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棺中醒来！我的摸金系统是盗版？
第1节：窒息的开局
痛！
头痛欲裂，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后脑，沉闷的钝痛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几乎要散架的 consciousness。
冷！
刺骨的阴冷，仿佛他不是躺在什么地方，而是直接被扔进了冰窖的底层，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骨头缝里，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臭！
无法形容的恶臭，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那是陈腐的灰尘、厚重的霉味、以及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像是夏天里放坏了三个月，流着脓水的死老鼠混合着福尔马林的诡异味道，粗暴地撬开他的鼻腔，蛮横地灌入他的大脑。
“呕……”
陈默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干呕让他喉咙火辣辣地疼，眼泪都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扭曲的轮廓。
他这是在哪？
宿醉后的酒店？不对，他昨晚明明在通宵赶那个该死的程序员项目，键盘都快敲冒烟了，最后记忆定格在屏幕上一片雪花点和心脏骤停般的窒息感……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下却传来“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伴随着后背被硬物硌到的尖锐痛感。
他猛地低头。
身下，是一张破烂的、铺着脏污稻草和破席子的硬板床。
而就在他床边，不足一臂的距离，赫然停放着一口……
棺材！
一口老旧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薄皮棺材！黑色的漆皮像得了严重的皮肤病，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粗糙腐朽的木料，边缘甚至能看到被虫蛀空的细小孔洞。
陈默的呼吸瞬间停了，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仿佛生了锈的脖颈。
左边，又是一口棺材，同样破旧，棺盖甚至没有完全合拢，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隙，像一只冷漠窥伺的眼睛。
右边，靠墙的位置，堆着一些散乱的茅草和白色的、剪成铜钱状的纸片。
而正对着他的墙角……
惨白！
刺眼的惨白！
三个用白纸和竹篾扎成的人形，静静地、诡异地靠墙立着。它们没有五官，脸上是平整的、空无一物的白，穿着简陋的纸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纸人！
他妈的这是纸人！
陈默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急速窜上天灵盖，炸得他头皮发麻！
义庄！这里绝对是个义庄！只有停放死人的义庄，才会有棺材和纸人！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天天对着电脑敲代码，怎么会一觉醒来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穿越了？
无限流？
还是……他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的前站？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将他彻底淹没。他想要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急促喘息。
他连滚带爬地从那张该死的板床上翻下来，冰冷的土地瞬间透过单薄的裤衩刺激着他的皮肤。他双腿软得像是煮烂的面条，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手掌按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沾了一手黏腻的不知名污渍。
“咳咳……呕……”灰尘呛入气管，混合着那无处不在的恶臭，让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饥饿，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像是一把锉刀在他的胃里疯狂搅动。虚弱，极致的虚弱，仿佛他这具身体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精力。
这不是他的身体！
虽然同样瘦弱，但这具身体明显更年轻，手掌虽然苍白，却没有长期敲键盘留下的薄茧。
强烈的恐慌催促着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手脚并用地朝着那扇唯一看起来像是门的、破旧不堪的木板门爬去。
第2节：绝望的探索
门被一把粗重的木栓从里面拴着。
陈默心中升起一丝荒谬的希望——从里面拴着，意味着外面暂时进不来，也意味着……这里暂时只有他一个“活物”？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抬起那沉重的木栓。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被他推开一条缝隙。
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夜风瞬间灌入，带着远比屋内更凛冽的寒意和潮湿的土腥气，吹得他一个哆嗦，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借着门外微弱的天光（似乎是月光），他勉强看清了门外的一小片院子——荒草丛生，碎石遍地，远处似乎还有低矮的篱笆，更远的地方，则完全沉浸在墨一样的黑暗里，看不清任何灯火，听不到任何人声。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这个诡异的义庄。
孤独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重新插好门栓，背靠着冰冷的大门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静！陈默！你必须冷静！
他拼命告诫自己。程序员的逻辑思维在极端恐惧下开始艰难地重启。
未知地点，未知环境，极度饥饿虚弱，可能存在未知危险。
当前第一要务：生存！
生存需要：食物，水，武器，以及……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他强迫自己重新打量这个义庄正堂。地方不大，约莫四五十平，除了那两口棺材和三个纸人，墙角还堆着一些散乱的茅草和白色的纸钱。正对着门的墙壁上，似乎还贴着一张泛黄的、字迹模糊的符纸，已经破损了一大半。
他的目光扫过那三个纸人，心里依旧发毛，赶紧移开。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张板床的床底。
那里，似乎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粗糙的木箱子。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恐惧。他爬过去，费力地将那个沉重的木箱拖了出来。
箱子上没有锁，他颤抖着手打开。
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件叠得还算整齐但同样散发着霉味的古代粗布衣服（像是汉服，但又有些不同），一小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暗黄色块状物（像是雄黄？），一小捆黑乎乎的干草，还有……一本线装的、泛黄发脆的旧书，以及几张画着红色符文的黄纸。
书？
信息！
陈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那本旧书拿了出来，小心地吹掉上面的灰尘。
封面上，是几个模糊的毛笔字——《扎纸初解（残）》。
扎纸？就是做那些纸人纸马的手艺？
他心中一阵失望，但还是迫不及待地翻开来。
书页脆弱得几乎要碎掉，里面是用毛笔绘制的各种粗糙图形——人形、马形、轿子形……旁边配着密密麻麻、晦涩难懂的古代文字和口诀。
什么“竹骨需三分，灵性自内生”，什么“点睛需慎之，莫召孤魂野”……
看得他头昏眼花，完全不明所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地将书扔回去的时候，他的目光被箱子最底层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黝黑的、似铁非铁的令牌。
他将其拿起，入手冰凉沉重。令牌一面光滑，另一面却刻着两个他完全不认识、但结构极其复杂古老的文字。只是看着那两个字的笔画，就隐隐觉得头晕目眩。
这又是什么？
他翻来覆去地看，这令牌除了冰凉和沉重，似乎毫无特殊之处。
不是食物，不是水，甚至不能当武器砸人。
巨大的失落和更强烈的饥饿感再次袭来，几乎要将他击垮。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棺材，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无用的令牌和那本破旧的《扎纸初解》，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世界遗弃的笑话。
难道他好不容易穿越（或者 whatever）一次，开局就要饿死在这个停尸房里？和两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起来的尸体以及三个纸人作伴？
第3节：夜半叩门“人”
就在陈默被饥饿和绝望折磨得昏昏沉沉之际——
咚！
咚！咚！
缓慢、沉重、非常有节奏的敲击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不是来自门外！
声音的来源……是他背靠着的那口棺材！
陈默像是被电流击中，瞬间弹跳起来，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惊恐万状地死死盯着那口棺材！
咚！咚！
声音还在继续，不紧不慢，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用指节，轻轻地、耐心地叩击着棺盖！
尸变！？真的要尸变了！？
电影里的各种恐怖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去，想要离那口棺材远点，再远点！慌乱中，他抓起了之前发现的那几张画着红色符文的黄纸，像是握着最后的护身符，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咚咚声停顿了一下。
然后——
吱嘎……
那口棺材的盖子，在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中，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只苍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从那条缝隙里伸了出来，扒住了棺盖的边缘！
陈默吓得头皮炸裂，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棺盖被一点点推开！
更多的部分露了出来——深色的、破烂的衣袖，然后是……一个脑袋！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活人的脸！
皮肤是一种死气的、带着污渍的青灰色，脸颊浮肿，双眼紧闭着，嘴唇是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牙齿。
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比之前闻到的任何味道都要浓烈十倍！
那“东西”动作僵硬地，用手支撑着，似乎想要从棺材里坐起来！
跑！必须跑！
陈默的大脑终于被极致的恐惧驱动，他转身就想冲向大门，哪怕外面是无尽的黑暗，也比待在这里面对一个正在起尸的怪物强！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另一侧墙角。
那三个原本静静立着的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它们那没有五官的、空白一片的“脸”，正精准地对着他的方向！
无声的、极致的恐怖，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前有僵尸，后有纸人异动！
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就在陈默万念俱灰，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或者被纸人活活勒死的时候——
“咳……咳咳……”
一阵极其虚弱、苍老、有气无力的咳嗽声，突然从那只推开棺盖的“手”的主人方向传来。
陈默猛地一愣，僵在原地。
只见那只“手”的主人，那个看起来像僵尸一样的“东西”，并没有暴起伤人，而是艰难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咳嗽，然后用那只浮肿的手，虚弱地拍打着棺材边缘。
“水……咳咳……给……给我点水……”
一个苍老、沙哑、断断续续的人声，从那个“尸体”的嘴里发了出来！
人？！
这是个活人？！！
陈默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一个活人，睡在棺材里？！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你……你是人是鬼？！”陈默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符纸攥得更紧了。
那“老人”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继续虚弱地拍打着棺材，重复着：“水……水……”
陈默惊疑不定，心脏依旧狂跳。他死死盯着对方，仔细观察了好几分钟，确认对方除了样子吓人并且躺在棺材里之外，确实没有任何攻击行为，反而显得异常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又看了看墙角的纸人，它们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转头”只是他极度恐惧下的幻觉。
巨大的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绝伦和强烈的好奇。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口棺材。他注意到棺材旁边放着一个破旧的瓦罐，里面似乎有半罐浑浊的、带着沉淀物的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瓦罐，递到那老人干裂的嘴唇边。
老人像是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小口小口地啜吸着那浑浊的冷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喝了水，老人似乎恢复了一点点力气，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眼缝。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几乎看不到瞳孔。
“谢……谢……”他气息微弱地说，目光在陈默身上扫过，似乎有些疑惑，“你……是哪个村子的娃娃……怎么……跑到我这义庄来了……”
第4节：残卷与系统的低语
陈默心中念头急转，不敢暴露自己的来历，只能含糊道：“我……我迷路了，又冷又饿，看到这里有屋子，就进来躲躲……老丈，您……您怎么睡在……”
他的目光看向那口棺材。
老人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气息微弱地说：“老了……不中用了……没几天好活了……提前……提前躺进去……免得……到时候麻烦别人……”
原来是个守着义庄、自觉时日无多、于是自己躺进棺材里等死的古怪老人？
陈默稍微松了口气，但看着老人那副尊容和这诡异的环境，心里依旧发毛。
“老丈，您……您这里，有吃的吗？”饥饿感再次凶猛地袭来，陈默也顾不得许多了，艰难地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