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光有顶针还不够,需要找到更多的信息,才能真正化解其执念。
“你知道她是谁吗?叫什么名字?是哪年发生的事情?”张闲问小雅——他再次联系了她,希望能从本地人这里得到线索。
小雅在电话那头思索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城西那座废桥……好像听我奶奶说过,很多年前,是附近一个村子的主要通道。大概……二三十年前?好像确实出过事,有个姑娘晚上过桥时掉下去淹死了……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得问问家里老人。”
二三十年前?时间有点久远了。
“黄十七,靠你了。”张闲对肩上的黄鼠狼说,“发挥你‘讨封’时打听消息的本事。”
黄十七一听来了精神,挺起小胸脯:“包在道爷身上!这县城里的老鼠、麻雀,哪个不得给我黄大仙几分面子?”
它溜进黑暗中,不久后,周围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物交流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黄十七回来了,带回了更加具体的信息。
根据“本地土着”(主要是几只老耗子)的回忆,大约二十五年前,确实有个叫秀娟的姑娘,在某个雨夜从桥上失足落水身亡。她当时好像正在赶制嫁衣,准备嫁给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好像姓陈,当时在部队当兵,两人感情很好。秀娟死后不久,那小陈回来过,悲痛欲绝,在桥边坐了三天三夜,后来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
“秀娟……姓陈的小伙子……嫁衣……”张闲喃喃自语,手中的顶针似乎变得沉重了一些。一段被时光尘封的悲剧,因为执念而延续至今。
“所以,她的执念不仅是顶针,还有那未完成的嫁衣,和没能等到的爱人?”黄十七也收敛了嬉皮笑脸,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但可怜也不能害人啊小闲子。”
信息似乎对上了。但张闲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秀娟的执念是完成嫁衣、见到爱人,那她拉替身的行为,虽然偏激,但逻辑上似乎说得通——她想“出去”。
可是,昨晚袭击他和阿飘的那个黑影恶灵,那股纯粹的、充满吞噬欲望的恶意,与今晚感受到的、秀娟鬼魂中那悲伤而焦急的执念,似乎……并不完全吻合?
而且,小林被标记是在搬出“鬼屋”之后,而秀娟的水鬼本体应该离不开这片水域太远。那追踪到出租屋的恶意,是从何而来?
难道……这水里,不止秀娟一个鬼魂?或者,秀娟的魂魄,因为长年累月的怨念,发生了某种……异变?
张闲再次将目光投向桥洞下那团模糊的、散发着悲伤与怨气的水鬼身影。
他决定冒个险。他握着那枚顶针,缓缓地向河边走去。
“秀娟,”他呼唤着刚刚得知的名字,“这是你的顶针,我可以还给你。但你必须先解开对那个叫小林的人的标记。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他之前的住处的?昨晚,是不是你派了什么东西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