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手里提着刘岩准备的茶叶礼品，随着刘岩来到了红月亮夜总会。
这茶叶礼品当然不是张大山买的，而是刘岩以学校的名义准备的。
“李金虎平常就在这儿？”
“这是他自己的场子，他不在这还能在哪？”
“放心，我刚刚给他打过电话了。”
刘岩带着张大山走进夜总会，嘈杂的音乐声瞬间将两人包围，以至于两人说话都得扯着嗓子。
“大山！跟紧我！”
张大山点了点头，这夜总会里浓厚的香水气息，还有伴随着音乐扭动的男男女女，让他这个当了四十年老实人的家伙实在有些难以适应。
直到两人进入一个包间，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包间的沙发上，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壮汉大喇喇的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壮汉表情看不出喜怒，见刘岩和张大山进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这壮汉便是李金虎了。
张大山从进入这个包间，就开始用余光观察李金虎，李金虎的样貌、体态，渐渐在张大山脑海中形成‘建模’。
“刘岩，这事和你们学校没关系。”
见两人坐下，李金虎终于开口，淡淡道。
“但是你，张大山。”李金虎将烟灰弹进烟灰缸。
突然，他目光看向张大山。
“我的人把你打了，这才两天，你就不记恨我了？”
这句话一出，刘岩瞪大了眼睛，张大山瞳孔猛缩。
原来那天围殴他的壮汉，口中所说的李哥，根本不是李志文，而是他老子李金虎！
“雷子！过来！”
李金华拿起面前的对讲机，按下按钮。
很快，包间门再次推开，一张张大山死都不会忘记的脸出现在几人面前。
“雷子，你打的，是他？”
李金虎指着张大山，看着走进来的壮汉问道。
被称为雷子的壮汉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大山。
“是他。”
“你确定是他？”李金虎再次问道。
“李哥，肯定是他！”
李金虎目光逐渐不善，儿子死后，他和那些警察一样，将所有线索看了不下百遍。
和那些警察有所不同，李金虎身为黑道人物，平日里对神神鬼鬼莫名其妙的东西不乏敬畏之心。
他也认识一些有些特殊手段的奇人异士。
与警方判断是某种高科技作案不同，李金虎认为，这就是他的仇家寻了什么有特殊手段的奇人对他的儿子下手。
或者说...
这奇人本身就和他有仇。
眼前的张大山，本来李金虎根本就没在意，前天让几名小弟去收拾他，也只是为了给儿子出出气。
若是他今天一瘸一拐，满身伤痕的来赔罪道歉，就算是给刘岩一个面子，李金虎后面也不会再找张大山的麻烦。
但从张大山完好无损的跟在刘岩身后进来的那一刻，李金虎心里就已经将张大山列为了‘急需调查’的人物。
而且李金虎有种莫名的感觉。
儿子的死，和这张大山可能有关系。
但就在所有人，包括张大山都以为李金虎要对他发难时，李金虎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只见李金虎站起身，甩开膀子。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壮汉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五指印。
“给张老师，道歉！”
雷子捂着脸，目瞪口呆，但很快，雷子便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张大山。
“张老师，前天多有冒犯，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老大让他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雷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忠诚、忠诚、还他妈的是忠诚。
张大山被这莫名其妙的发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见李金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叹息道：“犬子生前多有得罪，让张老师受苦了。”
“雷子！去，拿瓶酒！”
被扇了一巴掌的雷子连忙离开包间。
张大山心中多有疑惑，但刘岩倒是松了口气。
他本就是带张大山来和李金虎解开隔阂的，这下看来，倒是不用自己多说了。
不多时，雷子拿来酒，张大山心情复杂的喝了几杯，心中倒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对眼前这李金虎下手。
直到和刘岩离开夜总会，张大山也没做出决定。
但当两人走后，李金虎的表情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雷子，你前天，把他打成什么样了？”
雷子愣了一下，连忙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大哥，你看！”
照片上，正是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大山。
“他最少断了四五根肋骨，胳膊腿就算没断也得骨裂。”
“但他刚刚完好无损的坐在我的面前！”李金虎沉声道。
“他妈的，老子都想报警了，这张大山肯定有问题，浑身透着一股子邪门。”
“雷子，你带两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这张大山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握在手里，及时跟我汇报！”
雷子神情一凛，连忙道：“放心吧大哥，我这就去办！”
李金虎猛吸一口烟，拦住正欲出门的雷子。
“等等。”
“大哥？”
“给老鸡头拿二十万，让他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有事求他。”
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哥放心。”
李金虎在包间里等了约莫一个半小时，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人。
一个身形消瘦，形如枯槁，年龄约莫七八十岁，样貌猥琐的老头推门而入，满脸堆着渗人的笑容。
“金虎，给我这老头子这么一笔钱，还说有事求我...是你儿子的事？”
“老鸡头，你消息倒是灵通。”李金虎指了指沙发，示意老鸡头坐下。
这老头子毫不客气，坐下后，拿起面前的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能掐会算，能算算我儿子的事吗？”
老鸡头喝下一杯酒，满足的咂吧了一下嘴：“不能。”
“嗯？”
“老头子我又不是神仙，你儿子的尸体我又接触不到，现场我也去不了，拿什么算？”
李金虎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如果我能让你接触到呢？”
“那也保不准，你儿子死的邪性，老头子这辈子没见过，能不能算，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