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的城郊仓库区,风裹着铁锈味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皮肤。成彦把风衣领子往上拉到下巴,指尖无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栀子吊坠 —— 那是母亲当年退圈时给她的,银链子磨得发亮,吊坠背面刻着个极小的 “安” 字。她手里攥着牛皮纸证据袋,袋角被指甲掐出三道深痕,纸页边缘蹭着掌心的薄茧,是练拓片磨出来的,现在却因为紧张,硌得有点疼。
“再等五分钟,黑哥的车应该就到了。” 陆岩站在集装箱阴影里,刚挂了警方的电话,手机屏幕还亮着,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 为了盯水军线索,他已经两晚没合眼。他伸手把西装扣子扣好,却没注意最上面那颗扣子早就松了线,一扯就崩开,滚落在地上,发出 “叮” 的轻响。“这仓库是他租的临时据点,技术部查了园区监控,他每周三都会来这儿存黑料硬盘,跑不了。”
小夏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车后座,屏幕亮得能照出她的脸,键盘上贴满了淡青栀子贴纸,还有块明显的咖啡渍 —— 是昨天熬夜破解水军 Ip 时洒的。她手指在触控板上划得飞快,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却硬撑着拔高:“姐!技术部刚发消息,黑哥的备用手机里有段录音!你听 ——” 她把音量调大,里面传来黑哥粗哑的声音:“王总放心,星耀的黑料全存在仓库最里面的硬盘里,连成彦她妈当年的‘违约证据’都有备份,万一被抓,我就把硬盘砸了,保证不留痕迹!”
成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指尖猛地攥紧证据袋,纸张摩擦着皮肤,发出 “沙沙” 的响。母亲当年退圈时,全网都是 “耍大牌”“违约欠薪” 的黑料,她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摸到线索 —— 要是硬盘被砸,这唯一的机会可能就没了。她深吸一口气,把吊坠又往口袋里按了按,像在找某种支撑:“不能让他砸硬盘,也不能让他跑了,咱们得在他开门前拦住。”
“来了!” 陆岩突然按住成彦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带着安抚的意思。远处的车灯刺破黑暗,一辆黑色 SUV 歪歪扭扭开过来,车速慢得反常,显然是黑哥在观察四周。车子刚停在仓库门口,黑哥就慌慌张张跳下来,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色夹克,拉链坏了一半,露出里面印着模糊 “发财” 字样的 t 恤。他手里攥着个黑色硬盘,指尖沾着汗渍,连车门都没关严,脚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差点绊倒在台阶上。
“跑这么快,是赶着去参加‘深夜仓库马拉松’吗?” 陆岩突然从集装箱后走出来,声音里带着冷意,手里的证据夹 “啪” 地拍在仓库门框上,里面的文件边缘被翻得起毛,显然是反复看过很多次。成彦紧跟在后面,把证据袋往旁边一放,牛皮纸蹭着金属框,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像在打破深夜的死寂。
黑哥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手一抖,硬盘 “咚” 地掉在地上,滚到成彦脚边。“你们……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他往后退了两步,脚边踢到个空纸箱,里面的废报纸撒了一地,发出 “哗啦” 的响。他声音发颤,却还硬撑着装凶:“我警告你们,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报警?” 小夏抱着电脑跑过来,屏幕直接怼到黑哥面前,上面是他和皇朝副总的聊天记录截图,“你跟王总说‘销毁证据后去东南亚避风头,机票都订好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报警?还有你银行卡里的钱 ——80 万,是皇朝子公司‘星宇文化’分 8 次转的,每次转账备注都写‘服务费’,转账时间全是咱们出黑热搜的前一天!比如 3 月 12 号转 10 万,3 月 13 号就有‘成彦修复技术摆拍’的黑热搜;4 月 5 号转 15 万,4 月 6 号‘Ep 刷榜’就上了热搜!这些证据,警方已经存证了,现在来的不是你的人,是抓你的人!”(数据支撑,强化证据链,细节更具体)
小夏说完,还小声跟成彦嘀咕了句:“姐,你看他这夹克,像是从二手市场淘的,还没我高中校服版型好看,也好意思穿出来晃悠。”(幽默玩梗,缓和紧张氛围,符合小夏直爽性格)
黑哥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转身想往车里跑,陆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 “哎哟” 叫出声,胳膊上的肥肉都挤了出来。“想跑?” 陆岩从证据夹里抽出张打印好的法条,指尖点在红笔标过的地方,“行业冷知识,水军头目量刑有个关键:主动配合提供主使信息,刑期能减 30%;要是敢销毁证据,按《刑法》第 307 条,故意损毁涉案数据,刑期直接加 30%,还得赔星耀的名誉损失费 —— 你账户里除了皇朝的 80 万,还有其他小公司的 20 万黑活收入,涉案总额 100 万,真要判,至少三年起,你自己算笔账,哪个划算?”(植入行业冷知识,补充涉案金额细节,增强威慑力)
成彦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脚边的硬盘,指尖在金属外壳上轻轻擦了擦 —— 硬盘还热着,显然是刚从电脑上拔下来的,上面还沾着黑哥的指纹。她想起技术部小凯熬了三天,眼睛红得像兔子,说 “一定要抓住这个黑哥,不然对不起粉丝的信任”,心里突然生出股劲。“这硬盘里,除了我们的黑料,还有我母亲的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神冷得像仓库里的风,“当年她退圈前,全网都是‘耍大牌’‘违约’的黑料,是不是也是皇朝找你做的?你手机里的录音说‘有备份’,备份在哪?”
黑哥的身体突然僵住,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胸口,声音像蚊子哼:“我不知道…… 我只是按王总的要求做事,他让我刷什么我就刷什么,其他的我不清楚……”
“不清楚?” 成彦把证据袋里的银行流水抽出来,甩在黑哥面前,纸张在风里翻得哗哗响,有几张还飘落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指尖碰到一张流水单,上面的转账金额 “” 刺痛了她的眼 —— 这钱,是毁掉母亲名声的 “报酬”。“这 80 万是你三个月的‘工资’,你敢说你不知道背后是谁?还有你跟王总的录音,你说‘成彦母亲的黑料存备份了,藏在安全的地方’,那个‘安全的地方’,就是仓库里吧?”
她说话时,指尖悄悄掐进掌心,留了道红痕 —— 不是疼,是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从知道母亲退圈有隐情开始,她就像在黑暗里找光,现在终于看到一点亮,绝不能放过。黑哥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慌,腿一软,“咚” 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台阶上,发出闷响:“别问了!我说!备份在仓库最里面的铁柜里,密码是王总的生日 ——!但你们别去找!王总说,要是我被抓,就引爆仓库里的汽油,把证据全烧了!那汽油有 5 升,要是烧起来,5 分钟就能把整个仓库烧完!”
成彦的心猛地沉下去,刚想说话,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刺破了深夜的安静。黑哥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像看到了鬼,挣扎着想挣脱陆岩的手:“警察来了!你们放开我!王总说会保我出去的!他说…… 他说还有你母亲更狠的料,能让你们永远翻不了身!你们别想查下去!”
“你带小夏去拿备份,注意安全,我跟警方对接!” 陆岩把黑哥往旁边一推,对成彦说,声音里带着急,却还保持镇定,“仓库里的汽油要是真被点燃,先找窗户跑,别硬扛!” 成彦点点头,抓起地上的硬盘就往仓库里跑,小夏紧跟在后面,电脑屏幕亮着当手电筒,一边跑一边咳嗽:“姐,仓库里的灰也太大了,快把我呛死了,早知道戴个口罩来了!”
仓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成彦凭着手机电筒的光往前跑,脚下时不时踢到废零件,发出 “哐当” 的响。她找到最里面的铁柜时,手指因为紧张出了汗,按密码 “” 的时候,第一次还按错了,把 “6” 按成了 “8”,铁柜没反应,她深吸一口气,再按一次,“咔嗒” 一声,柜门终于开了。
里面果然有个银色 U 盘,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纸条,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成彦母亲 —— 违约证据”。成彦的指尖发抖,拿起 U 盘的时候,突然闻到股刺鼻的汽油味,远处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是仓库门被人从外面锁上的声音!
“不好!” 小夏尖叫起来,电脑差点从手里掉下去,成彦赶紧伸手扶住,“有人倒汽油!是皇朝的人!他们想烧死咱们!”
成彦拉着小夏往仓库后面跑,手里紧紧攥着硬盘和 U 盘 —— 这里面不仅有她的清白,还有母亲的真相,绝不能被烧了。仓库外传来黑哥的嘶吼:“王总!你骗我!你不是说保我出去吗!你怎么能放火烧仓库!” 接着是警笛的尖啸,还有陆岩的喊声,带着后怕:“成彦!坚持住!我们在破门!还有 30 秒!”
风从仓库的破窗户里灌进来,带着汽油味和灰尘,呛得成彦咳嗽。她把小夏护在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映得两人的脸通红。小夏的眼泪掉了下来,却还小声说:“姐,我不怕,大不了咱们一起……”“别胡说。” 成彦打断她,声音有点哽咽,却还是硬撑着,“陆岩会来的,我们还要查清楚阿姨的事,还要让皇朝付出代价,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火光快烧到脚边,浓烟呛得人快喘不过气时,仓库的铁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陆岩冲了进来,衣服上沾了不少烟灰,头发乱得像鸡窝。他一把抓住成彦和小夏的胳膊,往外面拉:“快!没事了!警方已经控制住放汽油的人了!”
外面的警灯闪得刺眼,红蓝色的光交替照在脸上。黑哥被警察按在地上,双手反铐在背后,还在喊:“王总骗我!他说不会放火烧我的!他还欠我 20 万没给!” 成彦看着手里的硬盘和 U 盘,指尖还在发抖,却松了口气 —— 证据拿到了,终于离母亲的真相近了一步。
陆岩递过来两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喝口水缓一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再晚 30 秒,你们就……” 他没往下说,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显然是真的后怕。小夏灌了口矿泉水,突然笑了:“还好我把电脑抱出来了,不然技术部的心血就没了 —— 对了陆总,刚才黑哥跑的速度,要是去参加短跑比赛,说不定能拿个小区冠军!”(幽默玩梗,缓和紧张氛围)
成彦没说话,把 U 盘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指尖贴着口袋,能感受到 U 盘的温度。她抬头看了看天,深夜的天空没什么星星,却有一颗很亮,像是母亲在看着她。她想起母亲当年抱着她,说 “丫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守住初心”,现在她做到了,而且会一直做下去。
只是她没想到,U 盘里的 “违约证据”,会是母亲当年被迫签的 “冷藏协议” 复印件 —— 上面不仅有王总的签名,还有个她从没见过的印章,写着 “皇朝娱乐艺人管控部”,而这份协议的背后,牵扯出的,是皇朝当年用胁迫手段逼退艺人的黑幕。
警笛声渐渐远去,仓库门口只剩下星耀的几个人。成彦攥着口袋里的 U 盘,心里清楚:这场仗,才刚到真正见分晓的时候,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