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烨陷入思索，方凌接着道。
“另外还有一点。”
“精灵族开启灵韵之门，构建思维之树，虽然效果拔萃，能让整个精灵族整体战力暴涨。”
“但也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弊端。”
“思维污染！”
“当所有精灵思维连接后，但凡有一个精灵中了能污染精神和思维的诅咒，乃至其他有类似效果的力量，都可能导致整个精灵族陷入腐化灾难之中。”
“最初的黑暗精灵，就是这么来的。”
这倒是让张烨有些没有想到，也被挑起了兴致，点点头：“展开讲讲？”
方凌呵呵一笑，道：“起初的精灵这个大种族里，没有黑暗精灵族，顶多就是拥有一些暗元素亲和较高的精灵，被称之为暗精灵。”
“但在最初的那次天降之战中，恶魔维度趁机入侵。”
“那是一尊名为【罪欲】深渊恶魔，属于恶魔维度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恶魔以负面情绪和欲望为食，因此会诱惑和扰乱生灵，使其尽可能产生多的负面情绪和欲望。”
“当时就【罪欲】就以一位暗元素亲和力极高的精灵为切入点，逐渐腐化她的思想，使其堕落，沦为欲望的奴隶。”
“也正是因为当时的精灵族处于思维连接状态，所以当那位精灵被腐化后，那腐化的思想就以极快的速度，在精灵的思维网络里传播。”
“虽然当时的精灵王敏锐地察觉到，并快速斩断了大范围内的精灵思维连接，构成了一道【思维隔离地带】，阻止腐化思想全面蔓延。”
“但那些已经被思维腐化的精灵，已经深受其害，哪怕之后精灵王用各种手段，净化掉了其中的恶魔之力，但思想层面的腐化也根深蒂固地保留了下来。”
“于是，比其他精灵更注重欲望与享受的黑暗精灵，就这么诞生了。”
“可以说，虽然他们有应对思维腐化的方法，但同样也会付出巨大代价。”
“目前的天降者或许不具备这种力量，但未来就保不准了。”
“况且根据以往的经验，伴随天降之战到来的，往往就是恶魔维度的入侵，那些恶魔的精神污染，才是最可怕的。”
“精灵的精神十分强大，在以个体为单位时，她们可以说是恶魔的克星，恶魔的精神污染很难对她们起作用。”
“但若以整体为单位，那恶魔就会转变思路，集中力量腐化一个单位，由此来企图感染整个整体。”
“所以精灵族是个合格的朋友，但不是个合格的盟友。”
“他们那源自血脉深处的种族特性，虽然给予了她们强大的实力，但也同样形成了某种无形的束缚与枷锁。”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精灵族不论天赋，智慧，体魄，寿命，乃至各方各面都全面优于人类，却依旧无法成为大陆的主宰者。”
张烨闻言，道：“我还以为仅仅只是因为精灵繁衍能力低下呢。”
“这是一个因素，但不是最重要的——黑暗精灵的繁衍速度可不比人类差到哪里去。”方凌笑道。
“因此，我们想要阻止你与自然精灵族合作。”
“或者说，表面合作，通过他们获得一些情报信息就够了，没必要真的与他们进行深层次的合作。”
对此，张烨并未表态，而是问道：“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知道我需要生灵圣水？”
方凌撑着地坐起身，一副半梦半醒的姿态，笑道：“因为……”
“我们也有神选者。”
“他的神明，告诉了他这些。”
听到这，张烨就算有心理准备，也是惊了一下。
但转念一想，也对。
死亡与复仇女神能拥有自己的神选者，其他神明又怎会没有呢？
恐怕，如今的局势，就连神明也坐不住了，开始准备下场了吧。
“透露一下？”张烨问道。
方凌嘴角抽了抽：“你生问啊？”
张烨：“不然呢？”
方凌：“我还以为你会旁敲侧击什么的呢，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张烨笑道：“你既然以本体出现至此，就已经说明了你们对我十分重视，那我觉得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必要搞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一点，不是更好？”
“何况，我也有不少问题想要问你们。”
“比如，你们伤了简小姐这件事，该怎么算？”
“那家伙是叫梦魇魔女吧？”
方凌：“你还挺记仇的。”
张烨：“谢谢夸奖。”
方凌：“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因为我们也在寻找【骑士八美德法则】的拥护者。”
张烨：“目的？”
方凌：“控制他们。”
张烨：“更深的目的？”
方凌：“嗯……这么说吧，骑士美德的法则拥护者，关系的不只是个人，还有整个骑士群体。”
“只要他们现世，并显露身份，那就必然能得到所有骑士的拥护，并且能做到一呼百应。”
“在整个世界范围，骑士这个群体，都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很多强大的骑士甚至不被帝国所约束。”
“为了应对未来的天降之战，我们必须倾尽一切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通过控制那八位骑士美德法则的拥护者，由此来统一驱使整个骑士群体的力量。”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的计划之一，起到的作用是锦上添花，但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们可以为了你，去主动避免与那位简小姐产生冲突，也不会再去动她。”
“至于更多的，我就没法保证了。”
张烨也听懂了。
就是方凌依旧向着梦魇魔女那边——毕竟怎么说也是同事，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同级别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强制要求梦魇魔女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不过张烨不在乎这个，只要未来他实力够强，那不论梦魇魔女或黑暗议会愿不愿意，他都能让付出代价。
他只需要知道黑暗议会这么做的目的就够了。
“那么现在，误会基本解除了。”方凌笑道。
“我们可以说始终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所以——你愿意放弃与精灵族的合作，来与我们合作吗？”
“相信我，我们能提供的，远比精灵族更多。”
张烨：“那你能给我生灵圣水吗？”
方凌：“这个……目前还不能，不过我们可以帮你从自然精灵族那边抢过来。”
闻言，张烨冷笑了一声，随后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我好歹是位骑士，说到做到。”
方凌顿时有些无奈：“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这小家伙怎么还不明白呢？”
张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既然目的是一样的，战线也是统一的，那何必扯那么多呢？”
“不论他们最后能否兑现承诺，我都必然能够得到生灵圣水。”
“为什么这么笃定？”方凌问道。
张烨微微一笑：“因为我是死亡与复仇的神选。”
“我会坦然地接受死亡，不论真死假死。”
“而死亡也一定会回应我的需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