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救援战舰与休伯利安完成对接。
舱门打开的瞬间，琪亚娜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芽衣。
“芽衣！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北欧滑雪滑到过年呢！”
芽衣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却忍不住笑了。
“笨蛋，我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度假。”
希儿和温蒂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束用风之能量保鲜的极光花。
“芽衣姐姐，这是我们在观测站摘的，据说能安神。”
“谢谢。”
姬子走过来，调出休伯利安的航线图。
“海渊城的坐标已经锁定，预计明天早上抵达，现在需要你做个能量同步测试，我要根据你的数据调整防御系统。”
德丽莎抱着犹大，在旁边补充。
“姬子已经把北欧的战况同步给爱因斯坦博士了，天命的协助部队估计和我们差不多时间到海渊城，到时候免不了又要打交道。”
“我们得尽早过去帮助生弥哥哥和布洛妮娅姐姐。”
温蒂坚定地开口着。
琪亚娜突然拍了拍芽衣的肩膀，空之能量在她眼底闪烁。
“别担心，这次我们一起上，不管是世界蛇还是天命，想动我们的人，先问问本小姐的双枪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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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伯利安的影子划破海平面时，海渊城的轮廓正从深海中缓缓浮现。
透明的能量罩将这座前文明遗迹与海水隔绝，淡蓝色的光芒透过罩壁，在海底投下斑驳的光影。
成群的荧光鱼从战舰旁游过，尾鳍划过的轨迹像流星，生弥站在舰桥的观测窗前，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那片异常清澈的海——
清澈得不像自然形成，更像某种精心设计的幻境。
“能量罩的材质是前文明的真空绝热钢，经过了逆熵最先科技的改良，能抵抗海底一万米的压强。”
布洛妮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伴随着键盘敲击的轻响。
“爱因斯坦博士正在解析罩壁的能量频率，预计十分钟后可以打开入口。”
生弥指尖轻叩窗沿，目光扫过能量罩内侧游动的海洋生物。
“这里的生态太稳定了，不像经历过崩坏侵蚀的样子。”生弥突然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让博士小心点，灰蛇既然把我们引到这，不可能没留后手。”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布洛妮娅略显急促的声音。
“博士？爱因斯坦博士？”键盘声戛然而止，“她的通讯信号断了！我去主控室看看！”
生弥的心猛地一沉，他转身冲向升降梯，冰蓝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
刚才的不安感不是错觉，灰蛇的动作比他们预想的更快。
升降梯抵达主控室时，布洛妮娅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支注射器，针尖还残留着淡绿色的液体。
爱因斯坦博士的轮椅翻倒在一旁，地上散落着几张数据纸，却不见人影。
“是麻醉剂。”布洛妮娅的声音带着寒意，“剂量很大，但没有毒性，灰蛇只是想困住她。”
她快速调出舰内监控，画面在三分钟前突然中断。
“他侵入了休伯利安的安防系统，抹掉了监控记录。”
生弥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通风管道的栅栏上——
那里有被强行撬开的痕迹，边缘还沾着一点银白色的金属碎屑，是灰蛇克隆体义肢的材质。
“他把博士藏在舰上了。”生弥说，“休伯利安的密室系统只有我们几个有权限，他找不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能藏在普通舱室。”
布洛妮娅立刻启动舰内搜索程序。
“我来定位，你……”
“轰——！”
一声巨响突然从外部传来，休伯利安剧烈震颤，警报声刺破了所有平静。
生弥冲到观测窗前，瞳孔骤然收缩——海渊城的能量罩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那道缝隙中，正涌出肉眼可见的紫色能量流，像一条活过来的巨蛇，瞬间蔓延至整个海域。
“是海渊之眼！”布洛妮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它被提前激活了！灰蛇的目标不是博士，是这个！”
屏幕上的检测数据疯狂跳动，崩坏能浓度在一分钟内飙升了三百倍。
更可怕的是，远处的海平面开始沸腾，无数形态各异的崩坏兽正从深海中涌现，数量绝对超过了五位数，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疯狂冲向海渊城的方向。
“海渊之眼暴走了，现在崩坏能覆盖了整个大西洋，整片海域的崩坏兽全都往这边靠拢，量子之海的大门也彻底打开。”
布洛妮娅的指尖在控制台上翻飞。
“但入口已经被能量流封锁，强行突破只会引发爆炸！”
生弥看着那道紫色的能量流，冰蓝色的瞳孔里却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复杂的熟悉感。
那是量子之海的气息，混乱、狂暴，却又带着某种原始的秩序——和他曾经漂泊过的那片“虚无”一模一样。
“我下去。”生弥说，“量子之海对我没影响，我可以从内部找到关闭海渊之眼的机关。”
布洛妮娅立刻反对。
“太危险了！你一个人……”
“你需要时间找博士，还要稳住休伯利安。”
生弥打断她，已经开始穿戴作战装备，虽然那对他来说只是一件白色的风衣外套。
“那地方对我来说，比圣芙蕾雅的训练场还熟悉。”
他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找到博士后，把她关进零号密室，那里绝对安全，用我的权限锁死，等我回来。”
布洛妮娅看着他冰蓝色的瞳孔，那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笃定。
她知道生弥从不轻易承诺，一旦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小心。”她最终还是点了头，调出海渊城的内部地图，“海渊之眼的核心在中央控制室，沿途的崩坏兽……”
“交给我。”生弥笑了笑，那笑容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那群崩坏兽如果遇到我的话，不幸的人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