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门铃和敲门声开始此起彼伏。
南安辰和云舒忘记在群里说了不用带东西,先到的陆宇川和陈明手里提着两大瓶可乐、雪碧和一大袋零食;
紧接着到的李木子和孙果果抱着一盆绿意盎然的盆栽和一套精致的茶具;
最后到的沈瓷,则拎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进口水果拼盘和……一盒桌游。
“哇!你们怎么都带东西来了!”云舒惊喜地迎上去,接过大家手里的东西。
孙果果笑嘻嘻地说:“乔迁之喜嘛!总要表示表示!这绿萝净化空气,茶具可以招待客人!”
李木子补充:“以后我们来蹭饭,也有杯子用啦。”
沈瓷也说:“吃火锅配点水果,解辣。”
陆宇川把饮料往地上一放,搓着手,眼睛放光:“别客气别客气!快让我们参观参观未来据点是啥样!”
八个人在客厅里,热闹非凡。
大家参观了一圈,对房子的布局和视野都赞不绝口。
“可以啊南神!这地方选的不错!安静又舒服!”陆宇川拍着南安辰的肩膀。
赵寒肆靠在门框上:“那是,也不看谁挑的……主要是云舒妹子眼光好。”
参观完毕,不用分配,大家自发地开始动手收拾。
女生们负责整理卧室、铺床、挂窗帘,把新买的用品归置好;
男生们则负责组装一个小书架、把采购的物资分类放进厨房和客厅的储物柜。
人多力量大,原本有些杂乱的房子,变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气息。
看着收拾得差不多,南安辰和云舒系上围裙,钻进厨房开始准备今晚的重头戏——火锅。
云舒负责洗菜、择菜,南安辰则刀工娴熟地切着肉片、准备蘸料。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饭的时候,南安辰发现蘸料里少了一样灵魂,香油。
本来不买也是可以的,但是想到什么.....
“我下去买瓶香油,很快回来。”南安辰解下围裙对云舒说。
“嗯,快去快回。”
等南安辰买完香油回来,客厅的长方形餐桌已经被收拾好,八个折叠凳子挤得满满当当。
今天看见这个桌子,南安辰就顺便买了八个折叠凳,原本的六个大靠椅是不够坐的。
桌子中间放着咕嘟咕嘟翻滚着红油和菌汤的鸳鸯锅,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肉卷、蔬菜、丸子和豆制品,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动。
桌脚边垒起来的四箱啤酒,一箱12小瓶,啤酒度数10度,整整四十八瓶,视觉冲击力十足。
南安辰看着这“酒山”,眉头微蹙,看向始作俑者赵寒肆。
赵寒肆兴奋的说:“今天高兴!而且说好了可以喝点的!这点酒,小意思!”
“让我看看大家的酒量吧,当然,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南安辰的酒量。”
今天买酒的时候,南安辰本想劝他退掉两箱,但想到今天,赵寒肆又是当司机又是当苦力,确实辛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放心!哥们儿有数!”赵寒肆大手一挥,开始给众人发酒。
“来来来,一人先吹一瓶热身!”
今天周六,明天没事,大家也都放开了,连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女生们也人手拿着一小瓶啤酒,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南安辰低声叮嘱靠在他身边的云舒:“你少喝点,慢点喝。”
云舒拿着酒,止不住的跃跃欲试:“知道啦!”
火锅宴正式开场!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喝着啤酒,聊着天,笑声不断。
陆宇川夹起一片毛肚,七上八下后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据点了!周末聚会就这儿了!”
南安辰涮着一片肥牛,眼皮都没抬:“没事别过来打扰二人世界。”
“哟哟哟!”孙果果立刻起哄:“这就开始嫌弃我们这些电灯泡了?”
陆宇川坏笑:“就是!南神,你这叫过河拆桥!我们刚帮你收拾完屋子呢!”
陈明接话:“或许,两周打扰一次,这可行吧!”
李木子噗嗤一笑,拍了陈明一下。
都是快二十岁的年轻人,几杯酒下肚,话题也逐渐“开放”起来。
不知谁先起了个头,几个男生开始说起无伤大雅的荤段子,引得女生们一阵笑骂,孙果果还能接上几句,反将一军,气氛更加活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精的作用开始明显显现。
酒量最浅的孙果果和陆宇川彻底“疯”了。
孙果果站在椅子上,非要给大家表演一段新学的散打套路,结果手脚不协调差点把自己绊倒。
陆宇川则抱着酒瓶子,开始声情并茂地说他高中追女生和初恋的经历,听得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李木子酒量一般,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柔美。
陈明坐在她对面,大概是喝多了出现重影,看着眼前安静美好的李木子,觉得她周身都笼罩着一层光晕。
像个下凡的仙女,看得痴痴的,连筷子掉了都没察觉。
而最具反差感的,莫过于沈瓷!
谁能想到,平时那个清冷寡言、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沈瓷,喝醉之后竟然……这么可爱!
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眼神湿漉漉的,话也多了起来。
对赵寒肆各种花式划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缠着赵寒肆非要他教。
“赵寒肆,这个……怎么玩?你教我。”沈瓷扯着赵寒肆的袖子,语气里是平时绝不会有的软糯。
赵寒肆很是意外,兴趣更浓,看着此时的沈瓷,只觉得有趣极了,就像是她突然出现第二个人格一样。
他本来就是个爱玩的,酒量又好,刚才凭借划拳技术已经“灌倒”了陆宇川和陈明,此刻见冰山美人主动求教,更是来了兴致。
“叫声肆哥听听,叫了,哥就教你。”
“肆哥....”
沈瓷出声的那一瞬间,赵寒肆清晰的看见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好奇妙的感觉。
他轻咳两声,坐直身体教了起来:“这个大拳很简单,就是大拇指是1,大拇指和食指同时出来就是2.....”
结果沈瓷脑子晕乎乎的,根本学不会,出拳慢半拍,输了就乖乖喝酒,喝得眼睛更亮了,继续缠着他教。
形成了一个“教不会—输—喝酒—继续教”的可爱循环。
而云舒,也喝得有点微醺了。
她没有闹,只是异常黏人地抱着南安辰的胳膊,把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安辰哥,你的手真好看……”
南安辰任由她靠着,玩着,眼底是纵容的温柔。
他酒量其实很好,毕竟曾经被莫冷凝要求陪那些“重要客户”喝过不少,那些场面比现在混乱肮脏得多。
此刻和朋友们在一起,喝着轻松的啤酒,他反而很克制。
赵寒肆陪着沈瓷玩够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沈瓷,眼神幽暗。
拿着酒瓶碰了一下南安辰面前的瓶子:“可以啊南神,深藏不露,酒量挺稳。”
南安辰轻笑:“以前,被莫冷凝逼着,陪那些肮脏的人喝过。”
赵寒肆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再次用力地碰了一下南安辰的酒瓶:“都过去了。”仰头,将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南安辰看着身边依赖着他的云舒,看着眼前这群笑闹的、鲜活的朋友,眼神温暖。
他同样举起酒瓶,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干。
是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