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很是慌乱,人是他带来的,出了事,他怕是也脱不了责任。
都怪他贪财。
“方少爷,饶命啊。”
此时的方桓懒得搭理他,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江若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十二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江若云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桓。
方桓冷了一下,眸光微闪,“十二年前?”
那是他们方家发生重大变故的一年,他看着江若云,愣了片刻,突然眸光一闪。
“你是云姐姐?”
说来,方桓比她还要大上一岁,不过江若云不喜欢别人喊她妹妹,便让方桓喊她姐姐。
“没错,是我。”
江若云叹息一声,“路过华城,便想来见见你姐姐,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
方桓脸上的阴沉之气,已经全然消失,他欣喜的说道。
“云姐姐和我姐姐心有灵犀,定是感受到姐姐有危险,才来的,你快救救姐姐吧,她不知道怎么了,半个月前突然昏迷,一直未醒,我已经将全城的大夫,都找来了,可还没能救醒姐姐。”
江若云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镯子,“我问你,这镯子哪里来的?”
方桓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女子。
那女子似是也才回过神来,她柔声询问道,“表哥,这女子是谁啊?”
“她是姐姐的朋友,也是我们方家的恩人,你喊她云姐姐即可。”
方桓连忙为两人介绍着,“云姐姐,这是柳琉,是我远方的表妹。”
“原来是姐姐的朋友,欢迎。”柳琉俯身行礼,那纤细的腰肢,仿佛一只手都能环住。
大夫见他们认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小命是保住了。
江若云看着眼前的女子,“这镯子和你有关系?”
闻言,柳琉眼神一变,柔声说道,“是,这镯子是我送给表姐的,云姐姐若是喜欢,改日我也送你一个,只是这只是表姐的。”
“这镯子,你自己留着吧。”
啪~的一声,镯子应声碎裂。
柳琉似是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惊声尖叫,方桓连忙挡在了她的面前。
“云姐姐。”
“表哥,她这是要做什么,怎能打碎我送表姐的镯子,这是我精心挑选的,表姐也很是喜欢。”
柳琉抽泣着,“就算是朋友,也不该如何做的,也太没有礼貌了,这样的人,我们方家不欢迎。”
方桓回过神来,也不解的看着她。
若是别人如此做,他早就将人打出去了,可是面前之人是江若云,是他们方家的恩人。
他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云姐姐,这是为何?”
江若云没有理会,而是掏出一颗丹药,放入了方溏一的口中。
随后拿出一张符纸,贴在她的额头,随着咒语的响起,那符纸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漂浮起来。
明明屋内没有一丝的风,可那符纸却晃动的厉害,好似是在同什么东西挣扎一般。
直到片刻后,那符纸消失不见。
“表哥,他这是在做什么?她不会要害表姐吧?”柳琉看着江若云,若有所思。
“表姐那般端庄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无礼的朋友。”
“琉儿,不可如此非议云姐姐,她不是普通人。”
一向对她温柔体贴的方桓,第一次开口训斥着。
柳琉心下一紧,“我…我只是担心表姐。”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对云姐姐必须要尊重,她不会害姐姐的。”
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方桓连忙柔声安抚着。
“那这云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之前怎么从未听你们说过。”
柳琉垂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你对她比对我都好。”
“又耍小性子了,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方桓轻柔的握着她的手,“这云姐姐,是个修炼的道士,会捉鬼驱邪的。”
“什么?”柳琉身子一僵,瞬间变了脸色,“她是道士?”
“对,不过,她可比普通的道士厉害。”方桓自豪的说道。
十二年前的事情,太过记忆犹新,他永远都忘不了。
自然,对江若云也从不曾忘记,只是他们答应过江若云,不像别人提起她和道长的。
因此,哪怕和他亲密无比的柳琉,也不知道这件事。
姐姐之前还说,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还会见面。
姐姐若是醒来,一定很开心的。
“琉儿,你怎么了?”
突然感觉到身旁之人的颤抖,他下意识的关心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柳琉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稳住情绪。
“可她这样,真的能救表姐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江若云的耳中。
江若云缓缓地睁开眼,直视着她。
“刚刚你说那玉镯,是你送给溏一的?”
柳琉不知为何,对上她的眼睛,心中甚是恐惧。
“是,我从一个过路的商人手中买下的,那玉镯成色极好,我便送给表姐了。”
说到这,她伤心的望向地上已经碎裂的镯子,“不知云姐姐,为何要毁它,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江若云是方家的客人,于情于理,都不该毁坏主人家的东西。
柳琉这话,将矛盾,放在了她和江若云两个人之间。
她这是故意想要转移话题,江若云冷笑一声。
“既然是你买的镯子,你不知道那镯子有问题吗?那是死人的陪葬之物,上面染着极重的阴气。溏一便是被这阴气入体,才会昏迷不醒的。”
“怎么会?”
柳琉脸色一白,连忙抓着方桓的手臂,慌乱的解释着。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见这镯子好看才买的,我不知道这镯子有问题的,你要相信我。”
方桓也没想到姐姐生病。是这镯子的问题。
“云姐姐,琉儿她也是好意…”
“你闭嘴。”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江若云训斥。
方桓身子一僵,对上她那清冷的眸子,当即噤了声。
“我说这镯子有问题,你一不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二不关心溏一现在如何,却只想着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