嘱我不要挣开Alpha专用束缚带。
“怎么了?”李医生接着问我,“是感觉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摇了摇头,“我能记住的很少,记忆大概只到不要挣开Alpha专用束缚带那儿。李医生,我是不是很听您的话?我还蛮配合的吧?”
李医生半点都不想回忆,但还是感慨了一句,“原来你的记忆是在那个时间节点开始失去的,我还以为会在更晚一些。不过,没关系,手术很成功也很顺利。”
说到这儿,李医生掏出了个圆咕咙咚的像珍珠一样吊坠,递给了胡艳儿。
胡艳儿迟疑的接过珍珠吊坠,满脸问号,“医生,我……我还是……我……”
有那么一瞬间,胡艳儿碍于我的面子,实在是不想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但她看着李医生肯定的朝她点头时,灵光乍现,很惊喜的又重新看向那颗圆咕咙咚的吊坠,肯定地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左手手心里的吊坠说,“伴侣之心?!”
“嗯”,李医生点了点头,“里面包裹的是黎韶茹S级Alpha的信息素,外面的材质是跟信息素相亲相合的金属元素所打造的,在接触人体皮肤时能够缓慢和持续的释放信息素,它们会保护着你免受同等级或者低等级Alpha信息素的侵扰。”
胡艳儿有些好奇的捏着那个吊坠,在手中把玩着,“我还以为伴侣之心会是什么心形的东西呢?”
“确实是心形的,还是比较大的那种。但那是Alpha为了宣示对自己专属omega的所有权才会做的比较大。我觉得你们小姑娘,应该不会需要那种……”
说到这儿,李医生在自己胸前用双手比出了一个圆形,“就这么大,但信息素跟那个比起来,其实就只有一点点。”
胡艳儿仔细打量了一下,用手摸了摸,比量了一番,给出一个结论,“这是一颗12mm的单珠”。
啊?!
不是,我左看右看都无法确定那颗珠子的大小,胡艳儿就那么随便一打量就能知道大小吗?
连陶贺川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你确定?”
李医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哎,这小姑娘对珠宝很有研究嘛。”
徒留我和陶贺川俩人感叹着胡艳儿简直就是个天才!
“哦,对了,还有,白色不喜欢的话,你可以自己上色成赤橙黄绿青蓝紫,随便一种颜色,医院就不提供这种服务了。”
“对了,医生我想……”,陶贺川想要跟着医生单独出去说话。
“什么事吗?”李医生有些不明白,“在这里说就行。”
陶贺川小心翼翼地说着,心底暗自掂量着她手里的钱,她早就想好了,要先管好我和胡艳儿,再说她自己,“钱,我们给钱的”。
李医生释然的笑了,“虽然没有收到具体的钱,但是酬劳换另外一种方式收到了,所以……这次就……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算免费的。”
胡艳儿在旁边都听愣了,突然又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勇气来,“医生,以后黎韶茹的伴侣之心,我包了!我做omega的伴侣之心!”
我赶紧半坐起身来,死死捂住了胡艳儿的嘴,“谢谢医生,谢谢您,谢谢您。”
李医生笑着摇摇头,说,“虽然这个手术叫做伴侣之心,但……以后这个手术也可以多一个称呼,至少在我们医院,这种为非伴侣做的手术就叫友谊之心了。”
谢谢你,李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