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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祭祖大典当日,天色未亮,整个皇宫乃至法门寺、铜雀楼都已忙碌起来。

云清珞在薛嬷嬷和觉夏的精心伺候下,穿上了那套正红蹙金绣鸾凤纹太子妃朝服,戴上了镶东珠朝冠。华服加身,她本就清丽绝俗的容颜更添几分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连见惯了她模样的薛嬷嬷和觉夏,都看得有些呆了。

“王妃,您真美!”觉夏由衷赞叹。

薛嬷嬷也眼眶微红:“殿下见了,必定欢喜。”

胤桁身着太子十二章纹衮服,气质冷峻威严。

当他看到盛装打扮的云清珞时,眼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惊艳。

他走上前,亲自为她正了正朝冠上的东珠,指尖在她颊边轻轻擦过,低声道:“很好。”

两人一同登上太子仪仗,前往法门寺。

皇家仪仗浩浩荡荡,旌旗蔽日,侍卫林立,庄严肃穆。

云清珞与胤桁并肩而坐,接受沿途百姓的跪拜。

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审视、或敬畏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身着太子妃朝服出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身侧男人沉稳的气息和偶尔投来的目光,让她心中安定。

法门寺的仪式隆重而繁琐。祭祀天地,告慰先祖。

云清珞严格按照礼制,行止有度,姿态优雅,与胤桁之间的配合也颇为默契。

她能感觉到宗室勋贵们投来的各异目光,有惊讶,有不解,也有如德妃、星和公主般带着善意的微笑,当然,也少不了部分官员隐晦的不满。

但她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从容不迫。

下午,队伍移驾皇家别院铜雀楼。这里的气氛相对轻松一些,设有酒宴、歌舞,供宗亲勋贵们交际休憩。

胤桁需与几位重臣商议要事,暂时离开。云清珞便由星和公主陪着,在暖阁中稍作休息。

“四嫂!你今天真是太美了!这身朝服穿在你身上,比谁都好看!”

星和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我看那些以前背后说你闲话的人,今天脸都绿了!”

云清珞微微一笑,递给她一杯暖茶:“少说两句,喝口茶润润嗓子。”

星和接过茶,凑近她,压低声音,俏皮地问:“四嫂,你和四哥……是不是和好啦?我看今天四哥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冷冰冰的,现在……嗯……好像里面有火苗似的!”

云清珞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家,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呢!”星和不服气,“我都及笄了!我看得可准了!四哥他肯定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为你准备朝服,还让你陪他参加这么重要的典礼?”

正说笑着,德妃身边的女官前来,说德妃请宸王妃过去说几句话。

云清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女官来到德妃休息的偏殿。

德妃看着眼前光华夺目、举止得体的云清珞,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温和道:“今日辛苦你了,一切可还适应?”

“回娘娘,一切安好。”云清珞恭敬回道。

德妃点点头,语重心长:“今日你做得很好,不卑不亢,大方得体。太后的心意,桁儿的心意,你都明白。日后……或许还有更多风雨,但既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坚定地走下去。”

“清珞明白,谢娘娘提点。”云清珞深深一福。她知道德妃这是在提醒她,也是认可她。

从德妃处出来,迎面正好遇见处理完事务前来寻她的胤桁。

他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伸出手:“走吧,晚宴快要开始了,随孤入席。”

云清珞将手放入他掌心,被他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两人相携走向喧闹的正殿,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拉长,仿佛融为一体。

皇宫晚宴,设在太极殿。殿内金碧辉煌,灯火璀璨,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室宗亲、勋贵重臣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言笑晏晏,一派盛世华章。

太子胤桁与云清珞的位置设在御座下首最尊贵之处。当胤桁牵着云清珞的手,身着象征身份的华服,并肩步入大殿时,原本喧闹的殿内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尤其是身着太子妃朝服的云清珞身上。

惊讶、探究、羡慕、嫉妒、不满……种种情绪在空气中无声交织。

胤桁面色如常,仿佛未察觉任何异样,牵着云清珞从容不迫地走到席前,先向御座上的皇帝行礼,然后才落座。

云清珞跟随他行礼,姿态优雅,神情平静,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有丝毫慌乱。她能感觉到身侧男人传递给她的力量和支撑。

皇帝今日精神尚可,看着并肩而坐的胤桁和云清珞,目光深邃,并未多言,只抬手示意宴会开始。

酒至半酣,气氛愈加热络,一些按捺不住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

率先发难的是齐郡王,一位辈分颇高的皇叔公,素来以维护皇室正统、恪守祖制自居。

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先是向御座上的皇帝敬了一杯,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胤桁和云清珞这一席。

“太子殿下,”齐郡王声音洪亮,带着几分酒意,也带着不容忽视的质询,“老臣听闻,今日法门寺祭祀,乃至这太极殿晚宴,皆是这位……云氏女陪同?”

他故意略去了称谓,目光在云清珞身上的朝服扫过,带着明显的不认同,“老臣记得,云家半年前犯下的可是通敌叛国、谋害储君的大罪!其女虽曾为宸王妃,然其母族如此,按祖制,罪臣之女,焉能侍奉储君侧,更遑论身着太子妃服制,出席此等庄严祭典?此举,岂非混淆尊卑,藐视祖制?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又将我等于落霞滩死难的将士,置于何地?!”

他话音落下,殿内顿时一片寂静,连丝竹之声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或担忧,或好奇,或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太子席上。

一些与云家或有旧怨,或纯粹看不顾太子独断专行的官员,也纷纷露出附和的神色。

云清珞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胤桁。

胤桁面色瞬间沉冷如冰,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邻近几桌的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箸,眸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射向齐郡王。

“皇叔公,”胤桁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言差矣。”

他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第一,落霞滩之事,真相尚未完全查明,孤仍在彻查。在未有确凿证据定论之前,妄加指责孤之妻室,是为不智。”

“第二,云家之罪,自有律法裁定,父皇已做处置。然,罪不及出嫁女。清珞嫁入皇家,便是胤桁之妻,皇室中人。其品性如何,皇祖母、德妃娘娘,乃至在场诸多宗亲皆有目共睹。她温良恭俭,恪守妇道,从未行差踏错。皇叔公以母家之过,全然否定其个人,甚至质疑孤之眼光,是为不公。”

“第三,”胤桁目光转向御座上的皇帝,微微躬身,“今日清珞陪同出席,乃是奉皇祖母慈谕。皇祖母凤体违和,仍心念小辈,特下懿旨,以示恩典。皇叔公质疑清珞,便是质疑皇祖母之决断?至于这身朝服,”他顿了顿,看向云清珞,目光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是孤命人准备的。孤认为,她当得起。”

他重新看向齐郡王,语气愈发冷硬:“皇家颜面,在于明辨是非,在于护佑家人,而非人云亦云,苛待无辜。落霞滩死难将士,孤从未忘怀,必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但这不是构陷无辜女子的理由!”

一番话语,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更抬出了太后和皇帝,将齐郡王的质疑驳得体无完肤。

殿内众人鸦雀无声,都被太子这罕见的、毫不留情的维护震慑住了。

谁都看得出,太子这是动了真怒,铁了心要护着云清珞。

齐郡王被噎得面色通红,指着胤桁“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息怒,齐郡王也是一片忠心,为了皇室清誉着想。”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赵启明,曾是已故云皇后的远房表亲,与云家关系匪浅,云家倒台后他虽极力撇清,但心中对导致云皇后失势的胤桁难免存有芥蒂。

他起身,看似打圆场,实则绵里藏针:“只是……殿下,王妃……哦不,云氏身份特殊,毕竟曾卷入风波。如今殿下爱重,太后垂怜,自是她的福气。然则册封太子妃乃国之大典,关乎国本。若仓促而行,恐难以服众,引得朝野非议,动摇国本啊。不若……暂且以侍妾或侧妃之名,留在东宫,待时日久了,流言平息,再行册封,岂不更为稳妥?”

这话看似为太子和皇室考虑,实则是在贬低云清珞的身份,暗示她不配为正妃,只堪为妾。

胤桁眼神一厉,正要开口,却感觉袖口被轻轻拉了一下。

是云清珞。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胤桁微微摇头,递给他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坚定,仿佛暴风雨中悄然绽放的幽兰,自有风骨。

胤桁看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眸,心中的暴怒奇异地平息了几分。

他默许地微微颔首,重新坐下,他倒要看看,他的珞儿,要如何应对。

云清珞先是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和一旁的德妃深深一福,然后转身,面向齐郡王和赵侍郎,以及殿内所有注视着她的人。她姿态优雅,不卑不亢,声音清越,如同玉磬轻击,清晰地传遍大殿:

“齐郡王,赵侍郎。”

她先看向齐郡王,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郡王爷忧心皇室清誉,维护祖制,清珞感佩。落霞滩之事,清珞同殿下一样,迫切希望水落石出,以告慰亡魂,亦还自身清白。在真相大白之前,清珞不敢妄言,唯有恪守本分,静待天日。至于母家之罪……”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迅速被坚韧取代,“清珞不敢忘,亦不能忘。每每思及,痛彻心扉。然,正如殿下所言,罪不及出嫁女。清珞既入皇家门,此生便是殿下的人,荣辱与共,生死相随。若因母家之过,便否定清珞一切,甚至否定殿下与清珞的夫妻之情,清珞……无法认同。”

她的话语没有激烈的辩驳,只有清晰的陈述和坚定的立场,反而更显分量。

接着,她看向赵侍郎,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些许讽意的弧度:“赵侍郎。”

赵启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云……夫人请讲。”

“侍郎大人提议,让清珞以侍妾或侧妃之名留在东宫,待流言平息。”

云清珞缓缓重复着他的话,目光清亮,“清珞敢问侍郎,何为流言?是那些毫无根据的猜测,还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诋毁?清珞若真有过错,自有律法宫规处置。若无过错,为何要因莫须有的‘流言’而自降身份,屈居妾室?”

她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席间那些目光闪烁的宗亲女眷,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与尊严:“清珞乃陛下亲自下旨,礼聘入宸王府的正妃。三媒六聘,昭告天下。与殿下,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夫妻。夫妻一体,荣辱共担。如今殿下为储君,清珞身为他的原配正妻,依礼依制,陪伴出席祭祖大典,何错之有?若因外力逼迫,便让原配正妻屈居妾位,这……才是真正混淆尊卑,藐视礼法吧?传扬出去,岂非让天下人笑话我皇室无情,笑话太子殿下……连自己的发妻都护不住?”

她这一番话,掷地有声,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皇室信誉和太子威严的层面。

不仅反驳了赵侍郎,更是将了那些企图用“祖制”“流言”压人者一军。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许多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宗亲,尤其是那些正室夫人们,闻言也不禁暗暗点头。

是啊,云清珞再怎么说,也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原配,若真被逼着做了妾,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太子的威严又何在?

德妃在座上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星和公主更是激动地差点要拍手叫好,被身旁的女官赶紧拉住。

赵侍郎脸色一阵青白,被堵得哑口无言,讷讷道:“这……下官并非此意……”

云清珞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转向御座,再次深深下拜,声音带着一丝恳切,却依旧不失风骨:“父皇,德母妃。清珞深知自身处境尴尬,亦知让殿下与诸位长辈为难。清珞别无他求,只求一个公允。若朝廷律法、皇室祖制判定清珞有罪,清珞甘愿受罚,绝无怨言。若清珞无罪,亦恳请父皇、母妃,诸位宗亲长辈,能还清珞一个应有的名分与尊严。清珞在此立誓,此生必当恪尽妻责,辅佐殿下,绝不行差踏错,绝不辜负皇家恩典!”

她的话语诚恳而坚定,将一个受害者的委屈、一个妻子的坚贞、一个皇室成员的责任感,融合得恰到好处。

皇帝一直沉默地看着殿下的风波,此刻,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好了。”

仅仅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皇帝目光扫过齐郡王和赵侍郎,带着无形的压力:“今日祭祖大典,乃告慰先祖、祈求国泰民安之吉日,非是议政论罪之朝堂。齐王叔,你醉了。赵爱卿,你逾矩了。”

齐郡王和赵侍郎连忙跪下:“臣(老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皇帝又看向云清珞,目光复杂,沉默片刻,道:“云氏,你之心意,朕已知晓。桁儿既认定你,太后亦疼惜你,今日你言行举止,亦不失体统。日后,当好自为之。”

他没有明确表态册封之事,但这“好自为之”四个字,

以及并未追究她穿着太子妃朝服和方才那番“狂言”的态度,已然是一种默许和认可。

“谢父皇恩典。”云清珞再次叩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胤桁起身,走到她身边,亲手将她扶起。他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与……骄傲。他的珞儿,并不是需要他时刻庇护的莬丝花,她有自己的风骨和智慧。

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虽然无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但那种无形的隔阂与审视并未完全消失。

丝竹之声重新响起,舞姬再次入场,试图驱散之前的紧张。但席间的交谈声显然低了许多,众人的目光仍有意无意地瞟向太子席。

胤桁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神色如常地替云清珞布菜,低声与她交谈。

“尝尝这个,你喜欢的清淡口味。”

“方才……说得很好。”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云清珞抬眼看他,看到他眼中那抹激赏,心中暖流淌过,方才强撑的镇定此刻化作了微微的赧然,低声道:“妾身只是……不想永远躲在殿下身后。”

胤桁握住她桌下的手,轻轻捏了捏:“孤知道。”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这时,德妃含笑举杯,对着众人道:“今日良辰美景,莫要让些许小事扰了兴致。来,本宫敬诸位一杯,愿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德妃出面缓和气氛,众人自然纷纷举杯附和,殿内气氛总算重新活络起来一些。

星和公主也趁机跑到云清珞身边,拉着她的袖子,小声又兴奋地说:“四嫂!你刚才太厉害了!把那个老古板和那个笑面虎说得哑口无言!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瞧你!”

云清珞被她逗得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快回座去吧,莫要失礼。”

几位与胤桁交好,或本就对云清珞抱有同情态度的年轻宗室子弟和官员,也陆续前来敬酒,言语间多有维护和结交之意。

比如与胤桁从小一同在上书房上学的靖安侯世子,便笑着对胤桁道:“殿下好眼光,嫂子不仅容色倾城,更是慧心纨质,令人钦佩。”

又对云清珞道,“嫂子莫要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殿下待您之心,日月可鉴。”

云清珞皆得体地回应,既不过分热络,也不失礼数,展现出了未来国母应有的气度。

胤桁看着她在人群中周旋,举止优雅,言谈得体,心中那份满足感与占有欲愈发强烈。

他注意到她虽然强撑着,但眉眼间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想必方才那番应对,耗神不少。

他凑近她,低声道:“若是累了,便靠一靠。”

云清珞心中一甜,轻轻摇了摇头:“妾身无妨。”

然而,接下来的环节,却让云清珞再次成为了焦点。按照惯例,祭祖晚宴上,皇室成员需向帝后敬酒祝祷。

如今中宫无主,便只向皇帝和位份最高的德妃敬酒。而太子作为储君,其正妃按理也应一同敬酒。

内侍官唱喏:“太子、太子妃,向陛下、德妃娘娘敬酒——”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拉回。云清珞的身份,在这一刻被以一种半官方的方式再次强调。

云清珞深吸一口气,与胤桁一同起身,端起酒杯。胤桁侧首看她,目光沉稳,给予她力量。两人并肩走到御座前,跪下。

胤桁朗声道:“儿臣(臣媳)谨祝父皇圣体安康,福寿绵长!祝德母妃芳龄永继,祥瑞安康!”

云清珞跟随他,清晰而恭敬地重复祝词。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和……这个让他心情复杂的“儿媳”,目光在云清珞沉静的眉眼上停留片刻,终是抬手:“起来吧,你们有心了。”

德妃也温和笑道:“快起来,愿你们夫妻和睦,同心同德。”

两人谢恩起身。这一套流程走下来,虽无册封圣旨,但在所有宗亲勋贵面前,云清珞的“太子妃”身份,已然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演练”和默认。

回到座位,云清珞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这时,星和公主笑嘻嘻地跑过来,拉着云清珞的手:“四嫂,这边的歌舞不好看,我们去看梅花吧?听说御花园的绿梅开了,可漂亮了!”

她故意说得大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皇帝也适时开口,笑道:“星和这丫头,就是坐不住。去吧,太子妃也去散散心。”

皇帝这一声“太子妃”,虽非正式册封,但在这种场合叫出,意义非凡!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但大多都明白了皇帝的态度。看来,太子执意如此,太后支持,皇帝似乎也默许,这位“前宸王妃”登太子妃之位,只怕是迟早的事了。

胤桁对云清珞微微颔首:“去吧,多穿件衣裳。”

云清珞起身,向皇帝和胤桁行礼,然后随着星和公主离开了喧闹的大殿。

走出太极殿,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云清珞心头的暖意。她抬头望向夜空,疏星点点,残月如钩。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此刻,她不再是独自一人面对。

那个曾让她心碎神伤的男人,正用他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以及昨夜他低喃的“喜欢”。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终于在她唇角缓缓绽开,如同御花园中那凌寒独自开的绿梅,清冷中透着坚韧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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