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偶师带着张闲,行走在这两排诡异的“人偶”之间,脚步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欢迎来到‘永恒剧场’,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戏偶师张开双臂,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这些都是‘夫人’收集的……嗯,用你们的话说,是‘艺术品’。他们将在永恒的静默中,见证新时代的开幕。”
张闲看着那些眼神空洞的“人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些……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吗?
宫殿深处,传来一阵缓慢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伴随着某种金属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身影,从昏暗的光线中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穿着极其华丽、繁复、仿佛融合了东西方各个时代宫廷服饰特点的……长裙的女人?她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纱,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一抹猩红的嘴唇和一双……仿佛蕴藏着无尽星空与深渊的、无比美丽的眼睛。
她的手中,拄着一根造型奇异的、顶端镶嵌着一颗不断变幻色彩宝石的黑色权杖。那脚步声和金属敲击声,正是权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
她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但却带着一种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执掌一切的无形威仪。
戏偶师在看到这个身影的瞬间,立刻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无比恭敬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
“恭迎夫人。您迷途的王子,属下已为您带回。”
被戏偶师称为“夫人”的存在,缓缓走到张闲面前,停下了脚步。那双透过黑纱凝视着他的眼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慈爱?怀念?以及……一丝令人心悸的……狂热?
她伸出另一只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抚向张闲的脸颊。那手套触感冰凉丝滑,却让张闲感觉如同被毒蛇舔舐。
“像……真像啊……”夫人开口了,声音空灵、缥缈,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接抚慰着张闲灵魂的创伤,却又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这眉眼,这倔强……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他?指的是谁?张闲心中疑窦丛生,这“夫人”似乎认识他的祖先?或者说……认识某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孩子,你受苦了。”夫人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外面那个污浊、混乱、充满痛苦的世界,本就不该是你停留的地方。回到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她手指轻轻一点,禁锢着张闲的力量消失,但他依旧浑身无力,瘫坐在地。
“不必害怕,也不必抗拒。”夫人俯视着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的血脉,注定了你的使命。你是开启‘永恒寂静’的钥匙,是引领众生摆脱轮回苦海的光。”
“很快,你就会明白一切。你会拥有无上的力量,你会见证旧世界的终结与新纪元的诞生。”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宫殿,看向了无尽的远方,语气带着一丝悠远的期待:
“而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迎接一位……不太守规矩的‘老朋友’。”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永恒剧场”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宫殿外围,传来了某种巨大的、仿佛空间被强行撕裂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