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廷发动河南各府 各州 各县的百姓们,沿着黄河 洛河 伊河 颍河 贾鲁河 卫河等宽阔的河流,向河岸两边挖掘长达五十里,用来抗旱的水渠,定然能大大的缓解明年的旱情...”
朱慈烺一边说着,已经从小侍女江乐璇的背包之中拿出一卷地图;王承恩见状,则是立刻准备好了铺地图所用的小桌子,以及供崇祯皇帝坐的小凳子等物件儿...
接下来,朱慈烺便指着地图,开始给崇祯皇帝和杨嗣昌二人详细的介绍起自己以工代赈的计划!
在朱慈烺的计划之中,朝廷发动河南省的老百姓们,沿着今年不曾断流的河流两岸,每隔十里便开挖一条长达五十里的水渠;
如此一来,在距离河流五十里范围之内的庄稼,明年就能因为有河水的灌溉,大大的减少旱情!
不仅如此,朝廷拿出一部分粮食,给参与劳动的百姓们提供饭食,如此一来,既能达到赈济百姓的效果,又能大大的缓解河南省明年的旱灾!
朱慈烺所使用的地图,自然和这个时代的地图大大不一样;被派出去测绘地图的人都是经过太子爷简单培训过的;
因此,此时咱们太子爷手中的这张河南省的地图,已经和后世的河南地图有着九成的相似;
所以,即便不怎么会看地图的崇祯皇帝,也能轻松的从面前的地图上,看到遍布河南省的那些河流...
“殿下,臣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当咱们的太子爷口干舌燥的说完了自己的计划,而一旁的崇祯皇帝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杨嗣昌开口对着朱慈烺问道!
“杨卿请讲!”
杨嗣昌到底是崇祯皇帝的心腹之臣,因此虽然杨嗣昌在历史上干了许多的糊涂事儿,但咱们的太子爷依然很客气的回答道!
“请问殿下,如果按照您的活法,在全河南全省范围内,发动百姓们挖掘抗旱沟渠,那么朝廷需要耗费多少粮食?又得耗费多少银子去购买粮食?”
杨嗣昌提出的问题很重要,也是崇祯皇帝最关注的问题;
果然,当崇祯皇帝听到这儿的时候,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的好大儿,等着咱们太子殿下的答复!
“哈哈哈!父皇,杨卿,粮食的事儿,我想应该不用朝廷费心吧?”朱慈烺先是哈哈一笑,稳定二人的情绪,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父皇,根据儿臣所知,河南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的各州 各府 各县的官员们,胡乱的朝着百姓们伸手乱收税的人可不在少数;”
“那么,一旦锦衣卫和按察使司查到了这些官员们贪墨税银的证据,按照我大明律例,是不是要将这些贪官抄家呢?”
“而抄了这些贪官们的家,父皇,您感觉还乎缺少银子和粮食,在河南以工代赈的修建防旱沟渠吗?”
“我屮艹芔茻,又是抄家!”听完了朱慈烺的话之后,崇祯皇帝和杨嗣昌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惊呼道!
不过,虽然二人打心里看不上咱们太子爷的这个想法,但是嘴上却非常真实的喊着‘真香’!
特别是崇祯皇帝,经过此次微服私访之后,对趴在百姓们身上吸食民脂民膏的那些贪官们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当听说自己的好大儿准备再次用抄家的方式,取之于民 还之于民的时候,他很赞同...
“不仅如此...”令崇祯皇帝和杨嗣昌二人意外的是,朱慈烺的话仅仅说了一半儿,还有另外一半:
“父皇,此次朝廷发动百姓们以工代赈的时候,如果是藩王们的土地也需要百姓们去挖掘抗旱的沟渠,那么藩王们是不是应该承担百姓们的吃喝用度?”
“嗯,此言有理!”崇祯皇帝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爹,‘摊丁入亩’这种利国利民的国策,也应该在河南开始实行了!”
“此时的河承宣布政使司,就仿佛是一个百病缠身的病人一般;儿臣以为,重病必须得下猛药来医治才行!”
“对于河南这个百病缠身的巨人来讲,摊丁入亩 以工代赈 清查各地赋税和贪墨税银的官吏,就是四剂猛药!”
听完了自己好大儿的提议之后,崇祯皇帝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心腹杨嗣昌,征求杨嗣昌的意见道:
“杨卿,你感觉太子说的如何?能否对河南用太子所提议的几味猛药?”
自从朱慈烺开始说他的提议的时候,杨嗣昌便一直皱着眉头沉思着太子爷所说的几条建议的可行性!
此时,听到了崇祯皇帝的发问之后,又仔细的斟酌一番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启禀陛下, 臣以为,太子殿下所提出的官员以工代赈,让河南境内各州 各府 各县的政府组织百姓们修建抗旱水渠这一点是可以的;毕竟,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只要今年的秋冬时节,河南的百姓们修好了抗旱的水渠,明年定然能大大缓解河南的旱灾!”
“下令让锦衣卫和督察使司的官员,在河南境内严查官员们胡乱收税也是可以的;少了贪官污吏的作祟,河南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流民听从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鼓动...”
说到这儿,杨嗣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情,然后试探着继续说道:“但是,陛下,臣以为在河南实行摊丁入亩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说完这一句,杨嗣昌似乎是怕太子爷朱慈烺误会自己一般,立刻继续开口解释道:
“陛下, 太子殿下,不是臣反对摊丁入亩这利国利民的国策,而是臣以为河南省的情况和山西 陕西两省有着本质的区别!”
看到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反对摊丁入亩而气愤,反而是一副侧耳倾听的表情之后,杨嗣昌心情稍微放松的继续说道:
“陛下,河南不同于山西省;山西省除了被朝廷废了的晋王和代王之外,只剩下了一个喜欢行商和自由的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