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拦住他们,别让这两个大陆仔跑了!”
人群像受惊的鱼群般向两侧闪退,原本就狭窄的街巷瞬间让出一条通道。两个穿着洗的发白短褂的年轻人正埋头狂奔,他们身材精悍,动作敏捷,即便在慌乱中也透着股军人般的协调性。但身后追来的十几号人显然更熟悉地形,手里挥舞着钢管、砍刀,喊杀声震的两侧棚屋的铁皮顶嗡嗡作响。
更要命的是,前方巷口突然转出四个持刀汉子,狞笑着堵住了去路。
“大陆仔,你倒是跑啊”三角眼狞笑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两个年轻人猛地刹住脚步,背靠背站定,喘着粗气看向围上来的人群。他们脸上沾着尘土和血迹,其中个子稍矮,但更壮实的年轻人攥紧拳头,声音带着临江市一带口音的硬朗:“我们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追着不放?”
人群中那个三角眼的刀疤脸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开山刀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他咧开嘴,露出一嘴大黄牙:“无冤无仇?那你们认识大雄吗?”
壮实青年脸色骤变,旁边的同伴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刚在城西的地下拳场赢了那场黑拳,对手就是那个号称连赢40场的“不败大雄”,没想到刚离开拳场就被人盯上了。
“不就是打输了一场拳?至于动刀动枪?”同伴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至于?”三角眼嗤笑一声,挥了挥手里的刀,“大雄哥是洪联的脸面!你们几个大陆仔敢砸场子,今天不卸你们一条胳膊,以后我们洪联还怎么在城寨立足?”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打手们像饿狼般围了上来,钢管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砍刀劈砍的风声已经近在咫尺。
壮实青年和同伴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矮身,从脚边抄起2块半截砖头,摆出格斗的气势。虽然赤手空拳面对十几个手持凶器的人,但两人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厉。
“有点意思。”尤启明站在街角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他的听力远超常人,刚才两个年轻人的对话里,清晰地带着临江地区特有的口音。更让他在意的是,两人刚才转身时的动作——那不是普通流民能有的反应速度,腰腹发力的方式,手臂肌肉的瞬间绷紧,分明是带着受过专业格斗训练的痕迹。
“老板,需要介入吗?”赵玉杰轻声问道,眼神已经锁定了那几个持砍刀的打手。
“再等等。”尤启明抬手阻止,“看看他们的底子。”
就在这时,三角眼的刀已经劈了过去,带着恶风直取壮实青年的头顶。青年猛地向左侧翻滚,手里的砖头同时砸向对方的膝盖。“咔嚓!”一声闷响,三角眼痛呼着单膝跪地,但旁边立刻有钢管横扫过来,逼得壮实青年只能狼狈躲闪。
另一个青年人情况更凶险,他被三个打手围住,左臂已经挨了一棍,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但他硬是靠着灵活的步伐避开了要害,拳头每次出击都精准地打在对手的肋下或咽喉,短短十几秒就放倒了一个,但自己后背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果然是当过兵的。”尤启明看得清楚,这两人的格斗技巧带着明显的军方特征,注重实战、招招狠辣,只是长时间缺乏训练加上营养不良,体能已经跟不上了。再打下去,不出三分钟就得交代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砚,“出手吧,别用全力,别死人,吓住就行。”
“明白,老板!”林清砚和赵玉杰对视了一眼,身影几乎同时动了。
她们没有选择从正面突破,而是向两道轻盈的影子踩着旁边棚屋的木板墙檐,借着上方晾晒的衣物遮挡,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包围圈内侧。
第一个动手的是赵玉杰。一个正要用钢管砸向受伤青年后脑的打手,突然觉得手腕一麻,钢管“咣当”落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手指看似随意的搭在他的胳膊上。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他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横着甩了出去,正好撞在另外两个同伴身上,三人滚作一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三角眼捂着膝盖抬头,看到两个气质清冷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顿时怒喝:“哪来的臭娘们?敢管洪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