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破,西岐兵锋直指下一道天险——穿云关。此关坐落于两山夹峙之间,城墙高耸入云,仿佛真能刺穿云霄,地势之险要,更胜汜水。
四将守天险
穿云关总兵乃老将徐坤,麾下三员副将:马忠、龙安吉、公孙铎,皆非等闲之辈。徐坤善使长枪,马忠精于弓术,龙安吉掌中一对阴阳锤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孙铎则擅使一口大刀,有开山裂石之威。四人听闻西岐连破数关,早已严阵以待,将关隘守得铁桶一般。
姜子牙率军至关下,见关隘险峻,守备森严,心知强攻不易,遂令杨戬、哪吒、雷震子等人先行搦战,试探虚实。
首战,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直取龙安吉。龙安吉挥舞阴阳锤迎战,锤风刚猛,竟与哪吒斗得难分难解。马忠在城头见机,张弓搭箭,那箭矢并非凡铁,竟带着破法符文,悄无声息地射向哪吒后心!幸得杨戬第三只眼洞察,及时以三尖两刃刀格开。
雷震子风雷翼展,欲从空中突破,却被徐坤指挥守军以密集的箭雨与投石逼退。公孙铎更是率精兵出关,凭借地利,与西岐前军一场混战,凭借悍勇,一时不落下风。
穿云关四将凭借天险与默契配合,竟让西岐先锋受挫,连日不得寸进。
杨戬智破局
姜子牙见强攻难下,召杨戬商议。杨戬沉吟道:“四将勇则勇矣,然皆恃勇少谋。马忠箭术虽精,却过于依赖;龙安吉力大,却失之灵巧;公孙铎悍勇,易怒;徐坤老成,然求稳怕乱。可分而破之。”
次日,杨戬变化为商军传令兵模样,混入关中,散布流言,称马忠与西岐暗通款曲,其神箭从不伤西岐大将。又令哪吒再次挑战龙安吉,诈败而走,引其深入。龙安吉杀得性起,孤军追出,被早已埋伏好的金吒、木吒以遁龙桩、吴钩剑困住,纵然阴阳锤威猛,也难以抵挡法宝之利,最终被擒。
马忠因流言被徐坤猜忌,心中愤懑,出战时分神,被杨戬瞧出破绽,一刀背拍落马下,遭捆仙绳缚住。
关中连失两将,徐坤心中已乱。公孙铎怒极,不顾徐坤劝阻,开关为兄弟报仇,与雷震子死战。雷震子风雷棍引动天威,公孙铎大刀虽利,难敌天地之力,战不数合,被一棍震碎五脏,倒地身亡。
徐坤见大势已去,欲拔剑自刎以报君恩,却被土行孙从地下钻出,以铁棍击落宝剑,众将一拥而上,将其生擒。
穿云关,遂破。
法戒现身阻周兵
西岐大军正要通过穿云关继续东进,忽见关后转出一位头陀,手持一柄方便连环铲,拦住去路。此人正是法戒,曾在蓬莱岛修行,有些左道之术,与朝中一些将领有旧,听闻穿云关告急,特来相助,不料来迟一步。
“姜子牙!休要猖狂,看法宝!”法戒怒喝,祭起一物,乃是一个紫金钵盂,迎风便长,散发出道道摄魂金光,罩向西岐众将。韦护、李靖等人只觉元神摇动,险些被吸入其中。
哪吒见状,急祭乾坤圈打去,却被钵盂金光抵住。杨戬睁开神目,看出此宝根基,笑道:“此物惧火!”遂令哪吒施展三昧真火焚烧。果然,火起处,钵盂金光溃散,哀鸣一声缩回法戒手中。
法戒见法宝被破,又惊又怒,挥舞方便铲来战。他武艺不凡,更兼通晓些许阵法,铲影重重,竟暂时挡住了周军去路。
准提现身度有缘
正当法戒与周军缠斗之际,天边忽有梵唱传来,朵朵金莲凭空涌现。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踏莲而至。
法戒见来了帮手,且气息深不可测,心中一喜,忙道:“仙长助我!”
准提却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法戒身上,仿佛看透其根脚因果:“痴儿,你与吾西方有缘,何不早归正道,修那菩提妙法,何苦在此红尘杀劫中蹉跎?”
法戒一愣,他修行多年,自然听过西方教之名,但从未想过与自己有何关联。
准提不待他回答,七宝妙树轻轻一刷,一道祥和佛光笼罩住法戒。法戒只觉周身业力如冰雪消融,心中暴戾之气顿减,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涌上心头,往日执着追求的术法神通,此刻竟觉索然无味。
他手中方便铲“当啷”落地,对着准提躬身下拜:“弟子愚钝,今日得蒙点化,愿皈依西方,聆听大道。”
准提含笑点头,将其扶起:“善哉,汝既醒悟,便随吾去吧。” 又对姜子牙道:“子牙公,此人既归我西方,与商周之因果便了,可否行个方便?”
姜子牙见准提亲自出面,自然无有不从,拱手道:“圣人请便。”
准提遂带着恍若新生的法戒,化作金光离去。
前路漫漫
穿云关既破,四将被擒(龙安吉、马忠、徐坤被押后处置,公孙铎阵亡),阻路的法戒也被准提度去,西岐大军终于得以通过这天险之地。
姜子牙望着前方依旧漫长的征途,心中并无多少喜悦。穿云关已如此难破,更何况,截教最终的万仙阵,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前方。
他回头看了看被押走的徐坤等人,又想到被准提带走的法戒,心中暗叹:“劫运流转,有人上榜封神,有人皈依西方,有人身死道消……这封神之路,步步荆棘,却也步步皆是定数。”
大军继续东行,卷起的尘埃,掩去了穿云关的峥嵘,也向着那注定更加惨烈的未来,坚定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