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城堡的石砖缝里残留着昨夜的湿凉，格兰芬多长桌旁却已弥漫着热腾腾的香气。
阿尔托莉雅·波特咬了一口蜂蜜馅饼，目光不自觉飘向赫奇帕奇的方向——塞德里克正端着南瓜汁朝她走来，蓝眼睛在朝阳下亮得像淬了光的蓝宝石。
“早，”他把另一杯温热的南瓜汁放在她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昨晚睡得还好吗？没再做那个梦了吧？”
阿尔托莉雅咽下嘴里的食物，笑着摇摇头：“没有，你的清心咒很管用，一觉睡到天亮。”
她顿了顿，想起梦里汤姆·里德尔那双冰冷的黑眼睛，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就是早上醒的时候，好像有点模糊的片段，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
塞德里克的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替她拂去嘴角沾着的饼屑，声音放得很轻。
“没关系，要是再想起什么，或者晚上睡得不安稳，一定要告诉我。”
他的指尖带着暖意，触碰到皮肤时让阿尔托莉雅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知道啦，”她仰头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你今天上午有什么课？”
“魔药课，跟格兰芬多一起。”塞德里克无奈地笑了笑，“斯内普教授的课，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提到斯内普，阿尔托莉雅的表情也微微收敛了些。这位魔药课教授对哈利的偏见人尽皆知，对她虽然不算格外苛刻，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密室事件后，斯内普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会尽量坐在你旁边的，”阿尔托莉雅安慰道，“斯内普教授再严厉，也不会随便扣分的。”
正说着，哈利和罗恩端着餐盘走了过来，罗恩嘴里塞满了香肠。
含糊不清地说：“阿尔托莉雅，塞德里克，你们也在说魔药课？”
“我跟哈利刚才还在打赌，今天斯内普会不会又找借口扣格兰芬多的分。”
哈利无奈地摇摇头：“罗恩，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
他看向阿尔托莉雅，眼神里带着关切，“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要是魔药课上觉得累，就跟我说，我帮你记笔记。”
“我没事啦，”阿尔托莉雅笑着说，“昨天休息得很好，而且赫敏已经答应帮我整理魔药课的重点了。”
话音刚落，赫敏就抱着一摞书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认真：“阿尔托莉雅，我把斯内普教授上周提到的几种药剂配方都整理好了，尤其是‘解咒药’的改良版，你上课的时候可以对照着看。”
“对了，塞德里克，赫奇帕奇的魔药课笔记能不能借我参考一下？我听说你们教授补充了一些不同的操作步骤。”
塞德里克立刻点头：“当然可以，下课后我给你送过去。”
几个人正说着，礼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马尔福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惯有的傲慢神情。
目光扫过阿尔托莉雅时，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嫉妒，却又很快掩饰过去，换成了不屑的冷笑。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波特兄妹吗？”马尔福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学生都能听到。
“还有波特的小男友，怎么，密室事件后，波特家的人都变得这么离不开别人保护了？”
罗恩立刻拍案而起，魔杖都差点掏出来：“马尔福，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罗恩，别冲动。”阿尔托莉雅拉住他的胳膊，冷冷地看向马尔福。
“马尔福，密室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如果你只是想找事，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塞德里克也站了起来，挡在阿尔托莉雅身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马尔福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女朋友，我保护她是应该的，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说闲话。”
马尔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塞德里克会这么直接地怼他。克拉布和高尔在旁边蠢蠢欲动，却被塞德里克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
“哼，走着瞧。”马尔福撂下一句狠话，愤愤地转身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罗恩还想追上去，被哈利拉住了：“别理他，跟这种人计较不值得，小心他又找借口让斯内普扣分。”
阿尔托莉雅看着马尔福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后，马尔福就总是这样时不时地找存在感，以前只是针对哈利，现在连她也一并针对了。
“别管他了，”塞德里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们快吃饭吧，不然魔药课要迟到了。”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重新拿起叉子，心里却有些不安。她总觉得，马尔福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嫉妒，还有些别的什么——或许和密室有关？
毕竟，当初大家都怀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打开了密室，而马尔福一直以纯血统为荣。
吃完早饭，几个人一起朝地下教室走去。地下教室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墙壁上挂着的标本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斯内普已经站在讲台上了，黑色的长袍拖在地上，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安静！”斯内普的声音像淬了冰，瞬间让喧闹的教室安静下来。
“今天我们要制作‘活血药’，这种药剂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但是操作步骤非常繁琐，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药剂爆炸。”
他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停留在阿尔托莉雅身上，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波特小姐，上次密室事件中，你似乎受了不少伤，想必对这种药剂会很感兴趣吧？”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平静地说：“是的，教授。”
“我希望能学好这种药剂，以后不仅能帮到自己，也能帮到身边的人。”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既不是嘲讽，也不是赞许。
“很好，希望你的操作能像你的言辞一样令人满意。现在，开始分组制作，我会逐一检查。”
阿尔托莉雅和塞德里克分到了一组，赫敏则和哈利一组，罗恩被分到了旁边，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一组。
阿尔托莉雅按照赫敏整理的笔记，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添加配料：“首先是两盎司的曼德拉草汁液，要注意过滤掉杂质。”
塞德里克点点头，熟练地用过滤漏斗将曼德拉草汁液倒进坩埚。
动作精准而流畅：“接下来是三滴独角兽的眼泪，对吧？”
“嗯，”阿尔托莉雅看着坩埚里的液体慢慢变成淡蓝色。
“然后要搅拌七圈，顺时针，不能多也不能少。”
塞德里克拿起搅拌棒，按照她说的速度搅拌起来。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坩埚里的药剂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而旁边的罗恩就没那么顺利了，他不小心多加了一滴独角兽的眼泪，导致药剂瞬间变成了深红色，还冒出了刺鼻的浓烟。
“韦斯莱！”斯内普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罗恩身边，眼神像要喷出火来，“我上课的时候怎么说的？”
“独角兽的眼泪必须精确到三滴！你这是在制造灾难吗？格兰芬多扣十分！”
罗恩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却被哈利拉住了。
赫敏皱着眉头，帮罗恩收拾着残局：“别慌，我们赶紧加入一点水仙根粉末，或许能挽救回来。”
阿尔托莉雅看着罗恩的窘境，忍不住想帮忙，却被塞德里克轻轻按住了手。
“别去，斯内普教授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只会被他一起批评。”
阿尔托莉雅只好作罢，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药剂。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发现斯内普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地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因为上次在密室里被蛇怪的毒液轻微灼伤，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波特小姐，”斯内普突然开口。
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你的手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自己：“没什么，教授，只是上次在密室里不小心被划伤了，已经好了。”
斯内普的目光在她的疤痕上停留了几秒，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下一组，但阿尔托莉雅却分明看到，他的袍角掠过坩埚时，悄悄往里面撒了一点透明的粉末——那是“稳定剂”，可以让药剂的效果更好，也更安全。
她心里有些疑惑，斯内普一向对波特家的人没什么好感，怎么会突然帮她？
难道是因为密室事件，他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
“怎么了？”塞德里克注意到她的走神，小声问道。
“没什么，”阿尔托莉雅摇摇头，继续看着坩埚，“可能是有点累了。”
很快，下课铃响了。阿尔托莉雅和塞德里克制作的活血药获得了斯内普的罕见表扬。
“波特小姐和迪戈里先生的药剂制作得非常完美，赫奇帕奇加五分，格兰芬多加五分。”
全班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马尔福，他看着阿尔托莉雅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阿尔托莉雅也有些意外，她看着斯内普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下课后，塞德里克帮阿尔托莉雅收拾着东西，笑着说。
“没想到我们能得到斯内普教授的表扬，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是啊，”阿尔托莉雅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意外。”
赫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笔记本：“阿尔托莉雅，塞德里克，你们的药剂配方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想对比一下，为什么我们的药剂效果不如你们的。”
“当然可以，”塞德里克把配方递给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按照教授说的步骤，一步一步来，没出错而已。”
哈利和罗恩也走了过来，罗恩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真羡慕你们，能得到斯内普的表扬。”
“对了，阿尔托莉雅，下午有飞行课，你要不要一起去？伍德说让我们练习一下新的战术。”
“飞行课？”阿尔托莉雅眼睛一亮，她最喜欢飞行课了。
“当然要去！我好久没骑光轮2000了，正好去练练手。”
塞德里克笑着说：“我下午没课，可以去看你练习。”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地下教室，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驱散了地下教室的阴冷。
阿尔托莉雅走在中间，左手牵着塞德里克，右手被赫敏挽着，哈利和罗恩在旁边插科打诨，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拐角处，马尔福正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她和塞德里克亲密的样子，眼神阴鸷。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那是他从斯莱特林的储藏室里偷出来的“混淆咒药剂”，他本来想在飞行课上用在哈利身上，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下午的飞行课在魁地奇球场举行，阳光明媚，微风和煦。霍琦夫人站在球场中央，给学生们讲解着新的飞行技巧。
“今天我们要练习的是‘急停转向’，这在魁地奇比赛中非常重要，可以帮助你们躲避对手的攻击，或者快速追赶金色飞贼。”
阿尔托莉雅骑着光轮2000，在球场上空自由地翱翔着。风拂过她的头发，让她感觉无比惬意。
塞德里克坐在球场边的看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根本没看进去，目光一直追随着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哈利的飞行技术也很棒，他和阿尔托莉雅一起练习着急停转向，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罗恩则在旁边慢慢练习，虽然偶尔会出错，但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就在这时，马尔福骑着他的彗星260，突然朝阿尔托莉雅冲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心！”哈利大喊一声，立刻朝阿尔托莉雅飞去，想拦住马尔福。
但已经晚了，马尔福在靠近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悄悄拧开了手里的小瓶子，将里面的药剂洒向了她的眼睛。
阿尔托莉雅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光轮2000开始剧烈地晃动。
“阿尔托莉雅！”塞德里克猛地从看台上站起来。
脸色煞白，不顾一切地朝球场中央跑去。
霍琦夫人也发现了异常，立刻吹起了哨子：“马尔福！你在干什么？！”
马尔福却不管不顾，还想继续朝阿尔托莉雅冲过去，却被哈利拦住了。
哈利一把抓住他的扫帚柄，愤怒地说：“马尔福，你太过分了！”
“放开我！”马尔福挣扎着，“我只是跟她开玩笑而已！”
这边的骚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熟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是塞德里克。
“阿尔托莉雅，你怎么样？”塞德里克抱着她，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眼睛还好吗？能看清东西吗？”
阿尔托莉雅靠在他的怀里，感觉无比安心，眼睛里的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
“我……我看不清，眼睛好疼。”
霍琦夫人快步走了过来，仔细检查着她的眼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是混淆咒药剂，而且浓度很高，必须立刻去校医院。”
塞德里克抱起阿尔托莉雅，转身就朝校医院跑去。哈利和赫敏也跟着跑了过去，罗恩则愤怒地瞪着马尔福。
“你这个混蛋，阿尔托莉雅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马尔福看着塞德里克抱着阿尔托莉雅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悔，却还是嘴硬地说：“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谁让她总是那么得意。”
但他的话没人相信，周围的学生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觉得脸上无光，纷纷走开了。
霍琦夫人冷冷地看着他：“马尔福先生，你不仅违反了飞行课的规定。”
“还伤害了同学，我会立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和你父亲。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马尔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正在给阿尔托莉雅的眼睛涂抹药膏。那药膏凉凉的，缓解了不少刺痛感。
塞德里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自责：“都怪我，我应该一直盯着你的，不该让马尔福有机可乘。”
“不怪你，”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虽然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她能感觉到塞德里克的担忧。
“是马尔福太过分了，跟你没关系。”
哈利和赫敏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赫敏坐在另一边，轻轻抚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庞弗雷夫人说，只要按时涂抹药膏，过两天就能恢复了，你别担心。”
“马尔福呢？”阿尔托莉雅问道。
“霍琦夫人已经通知邓布利多校长了，”哈利说，“校长说会严肃处理这件事，可能会给马尔福禁足的惩罚。”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不影响接下来的学习和魁地奇比赛。
就在这时，校医院的门被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脸色依旧冰冷，但眼神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把瓶子递给她，“这是‘明目药剂’，可以加速眼部损伤的恢复，比你现在用的药膏效果更好。”
庞弗雷夫人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瓶子：“谢谢你，斯内普教授。不过，这种药剂的制作难度很高，你怎么会有？”
“我实验室里正好有一瓶，”斯内普的目光掠过阿尔托莉雅的脸，停留了几秒，“用不用随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没有再看阿尔托莉雅一眼。
庞弗雷夫人打开瓶子，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确实是高品质的明目药剂，而且添加了天山雪莲的精华，效果会更好。阿尔托莉雅，我们试试这个。”
她用棉签蘸了一点药剂，轻轻涂抹在阿尔托莉雅的眼睛里。药剂刚接触到眼球，阿尔托莉雅就感觉一阵清凉，刺痛感瞬间消失了不少，视线也清晰了一些。
“好神奇，”阿尔托莉雅惊喜地说，“我能看清一点东西了。”
塞德里克也松了口气，看着斯内普离去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疑惑。
“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他以前从来不会关心格兰芬多的学生，尤其是波特家的人。”
赫敏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受伤？毕竟，阿尔托莉雅也是他的学生。”
但这个理由显然有些牵强，哈利和罗恩都摇了摇头。阿尔托莉雅看着窗外，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妈妈莉莉·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