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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然下来,天边染上了炙热的橙黄,几人围坐在烤炉旁,听温执杭用他那温和而平缓的语调,讲述着医院里那些关于生命与离别的故事。

“生命这东西,有时候顽强得可怕,有时候,又脆弱得不堪一击。所以啊,别总跟自己较劲,也别总跟身边的人较劲。能好好活着,能爱着想爱的人,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他这番话,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又像是在不动声色地,点醒着某些执迷不悟的人。

林满的心,被他这番话轻轻地刺了一下。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眼眶却有些发热。

她也听陆离眉飞色舞地聊起他前阵子去西北采风时的趣事,聊那些苍凉壮阔的戈壁、虔诚淳朴的牧民,和夜空中那片仿佛能洗涤灵魂的璀璨星河。

陆离适时地岔开了话题,他看向林满,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对了,林满,一直听沈苏苏说你出国那几年,走了很多地方,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

“只在欧洲晃荡,不算有意思。”林满笑了笑,那段独自漂泊的岁月,于她而言,是淬炼,是漫长的流放。

此刻被提及,心中已没了当初的酸涩,只剩下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静。她想了想,讲了一件在瑞士雪山脚下的写生经历。

“有过一次,挺难忘的。”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在欧洲过的第一个冬天,我去了瑞士。为了找一个理想的写生角度,在少女峰附近的一个小镇,我背着画具,偏离了常规的徒步路线,往雪山深处多走了一段路。”

“当时……是为了追一束即将消失的晚霞光,没太注意时间。”

“结果,傍晚时分,天气说变就变。暴风雪毫无征兆地就下来了,风卷着雪粒子,像无数把碎玻璃碴子往脸上砸,疼得人睁不开眼。几分钟之内,能见度就变得极低,我看不见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任何一个地标。我彻底迷路了。”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连烤肉滋滋作响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当时手机早就没了信号,周围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那种死寂,会让人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种感觉,语调依旧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天啊……那后来呢?”沈苏苏的声音都绷紧了,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男友的手臂,手心里全是冷汗。

“后来,”林满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荒芜,“我找了个背风的岩石凹陷处躲了进去。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把画板立起来挡风。人一旦到了极限,反而会冷静下来。”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睡过去,睡过去就真的醒不来了。可是在那种体温不断流失的情况下,保持清醒太难了。于是,我就把速写本拿了出来,开始画画写写。”

她垂下眼睫,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自嘲。

“先是画画,画当时看到的景象,画那片能吞噬一切的白。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的手不要僵掉,也强迫精神保持集中。后来……后来实在是太冷了,人真的会胡思乱想,觉得可能就这样了。就在速写本的最后一页,写了几句现在想来都觉得矫情的胡话,算是……给自己办了个潦草的告别仪式。”

她没有说,那字字句句,都关于谁。

“画着画着,写着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快要连笔都握不住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

“是当地的救援队。他们说,看到我一个人偏离路线,找了几个小时。手电筒的光柱穿透风雪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甚至都感觉不到刺眼了。”

“他们找到我时,说我的嘴唇都发紫了,已经出现了低温症症状。再晚点,可能就……回不来了。”

她说完,端起面前的柠檬水,轻轻喝了一口,仿佛只是为了润一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好像也没什么坎,是真的过不去的了。”

她没有注意到。

在她平静地讲述这些他从未参与过的、惊心动魄的过往时,在烤炉的另一端,那个一直沉默地、机械地翻动着烤肉的男人,他没有抬头,甚至连翻动烤串的节奏都没有变一下。

可他那颗早已被现实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却在那一瞬间,被这段轻描淡写的话,狠狠地凿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

不需要闭上眼睛,他就能清晰地、无比残酷地想象出那个画面。

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暴风雪里,身形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狂风卷走。

她该有多冷,多孤独,多害怕。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那双曾经经常捧着他脸的手,是怎样在彻骨的严寒中冻得僵硬,却依然固执地、颤抖地握着一支画笔。

“瑞士”、“暴风雪”、“迷路”、“救援队”……

每一个从她口中平静吐露的词,都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钢针,带着滚烫的温度,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耳膜,再扎进他的心脏。

那个时候,她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个时候,她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独自一人,挣扎求生。

那个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他缺席了。

在她最需要一个肩膀,最需要一个拥抱,最需要有人对她说一句“别怕,我在这里”的时候,他彻彻底底地,缺席了。

更让他感到窒息的是,她如今已经可以如此平静地讲出这一切。

这意味着,那场风雪,那场绝望,早已在她一个人的岁月里,被她自己慢慢消化、抚平。

她不再需要他了,无论是过去的安慰,还是现在的怜悯。

她靠自己,走出了那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雪。

而他,却被永远地困在了那场听不见回声的、想象中的暴雪里,万劫不复。

男人低着头,一滴滚烫的油脂溅到他的手背上,烫起了一个细小的燎泡,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那点灼痛,又怎及心上分毫。

......

入夜,山谷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林满绕过篝火起身拿东西时,脚下被一根凸起的草根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几乎是下意识的,不远处那个一直沉默烤肉的身影,肩膀有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抬起动作,仿佛下一秒就要起身**。**但比他更快的是,站在林满旁边的沈苏苏,及时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篝火被烧得更旺了,噼啪作响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明明暗暗。

江焰不知道从哪里抱来了一个投影仪和巨大的幕布,脸上是招牌式的、唯恐天下不乱的笑。

“光聊天多没意思啊!”他咋咋呼呼地嚷道,“这种荒山野岭的,烤着火,看个恐怖片,才够劲儿!一群人看才有意思,谁也别想跑啊!”

“这个好!”陆离第一个举手赞成。

“我靠,江焰你变态吧!”沈苏苏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脸上却写满了“好刺激我喜欢”。

周靳言则看了一眼身旁明显有些跃跃欲试的沈苏苏,推了推眼镜,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执杭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参与意见。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林满的心,咯噔一下。

她是真的怕看恐怖片,怕到连预告片的声音都不敢听。

这一点,顾沉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那段婚姻里,他知道她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所以,家里的电影片单,永远都是文艺片、喜剧片和纪录片,从未出现过任何一部带有恐怖、惊悚标签的电影。

有一次,两人在家看电影,顾沉不小心点开了一段恐怖片的预告,只一个血腥的镜头,就吓得她当场白了脸,他立刻便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直到那段预告结束,才松开。

“我……我都可以。”她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想,没关系的。

这么多人,苏苏也在。

就算真的害怕,大不了,到时候找个借口溜走就是了。

顾沉听到她的回答时,神色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捏着木柴的手指猛然收紧,然后默默地往火堆里添了一块木柴,那张被火光映照的脸,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很快,投影仪被架好,巨大的幕布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江焰选了一部据说去年口碑爆棚的泰式恐怖片,光是看海报上那个设计,林满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电影开始了。

阴森的片头曲,伴随着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阴暗的木屋,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忽明忽暗的灯光,还有那无孔不入的、带着怨念的背景音乐……每一个元素,都在挑战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悄悄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她想找沈苏苏寻求安慰,可一抬头,却发现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早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头扎进了身旁周靳言那宽阔而沉稳的怀抱里。而周靳言,则用一种近乎纵容的姿态,将自己的外套展开,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就在一个恐怖的镜头即将出现,背景音乐也在此刻达到了最高潮时,林满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尖叫出声。然而,预想中的尖叫没有发生。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篝火烟火气与清冽雪松香的男性气息,从身后笼罩而来,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一只手,骨节分明,掌心带着灼人的、干燥的温度,轻轻地、却又不容置喙地,覆上了她的眼睛。那掌心粗粝的纹路擦过她敏感的眼睫,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紧接着,一张柔软的羊绒毯子从头顶落下,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和他靠近时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将电影里所有惊悚的音效,都隔绝在了一个遥远的世界之外。

眼前所有的恐怖画面,耳边所有惊悚的声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黑暗所隔绝。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和毯子上独属于他的、让她无比安心的气息。

林满的身体,瞬间僵住了。那颗早已被她用冷漠和理智层层包裹起来的心,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守护,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间,便一塌糊涂。

一滴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渗进他干燥粗粝的掌心。那一瞬间的湿润,仿佛将顾沉的心也烫出了一个洞。

害怕和委屈。

尤其那份无法诉说的委屈,压抑了太久太久,在这一刻,彻底决了堤。

他还是在意的。

他还是记得她的所有习惯,所有恐惧。

他没有真的决绝到,对她不管不顾,老死不相往来。

林满将头轻轻地靠在他那只捂着她眼睛的手上,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怕一出声,这个脆弱的、虚假的和平,就会瞬间破碎。温暖的黑暗,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恐怖,也让她那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她甚至放弃了思考,只是本能地,将身体的重心,微微靠向了那个无比温暖的源头。

连日的疲惫,加上此刻情绪的剧烈起伏,让她很快便在这份熟悉且让她眷恋的温暖与安全感中,沉沉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仿佛感觉到,那只捂着她眼睛的手,轻轻地、带着一丝叹息,拂去了她脸颊上那未干的泪痕。

她梦到自己很多年前,那个在学校操场上看电影的夜晚......

良久。

在电影那惊悚诡异的背景音中,林满靠着那个僵硬却又无比温暖的怀抱,沉沉地,睡着了。

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也最深沉的一个觉。

而她身后的男人,在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后,才缓缓地、僵硬地,松开了那只一直捂着她眼睛的手。

他低头,借着篝火微弱的光,看着她安静恬然的睡颜。

她瘦了。

他伸出手,抚摸一下她苍白的脸,轻轻地、无声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一些,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从山谷里吹来的、带着寒意的夜风。

顾沉看着沉睡的她,那双在黑暗中沉寂了许久的眼眸里,所有的冰冷与疏远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温柔到近乎心碎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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