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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刀鞘在掌中沉甸甸地坠着,狼头金徽的轮廓硌着指骨,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撞在那狰狞的金属獠牙上。帐内那死寂的余韵尚未散尽,单于军臣低沉威严的声音又压了下来。

“乌维,”军臣单于的目光越过李铮的头顶,扫向帐外翻涌的铅灰色雨云,“你既号‘天狼’,这柄金刀便是你的獠牙,也是你的枷锁。索伦萨满的预言,本单于给了你证明的机会。现在,证明给我看!”

他抬手指向南方,指尖如铁铸:“你的主将,须卜骨都侯,已战死在那座汉人的土城之下。他留下的残部,如同被雨水打散的羊群,正暴露在汉军猎犬的獠牙之下。去!带上你的刀,你的名号,还有你方才在毡毯上画的那些‘奇思妙想’,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来!让‘天狼’的嚎叫,第一次响彻在汉人的城头!”

“是!”李铮猛地躬身,声音斩钉截铁,压下了喉头翻滚的腥气。他不再看单于那双深不可测、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眼睛,也无暇理会左贤王伊稚斜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中行说那毒蛇般阴冷的审视,更懒得在意须卜当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怨毒目光。他握紧刀鞘,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凶戾与冰冷,转身,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单于庭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王帐。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钢针,瞬间穿透他单薄的皮袍,狠狠扎在皮肤上。帐外的风比之前更加凄厉,卷着水汽和草原深处腐烂的泥土腥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血腥、湿土和马粪味的空气涌入肺腑,反而让他混乱的头脑为之一清。

“乌维!”一声粗犷的呼唤穿透风雨。巴图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雨幕里,他牵着一匹格外雄健的黑色战马,马鞍旁挂着李铮的硬弓和箭囊,还有他那柄饮过血的弯刀。巴图脸上没有任何恭贺的笑意,只有凝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身后,是二十余名同样沉默、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金帐亲卫,人人披甲执锐,雨水顺着他们冰冷的铁盔和甲叶流下。

“大单于令,”巴图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铁块砸在地上,“我等二十骑,暂由天狼裨小王调遣,护你周全,直至与残部汇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铮紧握狼头金刀的手,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随即被惯有的刚硬取代,“时间紧迫,请上马!”

李铮没有废话,翻身上马。胯下的黑马感受到新主人身上那股骤然凝聚的、与冰冷金刀隐隐共鸣的煞气,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四蹄躁动地刨着泥泞的地面。李铮一勒缰绳,黑马瞬间安静下来,头颅高昂,显出非凡的驯服。

“走!”李铮低喝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黑马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入了无边无际的雨幕之中。巴图厉啸一声,二十名金帐亲卫如同出鞘的利刃,紧随其后,马蹄踏碎泥泞,溅起浑浊的水花,汇成一道黑色的铁流,撕裂雨帘,朝着南方那片被血色和硝烟笼罩的战场,狂飙而去。

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水汽蒸腾,视线被压缩到不足百步。风声、雨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掩盖了马蹄踏地的闷响。

李铮伏在马背上,身体随着战马强劲的起伏而律动,像一块紧紧吸附在马鞍上的礁石。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灌入,带走体温,却让他的大脑异常清醒。他展开巴图递过来的一块用油布包裹的粗糙羊皮地图。地图线条粗犷,标注着几个关键的河流、丘陵和部落草场。须卜骨都侯部最初攻击的目标——一座名为“安平堡”的汉军边寨,在地图南端被一个焦黑的叉号覆盖。而据最后传回的、混乱不堪的狼烟讯息,残部正沿着一条名为“野狐沟”的干涸河谷,向西北方向溃退,试图与单于庭派出的另一支接应部队汇合。

野狐沟……李铮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条蜿蜒曲折、标示为季节性河谷的细线。沟壑纵横,两侧是起伏的土丘和稀树灌木林,利于隐蔽,也利于……伏击!汉军若衔尾追击,绝不会放过这种天然的口袋地形!一股冰冷的危机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巴图!”李铮的声音穿透风雨。

“在!”

“你带五个人,立刻脱离大队,沿这条线!”李铮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指向野狐沟西北方向的一片低矮丘陵,“全速前进!若发现接应部队的踪迹,立刻用三支连珠响箭示警!若未发现,则抢占前方那片名为‘鹰嘴岩’的高地,了望河谷入口!发现汉军或溃兵,同样响箭为号!记住,你们的眼睛,就是我们的命!快!”

“遵命!”巴图没有丝毫犹豫,雷吼一声,抬手迅速点了五名最精悍的骑手。六人如同鬼魅般从大队中分离出来,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瞬间提速,斜刺里冲入雨幕,消失在灰白色的雨帘深处,马蹄溅起的泥点转瞬被雨水冲刷干净。

李铮收回目光,感受着身后仅剩的十五名金帐亲卫沉默而坚定的气息。他猛地一抖缰绳,黑马再次加速。“其余人,跟我来!目标,野狐沟入口!全速!”马蹄声骤然密集,如同沉闷的鼓点,敲打着被雨水浸泡得松软的草原。

雨水冰冷刺骨,抽打在脸上生疼。李铮的皮袍早已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水汽。胯下的黑马喷吐着白气,显示出持续的狂奔对它也是巨大的负担。地势开始变得起伏,脚下不再是平坦的草原,而是混杂着碎石和黏土的坡地。空气中,除了雨水的土腥气,开始若有若无地掺杂进一丝……焦糊味?还有淡淡的、被雨水稀释后依旧刺鼻的铁锈味!

血!

李铮猛地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身后十五骑也瞬间停下,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金帐亲卫超凡的骑术和纪律。李铮锐利的目光扫过泥泞的地面。几处被踩踏得格外狼藉的泥坑里,浑浊的积水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几片破碎的、染血的灰色麻布碎片被泥水半掩着。不远处,一具被雨水泡得发胀、穿着匈奴皮袍的尸体面朝下趴在水洼里,一支折断的汉军制式羽箭深深插在他的后心,箭簇周围的皮肉翻卷着,被雨水冲刷得惨白。

战场!这里发生过战斗!而且时间很近!

李铮翻身下马,靴子踩在冰冷的泥水里,发出噗嗤的声响。他走到那具尸体旁,蹲下身,不顾污秽,伸手拨开尸体脖颈处湿漉漉的头发。一个模糊的狼头烙印印记烙在皮肤上——是须卜骨都侯部的战士!他抬起头,目光顺着尸体倒伏的方向延伸。更多的痕迹出现了:被踩断的灌木枝桠,散落在泥水里的箭簇,甚至还有半截断裂的弯刀刀身。

痕迹一路延伸,指向不远处一道被雨水冲刷得沟壑纵横的巨大裂口。裂口两侧是陡峭的、被雨水冲刷得不断滑落泥浆的土崖,中间一条被洪水冲刷出的狭窄通道蜿蜒深入灰暗的雨幕深处。入口处一片狼藉,几匹倒毙的战马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肠肚流出,引来几只不怕雨的秃鹫在低空盘旋,发出不祥的鸣叫。

野狐沟!就是这里!

李铮的心猛地一沉。溃兵被咬上了!而且看这入口的惨状,追击的汉军很可能已经将他们驱赶进了这条沟壑,如同将羊群赶入屠宰场!

“呜——呜——呜——”

就在此刻,三道尖锐到足以撕裂风雨的唿哨声,从西北方向那片雨幕笼罩的丘陵后急促响起!三支连珠响箭!是巴图!他发现了接应部队?还是……

李铮霍然起身,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不断滴落。他一把抓住马鞍旁的硬弓,反手抽出箭囊中一支沉重的三棱破甲箭搭在弦上。动作迅捷如电,带着一股冰冷的杀伐决断。

“所有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穿透雨幕,压入身后每一个金帐亲卫的耳中,“下马!弓上弦!刀出鞘!两人一组,交替掩护,沿沟口两侧崖壁潜行搜索!注意高处落石和冷箭!发现敌踪,听我号令!记住,我们是狼,不是羊!把溃兵,给我找出来!”

十五名金帐亲卫没有任何质疑,动作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迅捷。沉重的角弓被拉开,弓弦绷紧的细微咯吱声在风雨中几不可闻,冰冷的箭簇闪烁着寒光。弯刀无声出鞘,锋刃上流淌着雨水。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迅速分成七组,两人一组,紧贴着湿滑冰冷的崖壁,如同壁虎般向上攀爬,身影很快隐没在崖壁上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灌木丛中,只留下泥泞地面上杂乱的蹄印。

李铮自己则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紧贴着左侧崖壁的阴影,无声无息地向沟壑深处潜行。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颊,冰冷刺骨,却无法浇灭他眼中那两簇幽冷的火焰。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耳中是风雨的咆哮,鼻中是泥水、血腥和草木腐烂的混合气味,眼睛则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每一处可疑的岩石缝隙,每一丛可能藏匿敌人的灌木。

沟壑深处,风雨声中,隐隐传来更加清晰的金铁撞击声、压抑的嘶吼和绝望的惨叫!

野狐沟深处,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地。

这里的地形如同一个巨大的葫芦肚子,但此刻,这“肚子”却成了匈奴残部的绝地。暴雨冲刷下,两侧原本不算太高的土崖变得湿滑陡峭,泥石不断滑落,难以攀爬。狭窄的入口已被一支人数约两百、装备精良的汉军步兵死死堵住。他们结成紧密的圆阵,前排是手持巨大木盾、如同移动城墙般的重甲盾兵,缝隙间探出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长戟锋刃,后排则是引弓待发的强弩手。圆阵后方,甚至隐约可见几架小型床弩狰狞的影子。

而在河滩地的中央,大约三四百名匈奴骑兵被死死围困。他们的战马在泥泞中惊恐地嘶鸣,打转,挤作一团。骑士们身上大多带伤,皮袍破烂,沾满泥泞和血污。他们手中的弯刀胡乱挥舞着,试图抵挡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的弩箭,每一次格挡都显得那么徒劳。不断有人中箭落马,惨叫着被混乱的马蹄踩入泥水之中。

“稳住!向中间靠拢!盾牌举起来!”一个浑身浴血、须发虬结的匈奴百夫长挥舞着断了一截的弯刀,嘶声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组织起一点有效的抵抗。他身边聚集着十来个还算悍勇的战士,用抢来的汉军小圆盾和尸体勉强支起一道脆弱的防线,抵挡着如飞蝗般射来的弩箭。但更多的人,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绝望。他们徒劳地策动战马,试图冲击汉军的盾阵,却被密集的长戟轻易捅穿马腹,或被盾牌后面刺出的长矛扎穿身体。

“放!”汉军阵中,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嗡——!

一片密集的黑色弩矢撕裂雨幕,带着死神的尖啸,狠狠扎入混乱的匈奴马群之中。刹那间,人仰马翻,血花四溅!凄厉的惨嚎和战马濒死的悲鸣混杂在一起,压过了风雨声。

“右翼!长戟手,突刺!”

一排排冰冷的长戟如同毒蛇般从盾牌缝隙中猛然刺出,精准地刺向那些试图从侧面寻找生路的匈奴骑士。锋利的戟刃轻易撕裂皮甲,带出大蓬的血肉。

河滩地,已是一片血与泥的炼狱。匈奴残部的抵抗正在迅速瓦解,如同被投入沸水的积雪。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幸存者脸上。

“长生天啊……”一个年轻的匈奴战士看着身边同伴被一支弩箭贯穿咽喉,无力地倒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他手中的弯刀颤抖着,几乎握不住。

“冲不出去!冲不出去啊!”有人崩溃地哭喊,声音淹没在风雨和厮杀声中。

那虬髯百夫长看着身边迅速减少的战士,眼中也闪过一丝绝望。他猛地抬头,望向那被厚重雨云和汉军盾阵封死的沟壑入口,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悲愤长嚎:“须卜骨都侯大人!长生天在上!难道我们……真的要埋骨在这汉人的臭水沟里吗?!”

他的吼声未落,一支刁钻的弩箭“噗”地一声,狠狠钉入他身旁一名亲兵的左眼!那亲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倒。

“大人!”仅存的几名亲兵发出悲呼,死死护住百夫长。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这片狭窄的河滩。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一道冰冷的意志,如同刺穿乌云的闪电,骤然降临!

距离汉军盾阵右翼后方约百步,一处被雨水冲刷形成的小土坡上。李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块巨大的、布满湿滑苔藓的岩石后闪现。雨水顺着他紧抿的唇角流下,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层层雨幕,瞬间锁定了整个战场——溃兵被压缩的核心区域,汉军看似固若金汤的圆阵,以及……那圆阵后方,指挥弩手的几名汉军军官!

他看到了那虬髯百夫长绝望的嘶吼,看到了汉军弩手再次举起弩机时那冷酷而高效的动作。

没有时间了!

李铮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他右手闪电般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特制的三棱破甲重箭!沉重的箭杆带着金属的冰冷触感,锋利的棱刃在雨水中反射着幽光。他左手那柄巨大的硬弓,弓身由坚韧的柘木和牛角层叠压制而成,此刻被他强壮的手臂拉成了满月!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巨大的力量凝聚在绷紧的牛筋弦上。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标尺,瞬间计算着距离、风速、雨水的阻力,还有那几名军官在盾阵后方移动的轨迹。整个喧嚣混乱的战场,在他眼中仿佛被瞬间剥离了无用的细节,只剩下几个致命的点!

“咻——!”

第一支箭离弦!没有呼啸,只有一声极其短促尖锐的破空声,仿佛毒蛇吐信!箭矢如同黑色的闪电,撕裂雨幕,精准地从一个盾牌上方不足三寸的缝隙中钻入!

“噗!”

一名正举起令旗,准备下令放箭的汉军弩兵队率,身体猛地一僵。一支箭簇从他大张的口中贯入,带着一蓬混合着牙齿和碎骨的血雾,从后颈狂暴地穿出!他高举的令旗颓然坠落。

“咻——!”

第二支箭几乎紧贴着第一支箭的尾羽射出!这次的目标,是旁边一名正在紧张地给床弩上弦的绞盘手!沉重的破甲箭无视了那绞盘手身上简陋的皮甲,如同烧红的铁钎捅穿皮革,狠狠扎入他的左胸心脏位置!绞盘手眼睛猛地凸出,双手还死死抓着绞盘的摇柄,身体却已软软倒下,撞在冰冷的床弩弩臂上。

“咻——!”

第三支箭,目标直指汉军圆阵后方,那个一直沉稳发令、被几名亲兵隐隐护在中间的汉军军侯!这一箭的角度更加刁钻,几乎是贴着地面,穿过几匹倒毙战马尸体的空隙,如同一条贴着泥水游动的毒蛇,狠狠噬向那军侯的小腿!

“呃啊!”那军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吼,身体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泥泞之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

电光火石!三箭连珠!箭箭追魂!

“敌袭!后方有冷箭!”汉军圆阵后方瞬间大乱!弩手们惊恐地寻找箭矢的来源,阵型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和混乱。那军侯的受伤,更是让指挥系统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就在这致命的迟滞出现的刹那!

“吼——!!!”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李铮身后崖壁之上,十五名金帐亲卫如同捕食的猛虎般从藏身处暴起!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凶悍,手中的角弓发出整齐的震鸣!

嗡——!

十五支利箭如同十五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扎向汉军圆阵右翼暴露出来的弩手队列!距离太近,箭矢力道奇大!瞬间,七八名弩手惨叫着中箭倒地!

“长生天佑我大匈奴!”

“天狼!是天狼神将!”

“杀出去!跟着天狼神将杀出去!”

河滩地中央,那虬髯百夫长第一个反应过来!绝望的眼神瞬间被狂喜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斗志点燃!他看到了土坡上那个拉弓射箭的黑色身影,那身影在风雨中如同神只!他认得那柄巨大的硬弓!那是乌维的弓!不!现在是天狼神将的弓!

绝处逢生的狂喜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所有残存匈奴战士的凶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们不再徒劳地冲击盾阵,而是如同找到了头狼的狼群,爆发出惊人的凶悍,齐声怒吼着,紧随着那百夫长,不顾一切地朝着汉军右翼弩手被箭雨打乱、指挥陷入混乱的区域,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稳住!右翼顶住!”汉军阵中传来焦急的吼声,但已经晚了。

李铮射空箭囊里的最后三支普通羽箭,将三名试图组织弩手反击的汉军什长射翻在地。他猛地将硬弓背回身后,右手握住了腰间那柄象征着“天狼”权柄的狼头金刀刀柄!

冰冷的触感瞬间传来!

“吼——!”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充满无尽杀伐与孤傲的狼嗥再次炸响!刀鞘上那狰狞的狼头仿佛活了过来,凶戾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洪流,狠狠冲击着李铮的意志壁垒!它要嗜血!它要杀戮!它要主宰这血肉战场!

李铮眼中寒芒爆射!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与决绝轰然爆发,死死抵住那蛮横的冲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野兽般的咆哮,不是屈服,而是征服!

“呛啷——!”

狼头金刀悍然出鞘!

一道刺目的、仿佛能劈开雨幕的寒光骤然亮起!刀身狭长,略带弧度,并非传统的匈奴弯刀样式,反而更接近汉地的直刃环首刀,却在刀尖处带着一抹凶戾的反刃。刀脊厚重,布满细密如同狼牙交错的锻打云纹,一直延伸至那狰狞咆哮的狼首吞口!雨水落在冰冷的刀锋上,瞬间被无形的煞气弹开!

“随我——破阵!”

李铮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他左手猛地一撑岩石,身体如同扑击猎物的黑色巨鹰,从土坡上凌空跃下!沉重的狼头金刀被他双手高举,刀锋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目标——汉军圆阵右翼那刚刚被箭雨撕开、正陷入混乱的缺口!

刀光如匹练,人如虎入羊群!

天狼初啼,其声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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