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的话没说完就被爆炸声吞没了。整个基地都在塌，石头和金属板哗啦啦往下掉。
“这边！”小武指着一条还没被堵死的通道，“快走！”
他们猫着腰往通道里冲。杨穆白跑在最后，回头看了眼。零站在塌陷的大厅中央，脸上居然在笑。她的身体开始变成光点，慢慢消失。
“她自毁了！”林雪大喊，“别看了快跑！”
通道前面也开始塌了。大块石头砸下来，差点砸中渡鸢。
“没路了！”渡鸢刹住脚步。
诺亚突然飘到前面：“检测到后方有稳定空间信号。建议返回。”
“返回？”小武瞪大眼睛，“回去送死吗？”
林雪却点头：“听它的。诺亚的扫描从没出过错。”
他们只好又往回跑。经过刚才的大厅时，发现那里已经完全塌了，只剩一堆废墟。但废墟中间有个发光的圆圈，像是传送门。
“就是那个！”诺亚加速飞过去。
他们一个接一个跳进光圈。感觉像是被塞进了管道里，一阵天旋地转后，重重摔在地上。
杨穆白爬起来，发现他们在个陌生的森林里。树木高得看不见顶，空气里有股青草味。
“这哪？”渡鸢揉着膝盖问。
林雪环顾四周：“不确定，但应该离基地很远。”
小武突然指着天空：“看！”
透过树叶缝隙，能看见天空是紫色的，有两个太阳。
“我们不在原来那个星球了。”诺亚报告，“大气成分不同，重力略低。”
杨穆白检查了下，钥匙剑又变回了普通钥匙形状，但颜色更深了。
“李玥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他问林雪，“真正的摇篮？”
林雪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她还活着，说明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
他们在森林里走了会儿，找到条小溪。喝水时，杨穆白注意到林雪的手在发抖。
“你没事吧？”他问。
林雪把手藏到背后：“没事。就是有点累。”
但杨穆白看得清楚，她的手指偶尔会变成半透明，虽然很快又恢复正常。
休息够了，他们继续往前走。诺亚说检测到北边有能量信号，可能是人造的。
走了大概一小时，前面出现个营地。几个帐篷围着一堆篝火，有人在烤东西吃。
看到他们出来，营地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带头的居然是个熟人——李玥。
“你们来得真慢。”李玥笑着招呼，“过来坐。”
小武冲过去：“李姐！你真的没死！”
李玥拍拍他肩膀：“那个基地里的我只是个投影。真正的我一直在这里。”
她招呼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分给他们一些食物。
“解释一下吧。”杨穆白没接食物，“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玥叹口气：“说来话长。简单讲，我和零都是‘摇篮计划’的初代研究员。”
林雪皱眉：“但你看起来最多三十岁。”
“情绪猎手衰老得很慢。”李玥指了指自己的银眼睛，“这是副作用之一。”
她继续解释：“‘摇篮计划’最初是为了保护情绪本源。但后来议会的前身——星际开发公司介入，想把本源武器化。我和零产生了分歧。”
“所以她背叛了你？”渡鸢问。
“不算背叛。”李玥摇头，“我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她想控制本源来维持秩序，我想保护本源不被滥用。”
杨穆白想起钥匙和锁的事：“那我们呢？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你们是最特殊的两个实验体。”李玥看着他和林雪，“钥匙能打开任何情绪通道，锁能封印任何情绪能量。合在一起，就能完全控制情绪本源。”
林雪突然站起来：“等等，你说我们是实验体？那我们父母呢？”
李玥沉默了一会：“抱歉。你们没有父母，是人工培育的。”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杨穆白感觉胸口发闷，林雪直接坐回地上，脸色苍白。
“所以我们的记忆都是假的？”杨穆白问。
“不全是。”李玥赶紧说，“植入的记忆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经历都是真实的。”
小武插嘴：“那现在怎么办？议会肯定还在找我们。”
“去真正的‘摇篮’。”李玥说，“那里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哪？”杨穆白问。
李玥指着森林深处：“就在这个星球上。但具体位置需要钥匙和锁一起才能找到。”
就在这时，诺亚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空间波动！有人传送过来了！”
营地上空出现一个黑洞，零从里面掉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她看起来伤得很重，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都是血。
“真是阴魂不散。”渡鸢举枪对准她。
零勉强抬起头：“等等……我不是来打架的……”
李玥走过去：“那你来做什么？”
零艰难地坐起来：“合作。议会派了清除者，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清除者是什么？”小武问。
“比清算者更高级的兵器。”零咳嗽几声，“专门用来清除叛徒和失败实验体。”
林雪突然指着天空：“看来已经来了。”
透过树叶缝隙，能看见三个黑色人影悬浮在空中。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脸上戴着面具。
“就是他们。”零脸色发白，“每个都有毁灭一个星球的能力。”
李玥思考片刻，对零伸出手：“暂时休战？”
零握住她的手：“暂时休战。”
杨穆白看着空中的清除者，感觉手里的钥匙在发烫。他注意到林雪的眼睛又变成了全黑，而且这次黑得更深了。
“林雪？”他小声问，“你还好吗？”
林雪转过头，露出一个陌生的微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她的声音里带着回音，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杨穆白心里一沉，感觉事情正在往更糟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