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好吗？爸妈，你们身体怎么样？”陈军也反问。
陈父陈母听完齐齐乐了。
“你这孩子，刚打电话过来，第一句不问过了吗？”
“还真是。”
“哈哈哈~”
一家四口一起笑开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陈军看了眼时间，“爸妈，班长说春节能让我们用电脑打视频，到时候再细聊。”
陈姗姗抓着沙发扶手往前凑：“过年那几天我qq24小时挂着，你随时弹我！”
“好嘞，爸妈别担心我，刚来时训练有点跟不上，现在早适应了......”
陈军话说一半，隔壁床的战友抽了抽鼻子，闻到他后颈贴的膏药味，憋着笑用口型比划“吹牛”。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当兵的给家里打电话，恨不得把淤青说成蚊子包。
陈军也不例外，当初既然选择从军，该有不该有的后果都想过了的。
“你们是不知道，咱食堂伙食可好了！”陈军故意咂吧嘴，“炊事班变着花样做，红烧肉炖得特...扎实！”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战友闷在被子里的笑声：“对。扎实得能砌墙。”
陈真海 ： “扎实好，当兵就得吃扎实的，才有力气训练。儿子，J-10你摸过没？驾驶舱大不大？”
哪个男人没有军旅梦？
当初知道儿子进的空军，陈真海脑子里蹦出来以前看央视新闻里，08年的珠海展出的J-10战机。
总以为儿子在部队开飞机。
陈军无奈，跟父亲普及一下：“爸，那是飞行员才能开的，我是空降兵！”
“空降兵也很好，都好。”
陈真海挠挠头，突然压低声音：
“哎，你们那儿有没有长得端正、脾气性格好的？比黎明差点也行。”
陈军懵了：“您问这干啥？”
陈真海还记得前年女儿故意说的“择偶标准”，要长得帅。
黎明、刘德华，都帅。
偷瞄一眼竖着耳朵的王云，没敢说是给女儿相对象的，含含糊糊：“那个，就是纯好奇，呵呵！”
陈军狐疑，但还真就仔细想了下：“爸，‘黎明’版的我不清楚，倒是有黑点的“古天乐”版的。”
“真的？多大年纪？结婚没？”
“呃、这个不知道，看着二十多岁吧，只不过我们连长的八卦，我可不敢议论，否则该被单干了。”
突然，电话背景音里传来一声清晰响亮的哨声：“嘟~~~！”
紧接着是值班员的喊声：“三班，楼下集合！”
“爸妈姐我先挂了！”电话戛然而止。
王云攥着微微发烫的手机，你说人奇怪的很，以前嫌儿子在家闹腾，如今几个月听不见喊“妈”，心里空落落的，不得劲。
陈姗姗自然是看出母亲的失落，双手搭在王云的肩膀，柔声道：
“妈，晚上您想吃啥，我给您露一手，辣子鸡怎么样？红烧鱼？”
陈真海在旁边忍不住打趣：“可别，别糟蹋好东西了，炒个土豆丝还行，还红烧鱼？”
陈姗姗不服：“爸，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上次那是接了店里电话，一时忘记锅里炖着东西，才...您不能以偏概全吧？”
“以偏概全是这么用的？”
“不是吗？妈，您来评评理，我做的菜有这么难吃吗？”
王云也笑了，在中间打圆场，
“没有，不难吃，没你爸烧的好吃，你歇着吧，里面油烟别把皮肤熏坏了。你爸闲着也是闲着， 让他去烧。”
“孩儿她妈，感情油烟熏不着我？”
“你这皮糙肉厚的，怕啥？快点的，天都黑了。”
陈真海“任命”起身去厨房。
原本有些哀伤的气氛，被无形中化解了。
母女俩窝在沙发上，王云把遥控器递给女儿，“你自己换喜欢看的台。”
“妈，我都行，您选吧，”陈姗姗又把遥控器推回去了。
王云也没跟女人客气，调到省台正在热播的《丐侠传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插播广告的空档，陈姗姗提了一嘴：
“妈，明天先去外老，还是去爷奶那？”
“这事等会儿问你爸再说，今年你不忙的话跟着我们一起去你外公家吧，正好一起开车拉上你二姨他们。”
“行。”
二姨王秀红元旦后在仓库上的班，拢共干了两个月。
但每次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穿珠子、包装、打扫卫生，跟一点不觉得累似的。
一个人顶了两个人的活。
所以工资领的也是几人最高的，没人觉得不公平。
起初她们知道王秀红是老板的亲戚，还以为会遭到区别对待。
没想到人家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还主动包揽了仓库里的卫生打扫。
当然陈姗姗也是通过监控看得清楚。
放年假后，额外给二姨三千块的奖金。
王秀红大公司还拒绝，“姗姗，这活很轻松，赚的也多，姨不能再拿你钱了。”
“二姨，这钱是您打扫卫生的工资，我单独招个保洁，一个月也要开个小一千的，剩下的一千块是年终奖，每人都有的。”
王秀红这才收下这钱...
心思回转。
陈真海端着煮好的肉丝鸡蛋番茄面，放在餐桌上，捞起围裙，边擦手边朝客厅喊：“吃饭了。”
“来了。”
陈姗姗应声，嗅了嗅鼻子：面条味？
麻利儿从沙发上跳起来，快走几步过来餐桌一看，还真是苗条。
顿时脸垮了下来：“爸，说好的红烧鱼、辣子鸡呢？”
陈真海又从厨房里端来中午剩的干豆角炖肉和豆芽菜，放在餐桌上。
没好气地看了女儿一眼，
“中午还剩了这么多，再不吃，明天就坏了，再说了，我啥时候说要做红烧鱼和辣子鸡了？”
陈姗姗语噎，仔细回想，貌似还真没说。
王云关了电视，好笑地看爷俩“斗智斗勇”，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去洗手吃饭。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吃过早饭，徐然忙叨的，收拾碗筷去洗碗。
嘴上还催着表姐：“姗姐，今儿你们要去送节礼，不能晚了，今儿碗我来刷。”
“好，那明儿的碗我来。”
家里做饭的活一般是陈父陈母负责，徐然和陈姗姗一人一天负责洗碗。
就在她们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
两名身穿制服的帽子叔叔上门。
“请问，这里是陈真海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