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踩在老宅斑驳的石板路上,脚下的触感却陌生得像踩在灵界的云朵上。曾经用来翻墙逃课的矮墙被修成了雕花围栏,贴着 “禁止攀爬,违者罚款” 的告示;儿时和小伙伴们挖陷阱抓野兔的后院,现在摆着 “马东童年探险遗址” 的展板,连他当年刻在树上的歪歪扭扭的 “马东到此一游”,都被镶上了金边玻璃框。
“这哪是我家,分明是灵界最离谱的主题乐园。” 他伸手摸了摸展柜里自己小时候用过的破木碗,碗底还沾着当年偷吃烤鸡留下的油渍,却被玻璃隔出一道冰冷的距离。正发呆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小东?真的是你?”
马东转身,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下巴脱臼。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站在门口,肚子大得像怀了十只灵界小猪,脖子上挂着比帝剑还粗的珍珠项链,脚下的鳄鱼皮鞋上还镶着烤鸡形状的宝石。“狗剩?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油光发亮的脑门,努力把眼前的人跟记忆中那个瘦得像竹竿、总跟他抢烤红薯的小伙伴重叠。
狗剩双手叉腰,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马东睁不开眼,“自从你成了名人,村里发展旅游,我就做起了生意。这不,发福了。” 他拍了拍肚子,发出 “咚咚” 的闷响,“现在我可是‘马东周边专卖店’的老板,上个月刚出了款‘马东同款放屁龙卷风’玩具,一上架就抢空了!”
马东嘴角抽搐,想起自己突破时不小心放出的 “龙威屁”,没想到竟成了商品卖点。两人坐在被改成 “马东儿时会客厅” 的堂屋里,狗剩熟练地从镶着珍珠的茶叶罐里抓出一把灵界龙井,“尝尝,这是我独家秘制的‘东哥特供茶’,喝了能增加三分钟吹牛功力!”
随着回忆的匣子打开,两人聊起小时候偷鸡摸狗的趣事。“记得那次咱们烤田鼠,结果把草垛点着了,你爸追着咱们满村跑!” 狗剩笑得直拍大腿,肚子上的肥肉跟着抖动,马东也跟着哈哈大笑,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可渐渐地,马东发现对话变了味。狗剩的眼睛开始发亮,像灵界最贪婪的商人看到金矿:“小东,你看现在修仙界这么火,咱们合伙开个直播公司,专门直播你修炼!标题我都想好了 ——《神王境大佬的日常:从烤鸡到打架》,再卖点周边,绝对能赚大钱!我连打赏礼物都设计好了,有‘烤鸡火箭’‘帝剑跑车’……”
马东的笑容慢慢凝固,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他抽回被狗剩握住的手,看着对方袖口露出的名贵手表,表盘上居然刻着自己的画像。“狗剩,有些东西变了。” 他轻声说,想起小时候两人分一个烤红薯都要推来让去的场景,而现在眼前的人,眼里只剩下铜钱的光芒。
走出老宅,夕阳把村子染成暖黄色,可马东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游客举着 “马东应援牌” 拍照,小贩们叫卖着 “马东同款臭袜子”“马东放屁味香水”,这些荒诞的商品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上。
“物是人非啊。” 他长叹一声,踢飞脚边一块印着自己头像的广告牌。欧阳仙儿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东哥,不管怎么变,我们还在一起。”
马东握紧她的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在天龙域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在定海神珠空间里她突破时的耀眼光芒。
“对!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却没注意到街角阴影里,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手里把玩着的黑色令牌上,天魔族的标志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