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大公子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捂着自己嘴的手心。
“呀！”温热湿滑的触感好似一股又麻又痒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春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全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唔……”话音未落，就被他带着热意的唇堵了回去。
脸红心跳，温暖火热溢满了整个房间……
甜蜜的暖意常常在这样的清晨或夜晚弥漫开来，不知不觉中春天悄然来临。
这天，林景衡从书院回来，在栖迟院没寻见春芽。
唤来碧玉一问，才知她在后院浆洗衣物。
他点头，转身就往后院去。
果然见到，春芽正踮着脚，把洗好的宽大衣衫往高高的竹竿上晾晒。
阳光透过湿漉漉的布料，映着她专注的侧影。
林景衡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后。
趁她正用力展平一件长衫、视线被布料遮挡的瞬间，他猛地从衣服另一侧探出头来。
“啊——！”眼前突然冒出的脑袋吓得春芽魂飞魄散，失声尖叫，手里的木夹子都掉了，脸色煞白。
林景衡也被她这凄厉的叫声唬了一跳，看着她惊恐瞪大的双眼，心里咯噔一下：
是不是玩过头了？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她胆子这么小？
“春芽姐？怎么了？”
不远处两个正在收拾木盆的小丫头闻声急忙跑来，一脸关切，待看清是大公子，连忙低头行礼：“大公子。”
春芽这才看清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她猛地按住狂跳的心口，闭上眼重重吐了几口气，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哦……没事儿，晾衣服呢，突然钻出来一只大臭虫，吓了我一跳！”
林景衡闻言，先是愕然挑眉，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小丫头们松了口气，告退了。
“好啊，”大公子这才踱步上前，脸上挂着坏笑。
“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敢说你家公子是臭虫？看来真是我太宠你了？”
春芽微微噘嘴，瞪了他一眼，继续踮脚去够竹竿上的衣衫，小声嘟囔：
“我说的是臭虫，大公子干嘛急着领？
难道……大公子真觉得自己是那只臭虫？”
“嘿！这张小嘴还学会指桑骂槐了！”林景衡被她噎住，佯装生气，伸手就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
“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公子！不要……别闹了！哈哈哈……我错了……”春芽惊笑着跳开躲避。
林景衡哪里肯罢休，两人绕着几排晾着湿衣服的竹竿，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起来。
清脆的笑声在后院回荡，惹得躲在角落偷看的小丫头们也捂嘴偷笑。
就在两个竹竿之间，林景衡瞅准时机，长臂一伸，猛地抓住了春芽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了自己怀里。
后院瞬间安静下来。
从竹竿后传来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惊慌的低声呢喃，“别……唔……不要……这儿……有人……”
“不怕……你是我的通房……她们看见也无妨……我想你……春芽……好想……好想……”大公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的声音。
再次安静了。
阳光下，竹竿晾晒的宽大衣衫上的两个人影，贴合在一起，久久粘住，难分难解。
隔着薄薄的春衫，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春芽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又羞又急地低语：“好了……快放开……有人看着呢……”
“不怕，”林景衡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春芽，我好想你……在书院里，一整天都在想……”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灼人的热度。
春芽的身体在他怀里软了下来，不再挣扎，只是脸颊烫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公子知道吗……春芽今天上午……也想公子了。”
“真的？”林景衡的声音里带着惊喜，稍稍松开她一些，低头去看她的眼睛，“你也想我？”
“嗯……”春芽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如蚊蚋，几乎不可闻，“……想了。”
“啪叽！”一声清脆的响吻落在春芽光洁的额头上。
“这是奖励！”大公子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以后每天想我，都有奖励！”
“谁要每天想你了！”春芽红着脸，作势要推开他，“我才不要这种奖励呢！”
嘴上嫌弃，身体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好春芽，别动……”大公子满足地叹息一声，将脸埋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让我再抱一会儿……”
春芽不再抗拒，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双手悄悄环住了他的腰。
大公子感受到她的顺从，心中一片安宁熨帖，仿佛拥有了最珍贵的宝藏。
他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下颌轻轻蹭着她柔软微烫的耳尖。
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
“公子，”春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他锦袍上精致的银丝云纹暗花。
忽然轻声开口，“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梦到什么了？”林景衡唇角微勾，来了兴致。
每次她说“做梦”，总会带来些新奇有趣的想法。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鸟，飞过了好多地方。”
春芽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缥缈，“看到好些鸟……像黑天鹅，黑颈鹤，还有……
嗯，一种羽毛粉粉白白的鸟，叫朱鹮？它们都是……都是一对一对的，从始至终，只有彼此，忠贞不二呢。”
她顿了顿，像是随口闲聊般问道，“公子，你说……这世上的人，有没有可能……也像这些鸟儿一样，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伴侣呢？一夫一妻？”
“一夫一妻？”大公子微微一怔，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陌生。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春芽，她正仰着脸，眼神清澈却好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林景衡何等聪慧，心中瞬间了然，这丫头，又在拐着弯表达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