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姜佑对父母讲了小妹的事。
“这种烂鸟,分得越早越好。结婚前发现问题,你妹还是有福气的。最近你多联系白榆别让她吃亏。”姜国义提醒儿子。
“我晓得。”
“大学读的远,谈恋爱也远,阿佑,你们公司或者朋友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可以帮你妹介绍一下。”
陈芳艳想着白榆独自在那么远的金陵打拼,儿行千里母担忧。
别看女儿每次回家她都唠叨,其实也放心不下。
姜佑脑海里转过几个人,首先想到的是冬哥,但冬哥从小对白榆太熟,没那方面的想法。
况且他的钱还留着养秘书,算了。
有机会可以介绍郭善宏这小子给白榆。
为人正派,热心肠还有能力。
不知怎的脑海里闪过白榆老板的面孔,那双眼睛令他记忆犹新。
“晓得了,我平时多留意。”姜佑点点头。
“最近和你上次相亲的那个女孩子发展得如何了?有时间带人来家吃饭。”
陈芳艳操心完女儿,接着操心儿子。
姜佑往嘴里扒拉两口饭,“我们今天才从金陵出差回来,这两天陪她去考察。”
“考察?她干嘛的?”
“开厂当老板的。”
陈芳艳仔细回忆,两个嫂子给她介绍时,只是讲人家妹崽大学刚毕业还在找工作,哪里冒出个女老板咧?
儿子从不对她和老姜讲谎话,那就奇怪了啵。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被哪个狐狸精截了胡?
“什么时候带回来吃个饭?”
这个姑娘说话的声音蛮温柔,性格应该蛮好,她一定得尽快见见。
“再讲嘛,人家厂子里事情多也忙。”
吃过晚饭,收拾妥当后陈芳艳和姜国义出去村子里散步。
姜佑走到院门口,靠着墙点上一根烟再次给小马打电话。
拨号没多久,通了。
“喂,小马。”
“喂,你好啊,我是他妈。请问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
一个大概四五十岁中年妇女略带苦涩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阿姨好,我叫姜佑,是小马的师傅也是他老板。下午打电话他一直没接,手机怎么在您这啊?”
姜佑有种不妙的预感,眉头蹙起问道。
“老板,我儿子受伤现在在医院,要向你请几天假哦。”
“阿姨,小马怎么受的伤?”
“诶~还不是因为宅基地的事,有人要强拆我家的房子。我和他爸拦不住,给这孩子打电话。”
“他回来结果跟人吵起来,对方人多,把我儿子头打坏了现在还没有醒。”马妈一阵叹气。
“那你们报警没?”
“报是报了,帽子蜀黍来只是让对方赔点医药费,至于宅基地的矛盾,让我们自己协商处理。”
姜佑拧眉,明显对方有人嘛。
“阿姨您别着急,我明早过去看看小马。工作上的事没关系。你们在哪个医院?”
“明宁县县医院住院部5楼外科8房。让你费心了,姜老板。”马母走到病房外看了眼门上的编号,说道。
挂断电话,姜佑沉思片刻,又打给章鹏,询问他在崇右明宁县那边,有没有认识的同事和朋友。
“强拆这种事,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对方非法,当地不管的话,你找我这个战友姓何,他在市gong an局当局长比我风光。”
章鹏很痛快报出一串号码。
“谢了,章队。打扰你休息。”
“休个毛线!忙得连饭都没吃。还是你大老板好,同样忙但是赚钱啊!”
“社会需要像章队这样的人,我们能安心发展公司离不开你们的辛苦。”
“哈哈,虽然晓得你在拍马屁,但是我爱听。”
“你先忙。”姜佑嘴角上扬。
跟魏老学经商和为人处世,他十分明白当今社会,人光有钱还不行。
要想讲话有份量,要么你直接不吃牛肉单体实力硬抗核弹。
自己就是华盖。
要么你的关系网四通八达,站在那大大的遮天华盖之下。
他目前身体属性离不吃牛肉差得远着呢。
从柳城县到明宁县,开车大概5个小时左右。如果姜佑在八桂市区,倒是可以乘高铁到崇右再转车。
晚上他埋头创作,弥补出差浪费的两晚。
翌日6点,姜佑早早起床吃过早点就出发。
在县城高速路口加满一箱98#汽油,打开导航,全程高速,到明宁县500多公里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连跑4小时,中途在服务区休息了半小时给小马打电话。
“老大,他们欺负人。我不服,就跟那帮狗逼干!”
“你头感觉怎么样?”
“被人拍了一板砖,流点血拍片子没什么大事。你快到了?我让我妈回家做饭去。”
“别折腾阿姨,等我到再讲。”
听得出小徒弟蛮有精神,姜佑略微放心。
再次把油箱加满继续上路。
下高速直接开车到明宁县医院外街,在街上挑了点苹果和本地产的金刚莲雾。
莲雾富含多种维生素和大量矿物质,膳食纤维丰富,口感也还可以正好给他补补。
因为它属于小众水果,价格普遍比较高。
推开病房门,姜佑迈步往里进。
小马头上缠着纱布,正靠在床头打字发群聊信息,看到他来瞬间双眼晶亮,声音也变得洪亮。
“老大!”
“别乱动,躺好。”
姜佑放下水果,对床边的阿姨点头打招呼:“阿姨好。”
“哎哎,老板好。麻烦你大老远从八桂过来看他,我好过意不去,我回去做午饭给你吃哦。”
“阿姨别忙,您和叔叔吃不用管我,我在外面吃顺便买点给小马就得。”姜佑赶忙阻止道。
“妈,你回家照顾爸,这里有我老大,没事了。”小马说道。
“好吧。那我先回去。”马母看到儿子此刻开心的笑脸,她脸上的愁容也消散许多。
看来儿子的老板真的对他很好呢。
“老大,我想出院。我这只是外伤,在家里养和在医院没区别,这里吃睡没有家里舒服,每天花钱。”
“你是不放心家里,担心对方还会继续强拆吧。”姜佑一眼看穿徒弟的心思。
“嘿嘿,老大懂我。我爸身体不好,我担心那帮狗逼再去,万一把我爸气出个好坏,我非拿菜刀跟他们拼命。”
“你晓得对方是哪家人吧?”
“晓得。我屋隔壁的,我们村霸,家里有钱,他女儿在县城做生意认识个局长。一家人连村长都不放在眼里。”
小马头缠绕的纱布上那抹殷红,提醒姜佑对方的肆意妄为。
他微微凝眸,“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条地头蛇,我给你拔掉它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