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屋里的人前脚刚离开房间,后脚,他就来到顾潇潇身边,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床榻。
“陛下,哎!”顾潇潇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时小脸一红。
可是,她怎么感觉他情绪不太对呢?
以往,就算他再想做那事,也不会话都没有,一来就这样。
“陛下,臣妾……”她刚想试探着问两句,南宫翊就不由分说的扯开了她的腰带。
腰带一松,衣襟下滑,他只淡淡瞥了一眼,就垂头将脸埋了下去。
顾潇潇惊呼一声,声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嘴唇就被重重的堵住了。
为什么,她有一种南宫翊在生气的感觉,可细细感受下来好像又没有。
难道是她想多了?
但哪有人一来就这样的,再不济也得交谈两句吧!
这种态度,说难听点,跟客人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哦不对,人家客人和娼妓也还要调笑两句呢!
“陛下、陛下,你今天是怎么了?”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道,顾潇潇连忙叫住南宫翊。
南宫翊动作不停,闷声回了一句:“什么怎么了?”
顾潇潇闭了闭眼:“您是遇到烦心事了吗?”
除了这个解释,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
烦心事……被枕边人欺骗应该算烦心事吧。
南宫翊平静的看着她的脸:“为何这么问?”
顾潇潇咬着唇瓣,已经不想聊下去了,只想他不要将在别处受的气撒在她身上。
“你慢些…我…”她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支离破碎。
可他恍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涣散的顾潇潇才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我确实遇到了烦心事,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这句迟来的话不得不让她以为,解决了就是发泄完了。
她精疲力尽的瞪了他一眼,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有事你就解决事,来解决我做什么?”
南宫翊帮她盖好被子,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太极殿还有事,晚些我再来看你。”
顾潇潇不想回答他,只想他快点走,头也不回的走。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近来的南宫翊,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说他疏离吧,他日日相伴左右,连床笫间的温存都比往日频繁了几分。
可若说他亲近,他又始终淡淡的,语气,眼神皆没了从前的热切。
这般矛盾的日子约莫过了一个多月,直至选秀之日将近,他对她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些许。
选秀制度,历来都是三年一选,但到了南宫翊这儿就改为了一年一选。
原因无他,只因这位新君登基已逾一年半,后宫不仅妃嫔寥寥,更无一位皇子降生。
此事不仅让太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连前朝的文武百官,也个个坐立难安。
毕竟一国之君,既无充盈的后宫,又无子嗣传承,于国于礼,都说不过去。
曾经,他们一个个的还想尽办法要把自家闺女送进宫,如今倒也不敢想了。
其一,是见识了南宫翊对沈朝颜的独宠,怕自家闺女受冷落。
其二,则是见识了南宫翊的手段,怕自家闺女做错了什么事和那两个被处以极刑的人一个下场。
别说皇帝的后宫,就是普通臣子的内宅,有个妻妾什么的争宠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虽然被皇帝看上是一种殊荣,但被南宫翊看上就不一定了。
他手段狠辣,不管对谁都毫不留情,连两朝元老都被砍了两三个,何况区区一个嫔妃。
若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真的不希望自家闺女去蹚这趟浑水。
傍晚,南宫翊刚看完各位大臣递上来的举荐秀女名单,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连生就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太医院副院判江临求见。”
“准。”龙椅上,南宫翊头也没抬,目光仍落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语气听不出喜怒。
江临身着一袭青色官袍,步履沉稳地进殿,跪地行礼:“微臣江临,叩见陛下。”
南宫翊放下朱笔,目光锐利的扫过他:“平身吧,何事?”
江临起身,神色凝重的躬身回道:“回陛下,方才微臣按例去给皇后娘娘请了平安脉,其脉象显示,娘娘已怀有身孕一月有余。”
初听这话,南宫翊愣了一下,回过味儿后猛的从龙椅上直起身,眼带星光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他盼这天盼的可太辛苦了。
“微臣不敢妄言。”江临语气坚定,随即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翊语气骤然急切,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江临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才如实禀报。
“只是娘娘此前吃了太多性寒之物,以至气血亏虚,微臣诊脉时,察觉胎气不稳,恐有……恐有滑胎之象。”
南宫翊眯了眯眼眸,冷冽如冰的声音像从地狱中来的一样:“你说什么?”
见他情绪不对,江临连忙再次跪下,磕了两个响头。
“因为娘娘是在身子尚未调养妥当的情况下有孕的,母体太过孱弱,难以稳固胎元,所以才会出现此等险情。”
南宫翊听的脸色铁青,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他强压下怒火,一字一句地命令:“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保皇后这胎安然降落。”
“这……”江临面露迟疑,似有难言之隐。
南宫翊看出了他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眼中的狠戾这才轻减了些。
“若做不到,便和滑掉的皇胎一起陪葬。”
这句威胁他说的很慢,但威慑力却比疾言厉色时说出来的还要强大。
江临深知他的脾性,也清楚他有多看重皇后肚子里这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