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全屋,惊魂未定的师徒二人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张闲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的加密信息。
信息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钥匙已插入,锁孔将开。‘归葬之墟’欢迎你们的到来……或者,成为它的一部分。”
发信人未知。
但信息末尾,附着一个清晰的图案——一只振翅欲飞的、七彩的蝴蝶。
安全屋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师徒二人相对无言,身上还带着从迷梦公寓仓皇逃窜时留下的尘土与狼狈。玄霄子靠在椅子上,闭目调息,脸色蜡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强行催动遁术让他本就未愈的伤势雪上加霜。张闲则瘫在另一边,感觉身体被掏空,不是肾虚,是神魂和体力双重透支,连抬抬手指都觉得费劲。
那股来自13号楼深处的、古老混乱的恐怖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带着甜腻的腐朽味道,一次次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伤残组合”能碰瓷的。
“师父……”张闲哑着嗓子,打破了沉默,“那个‘归葬之墟’……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那只七彩蝴蝶……”
玄霄子眼皮都没抬,有气无力地哼道:“贫道怎么知道?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善地,估计是哪个上古坟场或者破碎的阴间缝隙。至于那蝴蝶……哼,藏头露尾之辈,等贫道恢复修为,定要把它揪出来做成标本!”
典型的嘴硬,但张闲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底气不足。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要找墨家和调查科?”张闲想起苏雨那张公事公办的脸,有点头疼。
“不然呢?”玄霄子终于睁开眼,瞪了他一下,“靠咱俩现在这德行去跟那上古邪物拼命?你嫌命长,贫道还想多活几年骗点……咳咳,积点功德呢!”
他顿了顿,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问题是,怎么联系?我们这安全屋是单向屏蔽的,出去用公共电话?怕不是刚露面就被‘织梦者’或者官方的人盯上。”
就在这时,张闲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看看手机有没有电,却摸了个空。他猛地想起来:“我手机!好像落在迷梦公寓那边了!逃跑的时候太急……”
当时从四楼跳窗,又是甲马神行符又是连滚带爬,手机估计早就不知道掉在哪个角落,说不定已经被那渗出的暗红液体泡坏了。
玄霄子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手机都看不住!那可是贫道花了九十九块九从拼夕夕上给你买的老年机!能砸核桃的那种!”
张闲:“……” 现在是心疼那九十九块九的时候吗?!
“完了完了,”张闲哀嚎一声,“里面还有苏干事和墨老的联系方式呢!” 虽然他没存真名,都是用代号,但丢了总归是麻烦。
“联系方式算个屁!”玄霄子痛心疾首,“重点是那手机!虽然便宜,但跟了贫道……跟你这么久,沾染了我们的气息!万一被对方用溯源之类的邪术找到,顺藤摸瓜摸到这里,咱们就只能等死了!”
这话如同冷水浇头,让张闲瞬间透心凉。是啊,修道之人的随身物品,尤其是常用的,很容易成为追踪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