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更快训练北境军的应敌能力,李锦荣派李毅率领他们驰援附近城池,数十日后,应敌反应更为迅速,作战能力亦提高不少。
可见只有真正的沙场才是磨练将士的训练场。
这几次北境军驰援及时,漠北三十部终于察觉到不对,以为是定国公单方撕毁合作;原本的利益拿不到,今年大旱漠北三十部的日子更不好过,便放开大肆围攻。
北境军今日才救下凉州转战朔州,隔日漠北人又杀到凉州···漠北三十部本就是游牧部落,更适应这样的游击打法,可北境军却渐渐在往复驰援中疲乏。
李锦荣便决定主动出击,打乱漠北人的节奏,就如当初在苍狼关时的法子;北境军留下一万守卫肃州,其余九万人被她分为三股,由飞鹰军与北境军副将一起统领,李毅率领一股,分三路袭击漠北势力中游的三个部落,她自己率九千飞鹰军直捣最强的戎狄部落王庭。
经过苍狼关一战,再有后来至京都后留意收集资料,还有91号提供的剧情与常识,李锦荣也算了解些漠北三十部;说是三十部,但其实有一半部落战力不够,乃是被迫结盟,与戎狄等部落一起进犯大梁边境。
而她此次定下分开攻击其中三个势力中游部落,便是最强的戎狄也有她亲率飞鹰军靠近···想来戎狄首领定不愿驰援,因为他们信那几个部落可以抵得住无用的北境军。
三十部之间本就是利益结盟,那些势力较弱的部落更不愿援助;漠北草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每个部落都想积蓄实力;便是此时想援助,也抽调不出来多少人。
如此,那些还在进犯边境的部落必定撤回。
前一日收到的飞鹰传信,其他三股北境军皆按照李锦荣的随时传信寻到目标,战争已开始;李锦荣不必再担心他们在草原深处迷路,全心奔袭。
敢如此深入漠北草原,91号能提供各部落所在位置与方向,是李锦荣最大的底气;当然,也少不了她自己的领兵作战能力,还有飞鹰军的实力。
如她所料,戎狄王庭中此时战力不到一半,还是仓促应战,根本就不是飞鹰军的对手;苦战几日后,李锦荣便发现部落中的老弱妇孺已逃窜到更深处。
几乎歼灭戎狄在此的战力后,少女还亲自砍下戎狄王的脑袋,深知此次乃仓促之战,战线不可拉的太长;俘虏了几个王族成员后,率飞鹰军原路返回,沿途只要遇到三十部的营地,她都会率飞鹰军冲杀一阵;一为消减对方战力,二为补足飞鹰军供给。
人还未离开,漠北草原已流传开烽静将军与飞鹰军的传说,可谓是闻之变色;都说大梁忽然冒出来一员女将,分明还是少女,杀人时却如修罗附体;最神奇的是她比漠北人都精通辨别方向,简直是漠北人的克星。
回程路途过半,按照李锦荣之前的布置,其余三股北境军与她汇合,正面迎敌返回救援本部的三十部联军,又是一场恶战;双方皆有死伤,但北境军这边提早赶到汇合点,经过一日的休整,优势明显胜过赶路回援的三十部联军。
本着穷寇莫追的原则,又因天气更寒冷恶劣,未免大梁将士徒增死伤,李锦荣见好就收,率军回到北境军大营。
即便如此急行军,赶回肃州时,已是将近年关;城内大将军府已空置,二皇子一行人在赤羽营的护送下早已启程归京;现在的府邸成了李锦荣的帅府,只有剩下的飞鹰军守卫。
令心腹与将领们在营地统计战果,她则带领亲卫回城;进府先接旨,毫无意外,梁帝封李锦荣为烽静大将军,正二品武将,执掌北境军虎符。
按理,以李锦荣如今的年纪,若想升到二品,至少还需熬数十年,否则,朝中那些官员便不依不饶;然而如今北境军突变,梁帝还想瞒着京都那些门阀世家,只能李锦荣来执掌北境军。
北境军的主帅,从来都是二品大将军。
少女特意去地下宝库看了眼,二皇子显然懂得做人;猜测到她在北境还有战事,那些粮草分毫未动,还留下三成金银;至于那些武器盔甲,乃是给定国公等人定罪的铁证,自然一起运回京都。
没过几日,心腹已将整座府邸整理的焕然一新,彻底清除定国公生活过的痕迹,李锦荣也安心住进来。
而提前收到传信的各商铺管事的也赶到肃州,还有留在京都的那一百亲卫也护送他们一同赶到。
先与商铺管事们简单议事,令他们准备在北境各州府设立分行,准备之后与漠北及西北的商道开通和生意;再将已得到的一半收益换成粮草及药材运来肃州;吩咐完正事之后,李锦荣便开始论功行赏,根据他们的贡献大方给出奖赏,都是实打实的银子。
年关将至,遵循她上一世的行事作风,给所有商铺的伙计们都准备粮食与肉,作为年节福利;因这一世是第一次过年节,少不得敲打这些管事们,不得扣押伙计们的福利。
这些事本不必李锦荣操心,然而她到京都时间短,青棠几个阅历不够,府中的管家不通生意之道,暂时都镇不住这帮精明管事,只好李锦荣敲打第一回。
次日又见京都赶来的亲卫队长,询问关于李意绵之事。
这才知晓,李锦荣率飞鹰军前脚离开京都,后脚关于她的流言就传遍京都,甚至还有说书先生在茶馆专门说此事;隐射李锦荣因妒恨李意绵从小养在京都尚书令府,她自己却在西北苦寒之地吃沙子,还要随时担心被进犯的胡人所杀。
因而到了京都,李锦荣便仗着军功,暗中逼迫尚书令府认回她;本来尚书令府是舍不得李意绵这个养女的,但李锦荣不容人,将其赶回大将军府还不罢休。
又因嫉妒李意绵与太子殿下的青梅竹马情意,暗中挑拨施压,令大将军府将人送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如今,尚书令府两位小公子因维护李意绵也被她排挤出京都,便是大将军夫人也被迁怒禁足···
说书先生讲的如同身临其境,重点描述李意绵的一再退让,却还是被李锦荣暗中下手;如今李意绵手筋俱废,舌头还被割了,成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废人。
之前李意绵可是京都第一才女,不知多少权贵子弟与青年才俊心生爱慕;听到这些,哪里还能坐得住,个个义愤填膺;于是,早朝便有不少人弹劾烽静将军;文人学子们则到国子监外静坐施压,言烽静将军是有意打压文坛,必须追究···
梁帝很会和稀泥,两手一摊,此乃大将军府家事,我等无法置喙;若尔等实在想定罪烽静将军虐杀姐妹,倒是把证据呈上来,不能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于是,早朝后便有人追着李维父子两人,要求他们交出李意绵以证虚实;李维两眼一瞪,怎的,老子管教亲女的家事,还要与你们交代一声?
尔等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