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结光纹稳定后,周明提议建立一座“光网档案馆”,把所有与光网相关的物品、日记、光纹样本都收集起来,让后人能读懂这些藏在光里的故事。
档案馆就建在双生亭旁,是座用透光石材砌成的圆顶建筑,阳光能透过石墙照进馆内,与光带的金光交织,像个被光包裹的盒子。馆内没有传统的货架,而是用糖纸草的光丝编织成悬浮的展台,展品就悬浮在光丝之间,光粒在周围流动,像在给每件物品镀上保护层。
秦老捐赠了最珍贵的藏品:秦晓的木勺、秦月的铁皮盒、两本合在一起的日记,还有那株双生光草标本。这些物品被放在最中央的展台,光丝在它们周围织成个双生结,光粒流动的速度,正好与当年姐妹俩光语转换器的频率一致。
“这样她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老人站在展台前,看着木勺与铁皮盒在光里轻轻触碰,像在完成某种仪式,“光网记得她们,档案馆也会记得。”
阿念负责整理光纹样本,她把各地的光稻光纹、光草光纹、甚至暗红光纹的残留样本都制成薄片,贴在透光的展板上。每个样本旁都标注着对应的故事:“断云谷光稻——记第一次光带集市”“金血草光纹——记西荒谷重逢”“暗红光纹残片——记那场光的战斗”。
失明的小男孩成了档案馆的“讲解员”。他虽然看不见展品,却能通过触摸光丝的振动,说出每件物品的来历。“这是火狐掉的毛,”他摸着展台里的一缕红毛,光丝的振动带着欢快的节奏,“它当时在追一只偷栗子的松鼠,跑得飞快。”
孩子们最爱听他讲光纹的故事,常常围在他身边,让他“读”出光丝里藏着的声音。有次他摸到秦月日记的光纹,突然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她在想家,想姐姐做的红薯饼。”
火狐的“工作证”也被放进了档案馆——就是那片沾着它红毛的光胶壳。展台旁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火狐送信、守护稻田、大战暗红光纹的画面,配着阿念写的解说:“光网第一只动物志愿者,职责:送信、巡逻、偶尔捣乱(比如偷咬光粒蛋糕)。”
火狐似乎知道自己成了“展品”,每次来档案馆,都会特意绕到展台前,用鼻子蹭蹭光胶壳,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呼噜声,像在说“看,我很厉害吧”。
档案馆里还有个特殊的区域,叫“未完成的故事”,专门存放那些还在延续的光纹:光网日历的实时投影、光带集市的最新交易记录、各地寄来的新心愿光币。周明说:“档案馆不是终点,是光网故事的接力站,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能成为新故事的作者。”
开馆那天,秦老在留言本上写下:“愿光网的故事,像光一样,永远流传。”他放下笔,发现光丝自动把字迹转化成了光纹,印在了留言本的封面上,与双生结光纹融为一体。
林羽在《星草札记》的最后一页,画下了档案馆的圆顶,里面的光像星星一样闪烁。她写下:“所谓记忆,不是尘封的过去,是光丝里流动的故事,是红毛里藏着的勇敢,是木勺与铁皮盒的约定,是所有被光亲吻过的瞬间,都能在这座馆里,找到安身之处,等待着被新的眼睛看见,被新的耳朵听见,被新的心灵记住。”
档案馆的光日夜不息,展品在光里静静诉说,光纹在展板上缓缓流动,火狐的红毛在展台里泛着微光。偶尔有风吹过,光丝会发出轻轻的声响,像无数个故事在低声交谈,说:来吧,把你的故事,也放进光里,让我们一起,把这光网的传说,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