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混沌神岛之中孔宣稳固混元道果、净初闭关融炼业火红莲的同时,洪荒大地上的封神之战,正以惊人的速度推进。西岐大军在姜子牙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兵锋直指商汤腹地。
西岐城外,早已筑起巍峨拜将台。武王姬发身着戎装,手持黄钺,亲自将帅印授予姜子牙。台下甲士如林,旌旗蔽日,阐教三代弟子如哪吒、杨戬、雷震子等皆肃立阵前,周身宝光隐隐,仙气缭绕。
“相父,殷商无道,天下共伐之。此番东征,皆赖相父运筹!”武王声音激昂。
姜子牙接过帅印,打神鞭遥指东方:“臣,定当竭尽全力,助王上廓清寰宇!”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有了此前大破闻仲、收降邓九公等战绩,又得阐教众仙相助,西岐军心士气正值巅峰。所过之处,商军或望风而降,或一触即溃。
汜水关,作为通往朝歌的重要门户之一,关城险峻,更有滔滔汜水环绕,易守难攻。守将韩荣,并非无名之辈,麾下亦有精兵强将。然而,此刻关隘之上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韩荣按剑立于城头,望着远处连营千里的西岐大军,眉头紧锁。副将余化,号称“七首将军”,有左道之术,此刻却面带忧色:“总兵,西岐有阐教仙法相助,我等凡夫俗子,恐难抵挡啊。”
韩荣冷哼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纵有仙神,亦要叫他知晓,我殷商亦有忠贞之士!” 话虽如此,他紧握剑柄的手,指节已然发白。关内粮草虽足,但士气已然受挫,接连的败报早已传开。
西岐大营,姜子牙并未急于强攻。他深知汜水关之险,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是夜,杨戬化作飞蚊潜入关内,探明布防与粮草囤积之地。哪吒脚踏风火轮,于高空俯瞰,寻找阵法薄弱之处。雷震子展开风雷翼,巡哨周边,防备商军援兵。
次日,决战开启。韩荣率军出城,试图凭借汜水之利与西岐先锋洪锦部缠斗。余化则暗中施展妖法,放出毒雾,欲要扰乱周军阵脚。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凡俗的勇武与左道之术显得如此苍白。
“邪魔外道,也敢逞凶?” 南宫适一声令下,周军阵中升起道道清光,乃是玉虚宫所赐的辟邪符箓,瞬间将毒雾驱散。
与此同时,哪吒已如一道流星般撞入商军阵中,火尖枪所向披靡,乾坤圈上下翻飞,直取韩荣!杨戬三尖两刃刀化作百丈光芒,一刀劈开汜水波涛,为大军打开通路!雷震子风雷棍引动天象,道道雷霆轰击在关墙之上,砖石飞溅!
韩荣虽勇,岂是这些身负玄功、法宝凌厉的阐教三代弟子对手?不过数个回合,便被哪吒一枪震飞手中兵刃,生擒活捉。余化见势不妙,欲要驾遁光逃走,却被杨戬睁开第三只眼,定住身形,被韦护的降魔杵砸落云头。
主将被擒,副将陨落,关内守军顿时大乱。姜子牙适时挥动打神鞭,下令总攻。西岐大军如同潮水般涌过被杨戬劈开的河道,杀入汜水关。
汜水关城头,很快换上了西岐的旗帜。捷报传回西岐,举国欢腾。武王亲自撰文,犒赏三军。
姜子牙却无多少喜色,他站在关墙之上,望向朝歌方向,目光凝重。拿下汜水关固然可喜,但他深知,越靠近朝歌,商汤的反扑便会越激烈。商汤底蕴犹在,那位深居简出的纣王,以及他背后若隐若现的截教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
“师叔,为何忧心?”杨戬来到他身边问道。
“汜水关易取,只因真正的大能还未出手。”姜子牙叹道,“金鸡岭有孔宣阻路,虽被准提圣人收服,但足以见得商营之中能人辈出。接下来……怕是真正的仙家杀劫了。”
他隐约感觉到,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劫气,正在前方凝聚。那或许不再是凡俗军队的对抗,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仙道大战!
混沌神岛,刘志凡虽在关注弟子修行,但对洪荒大势亦了然于胸。
“汜水已破,诛仙阵不远矣。”他目光仿佛穿透无尽空间,看到了那正在金鳌岛上汇聚的冲天煞气,“通天终于要坐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混沌灵湖中气息日渐圆满的孔宣,又感知了一下秘境中正在艰难平衡业火与净世之力的净初。
“时间,刚刚好。”
而在朝歌,摘星楼上,纣王听着汜水关失守的急报,竟反常地没有暴怒,只是挥手让颤抖的侍从退下。他独自倚栏,望着西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冰冷的笑容。
“来吧,都来吧……把这天地,搅个天翻地覆!”
洪荒的劫运,随着汜水关的陷落,骤然加速,向着那最终吞噬一切的诛仙大阵,无可逆转地奔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