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高靖远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宴会厅。
夜晚的风微凉。
在秋天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正正合适。
两人闲来雅致,起了走路回去的念头。
让司机先开着车回去。
宁景深牵着季月丞的手,慢慢悠悠地沿着小路前行。
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慢慢靠近、交叠。
但,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双人浪漫也是一样。
两人逐渐抵达公寓楼下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进入公寓大门。
季月丞就先感觉到了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意朝着他们来。
宁景深也察觉到了,他神色不变。
只是握着季月丞的手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
在小黑屋睡了几顿大觉的小九冒泡了。
【宿主,齐阳在墙角蹲着呢,口袋里有刀,还有迷药。】
季月丞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莫北晨从牢里弄出来吗?
反而在这里蹲点。
难道杀了他,莫北晨就能出来吗?
况且,莫北晨挖的坟墓是夏安的,又不是他,要撤诉也是夏家和陆子轩撤诉啊。
齐阳这个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不通,想不通。
季月丞一向很欣赏自己这个特质。
想不通那就不想。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功亏一篑。
两人面色如常的回了家。
阴暗的角落里,齐阳阴鸷的目光紧盯着两人的背影。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楼门口。
齐阳揪着兜里的刀,暗自思索。
他该怎么越过保安的检查进入大楼?
正思考着,就见宁景深匆匆出了公寓大楼,坐上车离开。
齐阳捏紧水果刀,很快,便有了主意。
没一会儿。
他戴上鸭舌帽,换了身修水管工人的服装。
守岗的保安果然毫无所察的让他进去。
咚咚咚— —
季月丞打开门,斜靠着门框。
看着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舌尖扫过牙龈,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兴奋。
面上却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看着齐阳:“修水管的?我家今天没叫修水管啊?”
齐阳抬头,露出鸭舌帽底下带着几分沧桑的脸庞。
他阴笑道:“师叔,是我啊,我是齐阳。”
季月丞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是你啊,有事吗?”
齐阳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当然有事,我今天是来杀你的呀,师叔。”
说着,他亮出兜里的水果刀。
同时,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融入空气里。
季月丞只觉脑子忽然一片昏沉,有种控制不住的困意袭来。
他扶着脑袋晃了晃,眼前还是一片晕眩。
模模糊糊之间,他只看见齐阳渐渐扬起的唇角和眼里得逞的笑意。
“师叔,我也不想让自己双手沾上血腥的,但是谁让你非要招惹我的莫北晨呢,明明他不碍你们的事,你们却一点都容不下他。”
“连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都不肯……”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杀了你,给他陪葬咯。”
齐阳手里的水果刀逐渐靠近季月丞,脸上的笑容放大。
好似已经看到了季月丞人头落地的下场。
齐阳逼还没装完。
啊——
手臂骤然一痛。
水果刀被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脚踹走。
齐阳捂着吃痛的手臂转头。
宁景深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要杀谁?”
“嗯?杀谁?说啊。”
宁景深踹过来的那一下是用了狠劲的。
要不是齐阳反应快了那么一点,估计整个手臂都要断了。
齐阳黑着脸看着这个忽然出现打断他计划的人。
“你不是出去了吗?”
该死的。
宁景深怎么又回来了?
既然如此,他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那更是他赚了。
齐阳左手悄悄摸进裤兜,摸到装着迷药的小香包……
腰间忽然传来一抹坠疼。
同时,季月丞凉凉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小伙子,你这迷药不顶用啊,没吃效果。”
啊——
齐阳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地上摔去。
鼻子跟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碰撞。
顿时两行鼻血流了出来。
他仰着鼻子回过头来,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没事?”
那迷药可是他花重金,从特殊渠道购来的。
卖家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绝对有效。
季月丞不是应该昏睡不醒了吗?
“你说那迷药啊,不好意思,我提前配了点解药。”季月丞微笑:“在你上来之前就把解药吃下了。”
齐阳:“……”
离谱!
太他妈离谱了!
这确定不是开挂吗?
他精心策划的计划,在对方眼里却好像小打小闹。
他就像小丑一样,被对方耍了一遍又一遍。
齐阳道心崩溃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疯狂挥舞着。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季月丞看的啧啧摇头,就这承受能力。
还想杀人呢。
算了,送佛送到西。
他就好心给对方找个归宿吧。
季月丞边闪边掏出手机,“喂,110吗?”
“……对,xxxxx路,有人持刀伤人,你们快来。”
齐阳:“……”
更气了。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子。
神情似乎有些癫狂:“都是你们,你们害了我的北晨哥,我让你们给他陪葬。”
但举着的刀子还没有落下。
齐阳的身子就率先被踹飞了出去。
还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
警察叔叔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案发现场。
并且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迅速将齐阳逮捕。
一场骚乱以齐阳的被捕落幕。
而公寓内发生这么大的持刀伤人事件。
自然也是引起了好一阵骚乱。
季奶奶不放心让季月丞继续在公寓住下去。
强烈要求他换个地方。
季月丞无奈:“奶奶,我会一些拳脚功夫,寻常人伤不了我的,再说您别忘了我主业是干什么的。”
季奶奶更不放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老人家斩钉截铁道:“必须搬,今天就搬。”
季月丞摊手,“可是奶奶这一下子你要我去哪里找房子啊。”
话音刚落。
季月丞猝不及防的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宁景深嘴角噙笑看他,话却是对着季奶奶讲的:“奶奶,我在中环那边还有两套房子,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季奶奶也不是那些古板的老人,当即就明白了宁景深的意思。
“行,那就麻烦景深了。”
对老人家来说,什么都没有自家孙子的安全重要。
“不麻烦,都是一家人。”宁景深笑道。
就这样。
几个叹息间。
季月丞的住处就换了个地方。
季奶奶和几个师侄住在隔壁栋,季月丞和宁景深则单独住一栋。
等着佣人们收拾行李。
季月丞抱着手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宁景深。
“说吧,什么时候开始打的主意。”
什么持刀伤人事件,这一切都不过是宁景深想要他搬家的借口。
真实目的就是想将他拐到自己户口上。
宁景深摸了摸鼻子,讪笑道:“老婆果然慧眼识珠,一点都瞒不过你。”
季月丞眯眼,“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