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翠楼时,木婉清正用暴雨梨花针的机簧串珍珠链。段无咎握着她的手校正刻度:唐门老祖宗要知道你用这手法做首饰...
总比你用《六脉神剑》切西瓜强。她突然按下机关,珍珠天女散花般钉满梁柱,摆出模糊的北斗阵型。
钟灵抱来从慕容家顺来的焦尾琴,琴弦却被她换成五毒教的蛛丝。段无咎以内力催动宫商,音波震得珍珠阵簌簌重组,竟显出生死同衾的字样。木婉清冷笑掷出茶盏,字迹碎成星斗,每颗珍珠都精准落回针匣。
段无咎挑起她一缕青丝缠在剑穗上。木婉清反手将毒簪别在他冠冕间。。
夜雨忽至时,三人挤在二楼屋檐下的波斯毯上分食煨芋。钟灵把炭灰抹在段无咎奏折批注处,木婉清用修罗刀将芋皮雕成小像。闪电貂偷舔葡萄酒醉倒,尾巴卷着甘宝宝的金蛇鞭鞘当衾枕。
五更梆子惊破残梦,木婉清在段无咎臂弯睁眼。钟灵蜷在对面绒毯上呓语,手里攥着从太子冕旒扯下的东珠串。
做噩梦了?段无咎的指尖划过她背上的旧箭伤,当年岳老三的鳄嘴剪...
梦见你纳慕容家表小姐为侧妃。木婉清突然咬住他手腕,直到尝到血腥味,你要是敢...
段无咎翻身将《六脉神剑》剑谱垫在她颈下:明日让司制监打三十斤重的凤冠,累死那些想进东宫的女人。
钟灵突然将葡萄酒泼在二人纠缠的影子上:要打去剑湖宫打!别碰翻我的五毒羹!
闪电貂趁机叼走段无咎的玉佩,三个时辰后从琅嬛玉洞叼回半卷《北冥神功》,封皮上还沾着王语嫣的胭脂印。
晨光穿透毒瘴时,三人的衣裳在黄檀屏风上绞成乱影。木婉清的中衣覆着钟灵的抹胸,段无咎的蟒纹腰带缠住暴雨梨花针匣。
五更天的雾气漫过万劫石碑,木婉清在段无咎臂弯惊醒。钟灵蜷在对面榻上呓语,手里攥着从太子冕旒扯下的珍珠串。
午后毒瘴最盛时,三人坐在寒潭边烤鹿肉。钟灵用修罗刀串着毒蘑菇在火上转圈:婉清姐的刀切肉比切人快!
木婉清甩出袖箭钉穿她裙摆:再聒噪把你串上烤。箭尾缠着的银铃铛叮当作响,是昨日从段无咎箭囊拆来的战利品。
段无咎翻动鹿腿的手突然顿住:这火候倒是像极了天龙寺的焚香炉。他撕下块焦黑外皮,露出内里血色,当年伯父烤獐子宴请吐蕃使臣...
钟灵突然把烤蘑菇塞进他嘴里:太子爷忆苦思甜的样子,活像我家后山唠叨的老猴!
暮色漫过万劫谷石碑时,木婉清在檐下擦拭暴雨梨花针。段无咎拎着酒壶倚在廊柱上,蟒袍金线映着残阳如血:明日启程去姑苏,你这身杀气得收三成。
收给谁看?她将机簧调紧两格,慕容家的伪君子还是曼陀山庄的老毒妇?
夜枭啼叫声中,甘宝宝的金蛇鞭卷走屋檐晾晒的毒蒺藜。三人就着雄黄酒分食烤鹿的场面,倒比大理宫的夜宴鲜活三分。木婉清腕间未愈的刀伤碰到酒液时,忽然想起这七日竟未再梦到修罗地狱——许是万劫谷的毒瘴,比人心更易适应。
段无咎的剑尖挑开密信火漆时,镇南王府的沉香木屑正落在钟灵捧着的冰裂纹瓷盏里。木婉清倚着雕花门框擦拭修罗刀,刀刃将信笺上的六脉神剑四字折射成碎片:你那书呆子弟弟被抓,倒要我们替他收拾残局?
段无咎知道这是原着剧情惯性,鸠摩智捉住段誉说是要带这本活剑谱,到慕容博火化,真实意图是在途中想逼问六脉神剑口诀,段无咎知道凭借段誉主角光环,定然可以逢凶化吉,但此时段无咎也不敢大意,
段世子被掳方向确是姑苏。侍卫统领单膝跪地,甲胄边缘还沾着澜沧江的淤泥,探子回报那番僧就是数月前在天龙寺被太子殿下打败的鸠摩智,三日前进过楚雄地界。
段无咎将信笺凑近烛火,段正淳的私印在焰光中显出暗纹:父王连‘参合指’的密档都舍得给,看来这次是真急了。火舌突然蹿起,将鸠摩智三字吞没,准备两艘轻舟,寅时出发。
钟灵的闪电貂突然窜上桌案,打翻的茶水在信纸上洇出姑苏地图轮廓。木婉清刀锋扫落三枚透骨钉,钉尖钉住的正欲逃走的信鸽脚踝:慕容家的扁毛畜生倒是勤快。
段无咎的蟒纹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洱海的浪头拍在轻舟左舷,溅起的咸腥水珠打湿了木婉清面纱。钟灵蹲在船头逗弄闪电貂,忽然抬头抽了抽鼻尖:有酥油味儿!
话音未落,三艘无帆快船自浓雾中显形。这些吐蕃特制的牦牛皮筏吃水极浅,筏首镶嵌的青铜兽首在月光下泛着惨绿。居中筏头立着个身披绛红袈裟的番僧,掌中金钹映着月色,将段无咎轻舟笼罩在刺目光晕中。
阿弥陀佛。番僧合掌宣号,汉话带着浓重高原腔调,段太子何不随贫僧往吐蕃论道?
木婉清的黑羽箭破空而去,却在距金钹三寸处诡异地折返。段无咎剑鞘击落暗箭,眯眼盯着番僧袒露的右臂——火焰状刺青下隐有淤痕,分明是新纹上去的。
国师座下三十六尊者,段无咎忽然轻笑,何时改行当水匪了?话音未落,九枚淬毒梭镖已然袭至面门。他旋身避让,剑鞘在船舷连点数下,轻舟如离弦之箭倒退三丈。
钟灵的闪电貂化作白影扑向敌船,却见番僧袖中甩出串骨制法器。貂儿触电般缩回,冲着法器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是密宗的降魔杵!木婉清扯下面纱缠住箭尾,这秃驴不对劲!
番僧双掌合十推出,金色气浪竟在洱海表面犁出丈许沟壑。段无咎瞳孔微缩——这招佛光初现虽形似火焰刀,气劲中却夹杂着星宿派的腐毒腥气。他左脚踏碎船板,五罗轻烟掌激起十丈水幕,毒水与刀气相撞爆出紫烟。
小心瘴气!木婉清甩出三枚解毒丸,自己却因内息不继踉跄扶住桅杆。番僧抓住破绽,金钹脱手旋转劈来,边缘锯齿泛着孔雀胆的幽蓝。
段无咎剑尖点中金钹中心,刺耳的金铁摩擦声惊起夜鹭无数。借力腾空时,他瞥见番僧右腕转筋的微小破绽——这招金顶佛灯本该行云流水,此刻却显滞涩不堪。
好个东施效颦!段无咎忽然变招,剑气如灵蛇缠住金钹锁链,火焰刀要配小无相功,鸠摩智没教你?
番僧脸色骤变,急忙撤招却已不及。段无咎的剑气顺着锁链直透劳宫穴,震得他虎口迸血。金钹坠海刹那,木婉清的毒箭已钉入其右肩胛骨。
番僧嘶吼着捏碎腰间玉牌,洱海深处突然冒出十余吐蕃死士。这些人口衔弯刀泅水而来,脚踝绑着的银铃在暗流中发出催魂魔音。
钟灵甩出腰间银索缠住最近的死士:太子爷,要留几个舌头?
留这个假和尚足够。段无咎剑锋抵住番僧喉头,说!鸠摩智到哪了?
番僧突然咧嘴诡笑,口中黑血喷溅:国师已在...话音未落,七窍突然涌出无数毒蝎,竟是星宿派的尸虫蛊。
木婉清挥刀斩碎毒虫,厉声道:是星宿海丁春秋的人!
段无咎剑尖挑起半片袈裟碎布,上面沾着陆凉州特产的朱砂:声东击西?我们改道茶马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