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临出门前，没那么铁石心肠的郗凡，悄悄凑到mia身边，嘘声说着：“把车钥匙给我。”
mia明知故问：“why？”
郗凡拍了拍搭档的肩膀：“你早上一直在打哈欠，而且你对靠右行驶的交通规则本来也没彻底适应。”
“thanks……”mia佯装疲惫：“我昨天晚上还真是没怎么睡。”
古斯特行驶在通往公司的路上，褚攸宁感觉出点新发现来。自从落地北京后，这还是郗凡第一次开车，却显露出比mia更适应大陆的右行道规则，显然以前是长期在大陆开过车。
褚攸宁陷入了缜密的思考之中：＜也不一定是在大陆……亚洲大多数区域都是靠右行驶，欧洲也有极少数的国家……但是按照她之前提到过的，她是专属于叶家的dasha，那还是在大陆长居过的概率更高一些。＞
吸引褚攸宁注意力的，又何止是郗凡熟练的右行驾驶状态，还有郗凡毫无征兆响起来的手机。这可能确实是第一次，因为伦敦和北京7小时的时差，而且郗凡很回避当着被监视者的面和上司通话。
郗凡：“Good evening!”
……
郗凡：“on my way to the office right now.”（正在去公司的路上。）
……
郗凡：“I’m with someone else, not really convenient.”（在一起，不是很方便。）
……
郗凡：“Need me to head over right away?”（现在立刻过去吗？ ）
……
郗凡：“can I ask why exactly?”（我可以问一下具体原因吗？）
……
郗凡：“Got it.”
本该直行的路，郗凡却忽然间打了左转向灯，硬生生插了3个车道，最终在禁止掉头的十字路口违章掉了头。
mia率先没忍住：“发生什么事情了？”
郗凡好像一点回答问题的打算都没有，但看起来又在盘算着如何解释现状。
褚攸宁当然也不知道变故出在了什么地方，不过压根不准备问。与其想知道电话另一头是谁、说了些什么、要去哪里，她更关心的问题是：＜在北京这种地方，郗凡竟然不用看导航！关键是，这段时间，除了公司和别墅之间的这条路线，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看来，她确实在北京居住过比较长的时间。＞
古斯特停在了东四环边上一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写字楼跟前，约摸着只有10层左右，建筑风格是上世纪90年代比较流行的款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其实一点都不难猜，甚至完全不用猜，因为楼顶上有JSG的logo。
保安并不知道这辆古斯特是谁的车，只是看到了白底黑字的汽车牌照和右舵的驾驶室，就把车内人物尊贵的身份判断出来了。不但没有阻拦，而且抬杆放行的时候行了套很是乖张的英伦迎宾礼，势必要在总部领导面前留点好印象。
发动机熄火，郗凡还没准备好解锁车门，但准备好了下车前解释到哪种幅度，语气谦卑有礼：“褚总，有些比较大的职位变动，我需要先和您讲一下。”
今天的第一次有点太多，褚攸宁自从认识dasha开始，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夹着嗓子说话。
人就是这样，吃罚不吃敬，听见郗凡换了副嗓子，褚攸宁反而气势更强了些：“说吧。”
郗凡的眼睛盯着后视镜，眼神很复杂，所以语气也更恭敬：“JSG大中华区的总裁，昨天晚上被捕了。我的上级刚才向我转达了伦敦总部的决策，暂时由您接替他的职务。”
mia倒吸一口凉气，3秒之内完成了出一身冷汗和退一身冷汗的生理反应，暗自庆幸自己跳反跳得早，成功上岸的概率随着这则消息翻了5倍。
并不是真的不震惊，褚攸宁只是学会了隐藏情绪而已，耐着性子留足了空白才阴阳怪气的开口：“那我今天晚上如果想去你卧室里消遣一下的话……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征得谁的同意了呢？”
“褚总！”郗凡是真的恼了：“请您对我们现在的局面保持些理智！您、整个叶家，和JSG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倒不是很在意你嘴里的荣和损，我更在意你是什么味道的女人……”
“我……”郗凡的脸色又愤又羞：“我和大中华区的总裁没有隶属关系，是平级……”
“哦。”褚攸宁对着后视镜撅了撅嘴：“那我想睡你的话，还是要和伦敦那边打招呼，对不对？”
mia很识趣，下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郗凡默不作声，褚攸宁保持沉默。
终于，被动的人还是先开了口，郗凡的语气不再谦卑，稍微恢复了些往日的强势：“快到时间了，11:00，伦敦总部要和您连线通话，我们现在必须要上楼。”
褚攸宁抬腕看了看表：“还有8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郗凡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们需要按时上线！”
“你给你的上司打个电话。”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
“我劝你识时务。”
电话接通了，万里之外的幕后是位中年男人。
郗凡：“Sir, we’ve run into a bit of trouble here.”（我们这边遇到些麻烦。）
电话另一头：“what kind of trouble?”
郗凡：“ms. chu wants to lay out some conditions before going upstairs for the meeting.”（褚女士想在上楼参会之前提些条件。）
电话另一头：“Is she by the phone right now?”（她在电话旁边吗？ ）
郗凡：“Yeah, she is.”
电话另一头换上了十分憋足的普通话：“褚总，上午好！那几桩石油设备买卖……拉丁美洲……您处理得非常棒！”
褚攸宁：“既然伦敦那边认可我的工作成果，那我该向你们提些什么奖励呢？”
电话另一头：“当然……只要不影响……JSG在大中华区的全局，您可以适当取得……报酬……额外的报酬。”
褚攸宁：“我需要dasha对我绝对的服从。不过我有分寸，她可以随时将我要求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汇报给你们。”
电话另一头：“成交！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